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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才俊,不外如是,林老真是有福气,有这样俊秀儿孙。”赵恒煦让林一直起来,夸赞话绝对没有虚假,林一直优秀是他亲眼所见,林一直知进退、懂变通、亲人和,为官三十多载门生故吏无数,致仕之后是回乡开山建书院,培养多可用之才,赵恒煦可以说对林一直十分欣赏。
“多谢陛下夸奖,只是这泼猴当不得俊秀二字,就是一普通顽石也比他可用,他啊,就是个榆木疙瘩,只会照搬先人诗书罢了。”林炳承笑着摆手,老迈眼皮耷拉着,遮住眼中深思。
“林老过谦了,不会是要藏着儿孙不让他们为国效力吧。”赵恒煦似真似假说了一句。
林炳承惶恐,赶忙跪下,“陛下,臣不敢,实是孙儿驽钝,当不了大任,恐还会给家国惹来麻烦。”
赵恒煦正背过身看着林府中景色,欣赏了一会儿那奇形假山石头,转过身,“呀,林老您怎么跪着,也是朕糊涂竟然只顾着看府中景色。一直扶起你爷爷。”
“老臣才糊涂,只顾着和陛下说话,竟然忘记了地方,园中风景尚可,陛下请随我来。”关于林一直话题,算是断了。
林家是中原望族,以诗书礼仪传家,京中林府历经几代,大小没有多大变化过,倒是积淀下厚重韵味,一砖一瓦看起来都透着底蕴。林炳承领着赵恒煦一行人去了园子中观影阁,观影阁赏景是便利,也私隐,到时候林家家中主要男女都候门外,给赵恒煦行了礼,林炳承看赵恒煦也不想太多人打扰,就打发走了他们,给孙子林一直使了个眼色,让他走。
“一直字什么?”赵恒煦随意开口问道。
“回陛下,臣字正清。”林一直收回往后挪脚,恭敬说道。
“嗯,不错。”赵恒煦说道:“做人当如是,品正直、性高洁。”
“是。”
“林老请坐,哪有主人家不坐,朕一个客人坐着道理。”
“谢陛下。”林炳承坐赵恒煦下手,并没有全坐,林一直站他身后。
杜堇容准备站到赵恒煦身后,“堇容,坐朕身边。”
“喏。”杜堇容迟疑了一下,找了一**炳承下首位置坐下,离赵恒煦隔了两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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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了一会儿风月美景,赵恒煦品着清茶,淡淡开口,“林相对现世家有什么看法?”
“咔嗒”林炳承拿着杯子手不自禁抖动了一下,杯盏发出清脆碰撞声,“臣……”
“林相乃国之栋梁,应该说真话、实话。”赵恒煦放下杯盏,轻轻说道。
“老臣……”林炳承捂着杯子,不让它们发出声响,慢慢放置到茶几上,缓缓闭了下眼,“老臣以为世家虽好,但太过固守,京中世家经历过宣帝朝,骄奢之风严重,子孙难有成才者。”
“就像是卫国公家。”赵恒煦慢慢道,“中秋夜,好一出闹剧啊!”
座人并不敢言语,中秋夜就像是个禁忌,明明大家都知道,却要小心提防着,越是提防就越是闹心,时间长了就像是一个毒瘤,慢慢结实身体里,只待发作时候,而一发作那就是动刀子要死人事情。
“林老您乃中正之人,林家诗书礼仪之家。”赵恒煦站起身向林炳承拱手,“朕恳请林老相助,世家固守,公侯把持朝政,朝中可用之人太少,朕举步维艰。”
林炳承站起,连忙避开,恭敬施礼,“老臣年迈,资质平庸,堪不能当此重任,陛下难为老臣了,老臣不敢当不敢当。”连连推拒,恨不得多长几只手一起摆手来表达自己年纪大了、不能用了。
“林相太过自谦,谦虚固然是好,但太过谦虚反而假了。林家居于扬城,但扬城还是大齐版图内,大齐毁了,扬城就可以独善其身?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况且扬城可不只是林家……”林家谨慎谦虚,这一代族长林炳承长子是深得其父真传,是个谨慎内敛人,可是林家世代扬城内,再低调世家都有张扬时候。扬城,朝廷指派官员上任第一时间是去拜见林家家主,遇到大事还要找林家商议,林家就是扬城土皇帝,说不好听些,扬城就是大齐“国中国”了,要不是林家还安分懂事,赵恒煦肯定弄死他。
林炳承手一抖,膝盖一动就要跪下请罪,赵恒煦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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