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疼痛的厉害,好不容易吃了药压下去,李欣突然便对塔苏尔道:“让林伯来一趟。”
塔苏尔忧虑的退下,很快便将老管家给带了过来。
李欣缓过来后便侧躺在拔步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地毯子。
子岚放了帐子,在床边随侍。
林伯轻轻唤了一声:“殿下,听说您身子不舒服?”
李欣道:“老毛病。”她转了头,看到帐外的影子说道:“林伯,母妃再有两个月便要生了。本宫很不放心,明日你便去山庄伺候她吧。”
“那殿下这里……”林伯犹疑道。
“本宫明日会随大军出征。”
“什么?!”林伯生怕自己听错了:“殿下您要出征?”
子岚与塔苏尔也是一脸震惊。
李欣淡淡“嗯”了声,然后道:“王府便只留些看园子的人便是了。还有西园那边,你找个可靠的给照应下。若是本宫出征未归,玉昌只怕也撑不住。到时候便让他们能逃多远逃多远吧。”
“殿下!您可要三思啊!”林伯连忙劝阻道:“这行军打仗的事情便交给那些将士去好了。您千金贵体,如何能去!万一有个闪失……”
“本宫能有什么闪失。”李欣轻轻笑了下,妍丽的容颜光彩明媚:“左右不过一死,还能比现在更差么。现在玉昌根本没有能压得住阵的人,若是本宫不去,百姓如何安心,将士如何安心。”
“殿下!”林伯不知道该怎么劝,他知道这位主子十分固执,一旦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不会明白的。”李欣不再多说:“本宫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母妃。林伯,你要是不想本宫在前线分神,就好好伺候母妃。”
林伯只好应了声是。
李欣又吩咐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她的决定这么突然,林伯势必要立刻去准备。
她也害怕,不是害怕上战场拖后腿没得回。她是怕自己时间不够。
倘若没有中毒,那么她大可安坐玉昌,然后只等着柴壁杰或胜或负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是,她来不及。来不及花大把的时间培育私卫,来不及给还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一个美好的将来……
李欣也不知道这毒什么时候再发,哪一次发的时候会要了她的命。
她必须赌!她要趁着这次出征收服民心、军心!她要让玉昌完完全全只掌握在她一个人手中!
只有这样,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壮大自己的力量。
“塔苏尔,你报仇的机会来了。”李欣回望着身边这个轻健的少年,淡淡笑着:“这次,你便跟着本宫一道去吧。”
塔苏尔应了声是,神色担忧又激动。
“殿下!让奴婢也去吧!”子岚忙道:“您身边总不能缺了人照顾。”
“不行。你跟林伯一道去山庄。”李欣断然拒绝:“本宫身边不会缺人,你别操心了。”
子岚闻言难过的低了头。
这一夜,整个王府大概也就李欣睡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欣便上了去张家的马车。
车内除了李欣,还有子岚与子珍。
到底是没撑得住几人的眼泪攻势,李欣便带上了这两个。
到了张家,李欣也没下马车,而是直接与一早就等在张家门口的几辆马车汇合,浩浩荡荡地往东城门驶去。
一路上衙门闭锁,行人寂灭。咕噜噜地马车似乎行在一座空城之内。
李欣脸色平静,端坐马车之内。她手里拿着一把晶石枪,安安静静地端详着。子岚与子珍都是一副紧张的不敢喘气的模样,两人交握着双手,暗暗祷告。
马车行了不一会儿便停下,塔苏尔的声音从帘子外面响起:“殿下,到了。”
子珍子岚立刻下了马车,扶李欣下来。
刚一站定,便看到柴壁杰向她走来。太阳刚刚升起,柔柔地橘红色光线镀在他身上,照的那坚硬的盔甲都微微泛起了暖色。
“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还请殿下跟下官上前祭礼!”
柴壁杰说着,目光便不由往李欣身后的几辆马车看去。
李欣却没有回头,只是将手里的晶石枪按了按,然后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城楼。
城楼一侧的士兵见状开始击鼓。
三声鼓鸣之后。千万人的声音自平地炸起。
“见过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李欣缓步走到城楼边沿,放眼望去,只见城楼下面一大片黑压压的士兵。微风瑟瑟,飘扬的旌旗猎猎作响,巍峨的城墙面上,挣扎的青草在墙缝里凄凄摇摆。
“免礼。”李欣声音不大,却因为用了手镯另外的扩音功能而变得格外悠长。
从东到西排列的队列里,每一个士兵都听到了这位十三岁公主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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