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伯便道西园那边说可以考虑李欣的条件,问陈兰和陈宣和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李欣道:“考虑?哼!他们俩不可以随意进出么?那陈宣和昨天怎么到了本宫的含英院的?”
林伯却道:“奴才也是奇怪呢。西园的守卫虽然是范将军手下的士兵,但现在跟着王府吃饭,其实早对西园的大小主子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他斟酌了一下词语,道:“陈家毕竟是书香名门,恐怕不屑于低三下四的求人吧。那些守卫们,毕竟还属贱役,哪怕是例行的盘问几句,也会让陈家觉得委屈的……若是公主说一声,两位小主子以后出门就不用再接受盘问了。”
林伯受到钟全公公及卢嬷嬷的影响,是府里第三个不待见陈家的管事,逮着机会就要“谗言”几句。
果然,李欣冷笑道:“什么书香名门,真正的硬骨头是对强权毫不畏惧,对弱者不吝尊重!要真那么清高,又何必巴巴地往梁王府上塞人?!”李欣根本不怕陈家不答应,“告诉西园的人,想来就来,不来拉倒!本宫要给人弄个身份又是多大的难事,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林伯心中暗暗高兴,面上却还要劝:“殿下,别气坏了身子。”他瞧着李欣情绪平静下来,又道:“送了帖子的几家此刻还没到,奴才已经派了人在门口迎着了,今日权当是个赏园子的集会,殿下可先斟酌小姐们的品行,再行定夺。”
李欣却笑:“本宫还要你教了!又是卢嬷嬷吩咐你的吧。赶紧教她放宽了心养养身体吧,成天操不完的心!”她心中一阵熨帖,又道:“你去将公孙穆青接来。今日便让她陪着本宫一同赏赏美人。”
林伯应下。
李欣又默写了几张方子,然后压在一本叫《远洋记事》的游记之中。自从知道自己种了毒后,她待的地方便不再生炭火,屋子里生冷生冷的,每天只能练一会儿字,否则手指很快便冻得僵硬。
“昨日去看子清了?”李欣瞧着子玉收拾着书桌:“可怜她?觉得本宫心狠手辣?”
子玉偷看一眼李欣的表情,似乎并没有生气。于是手中仍是不停,嘴里应着:“子清是罪有应得,奴婢既恨她心肠歹毒,又可怜她被歹人所误,本来她有个老母亲是奴婢几个最羡慕的事,现在……”子玉轻声叹息:“倘若她也是独身一人就好了,总好过现在这般连累了自己的亲娘。”
李欣道:“你又不是独身一人,你不还有子珍么。”
子玉轻笑点头:“所以奴婢也常被她们几个羡慕啊。”
“既如此,你又何必可怜她。万一你是下一个子清呢?但愿那时也有个和你一般同情子珍的人。”李欣清凉的眼眸里盛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沧桑跟冷漠:“你这般可怜她的母亲,便自去做了她家女儿好了。”
子玉心中一寒,忙跪下认罪:“奴婢再不敢了,求殿下恕罪。”
李欣也没叫她起来,踱步走到那架古琴面前,扬手弹了一曲《冬杀》。
子玉子玉,你可知道,第一个告知本宫你的行踪的可不是旁人,便是你妹妹子珍。若不是她如此行事,今日你便不能再站与此地了。
这杀意,真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李欣想着,不知道周伯颜能不能医治这疯魔之症。
一曲终了,李欣背身轻斥道:“子玉,下不为例。若再犯,本宫定不饶恕。出去!”
“殿下,公孙姑娘到了。”子岚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李欣停下了来这才进来通报。
“嗯,让她进来吧。”
公孙穆青听到屋子里那少女凉凉的声音,飞茫茫地心思却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一样,慢慢飘落安定下来。她低着头进了书房,福身叩礼:“公孙穆青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李欣原本紧蹙的眉头见了她便展开了:“几天不见,你气色越发的好了。”
公孙穆青抿唇笑了下,也没回答什么。
李欣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寻昔日好友的影子——这眉眼这嘴唇的确很像,但这一颦一笑却全然是另一种风情。
虽然是亲姐妹,却天差地别。
李欣有些失落:“你若是能再开朗活泼些就好了。”
公孙穆青感受到李欣的寂寥,心里又有些不安:“殿下……”
“算了算了!你便是你……若是将你照顾好了,她心里也一定很开心。”李欣自言自语着,挥去心里那么一丝怀旧的愁闷,转而明朗问道:“本宫想问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公孙穆青想了想,试探的说道:“永远跟在殿下身边……”
李欣都要气乐了:“谁要你跟!本宫又不是男子!还能纳了你不成?!”她没头没脑的训斥着公孙穆青:“有点出息行不行!都说了,你跟周家那两个兄弟,本宫会给你们另外安排身份,不拿你们当奴才看待。你怎么……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公孙穆青立刻含了两汪眼泪在眼眶里:“殿下……我……我不知道……”
李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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