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迎入堂内:“这位公子,可是要吃点什么?”
张靖嘉便问:“在下约了人,在二楼雅间。”
酒楼还未到生意最好的时段,二楼只有一间雅间被客人包下,那伙计便道:“客官您请跟小的上楼。那位公子一早便来了,原来是等贵人呢。”
张靖嘉但笑不语。
酒楼伙计对张靖嘉印象好极了,只觉得这位客人平易近人,却又令人不自觉的尊敬万分,因而将人带进雅间时,特意还给擦了桌子跟座椅。
一旁的扶风刚才并不曾有过这待遇,一时间让他有种对面之人才是付钱之主的错觉。
“扶风大侠,”张靖嘉笑着道:“原本在下是想借你之手直接杀了仇人的。但昨日见了公主,觉得这么做未免太过仁慈,所以咱们先暂且在此听一出好戏,如何?”
扶风不置可否,他其实不是很想听什么戏,如果可以选,他宁可速战速决,杀人后即刻回府做别的事。
两人点了几个菜,还上了一壶清酒。让伙计替他们关好门后,两人便对坐小酌起来。
“不是要听戏的么?”扶风问。
张靖嘉几乎不怎么动筷子,他喝了几杯酒,玉面桃颜,头一偏对着窗外斜觅了一眼,右手手指往唇上一竖:“嘘,快开始了。”
扶风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只见长街之上,一辆极宽敞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珍宝阁的门口,片刻之后,马车便离开了。几个黑衣人拥着两个衣饰华美的男子,在珍宝阁掌柜的热情接引下迎进了屋子。
扶风莫名其妙的看着张靖嘉,只见对方从容的对他说了句:“现在起,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然后便见张靖嘉拨弄了下手里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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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准备妥当了。”另一个年轻男子低沉地声音传来:“再加上咱们今日带过来的侠士埋伏左右,量她是大罗神仙都难逃一劫!”
“李欣这个贱人,今日落到我的手上,我必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声音越发尖细,简直堪比女人:“哼!都怪你不好!若不是你这蠢货被那贱人的丫鬟迷了心智,那贱人早就应该日日锥心,生不如死了!还能逍遥到今日能上街来逛铺子吗?!林关旭,你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我都不管,但是你若误了爷的正事,爷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哪能啊,华爷!”林关旭求饶地声音又响起:“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可早就把身心都交给华爷您了!那女人不过是个贱婢,玩过就忘了……”
“是么……”华爷尖细的声音柔了下来:“你惯会说这些好话哄人的吧?”
“哪有……”
扶风张着嘴,他这是听的什么戏!两个男人互诉衷情吗?
好恶心……
张靖嘉看扶风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一笑:这有什么,这两个人本就是因此而认识,然后再发展成了现在这般关系。不然为什么林关旭年过二十依旧没有妻室,而那华锦熹除了早年有过一子,之后再无任何子嗣。
两人关系暧昧,林关旭家无妻妾却是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华锦熹妻妾成群,如今却只找男人不碰女人。
张靖嘉又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珍宝斋原本是他大嫂的铺子,两年前装修了专门售卖大哥作坊里的玉石。自从被林家接管后,林关旭便将此地当成了他与各种情人幽会的场所,却不知这家铺子早就被他在一些偏僻角落装上了微型对讲机。只要他位处此地方圆五十米以内,他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张靖嘉掌握之中。
扶风愤怒又恶心,正要再多听些两人密谋之事,却听那边已经传来些奇怪声响,正好奇着地竖起耳朵,却见张靖嘉将戒指一拨,声音嘎然而止。
“少儿不宜,”张靖嘉笑眯眯地望着扶风:“把你教坏了,公主殿下会责怪我的。”
扶风粗着嗓子说道:“我比你大得多。”
张靖嘉推开身前的杯盏,哈哈一笑:“你昨日难道没有听见吗?公主殿下管我叫妖精。今日见识了我的妖法,你还认为我的年纪真这么小嘛?”
扶风无语,好奇地盯着张靖嘉的指环瞧着,但见对方始终不主动开口解释,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说话?”
“这个啊……应该叫顺风耳吧。”张靖嘉已经悠悠然行在前面:“走吧!该咱们去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