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鹤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不由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叛贼张秋鸣正在西城门外跪着,求您见他一面。”那亲卫以为张秋鹤对自己称呼那人为大老爷不满,便心领神会地改了称呼。
这一下,张秋鹤终于听明白了,他迷茫地问了句:“要见我?见我做什么呢……从他带着一家老小投奔西贼开始,我们便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亲卫想要劝一劝,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有这么一个兄长,注定要被拖累啊。
“那属下这就去拒绝了他?”亲卫小心翼翼问道。
张秋鹤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愁眉苦脸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道:“算了,我这便随你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又要耍什么主意!”
说着便将滑落在地的毯子捡了扔在藤椅上,又拿了自己的铁甲穿戴好,这才随着亲卫一路大步往西城门行去。
城里头因为收纳了近郊的大量民众而显得十分拥挤,两边街道上多是胡乱搭建的草棚,远离营房和城楼的街道更是杂物乱堆,十分肮脏。
战马不够,城里行路的几乎都是步行。张秋鹤原本想从小街和巷道抄近道横穿,但是见到此番景象,只好又绕道走了大路。这番打岔,浪费了一段时间。因此,等张秋鹤到达西城门时,他的亲哥哥,张秋鸣已经在外面破口大骂起来了!
“张秋鹤!你给我滚出来!你个龟孙子!缩在里头不出来的龟孙子……”
张秋鹤听了,气的一阵心痛。急步爬上城楼,指着城楼下的张秋鸣大声怒骂:“我是龟孙子!那你又是什么!”
身边亲卫兵将心里一阵好笑,面上却极力忍住不显。
张秋鸣听到喊声,仔细一看,那个站在城楼上顶盔贯甲怒骂自己的,可不正是亲弟弟张秋鹤嘛。
“二弟啊!”张秋鸣毫无预兆的又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然后开始大声捶地哭喊:“哥哥对不起你啊!二弟啊!”
“你又要怎样?!”张秋鹤见状不耐烦地吼道:“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现在全玉昌都知道我张秋鹤有个降了西贼的亲哥哥!老张家的脸全给你丢尽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张秋鸣道:“二弟,哥哥是被逼的啊!我不是自己去的,是他们逼我的啊!”
张秋鹤不为所动,这个哥哥一直都是吃喝嫖赌样样沾手。幸好赤化张家的老爷子在世时给他们兄弟俩分了家。兄弟两个不在一个屋檐下出入,除了张秋鸣一家会时常来打打秋风、闹点小矛盾之外,这些年两家倒也过得凑合。
但是这一切都在张秋鸣失踪两天后出现在西贼大军的阵前时烟消云散。张秋鹤实在不愿意回想那天自己的震惊和震惊后回头看到的众官兵的神情。
“我宁愿你死在了外面。”张秋鹤道:“你若还有点骨气,便自刎以谢罪。我想这样到了地底下,父亲或许会原谅你。”
“你怎么能这样做!”张秋鸣愤怒地站了起来:“我是被他们抓过去的,不是主动去投靠的。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居然让我去死!”
“你不是主动的?”张秋鹤冷笑:“谁会出趟城将全家老小全都带上?!你就是要搬家也得通知弟弟一下吧?!你不告诉我,母亲也要蒙在鼓里吗?!”
“我……”张秋鸣有些词穷,但是很快又解释道:“我是欠了赌债,又不想连累你们。所以才带着一家子出去躲赌债的……”他又哭起来,看起来确实十分委屈:“没想到一出了城门就被抓了……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张秋鹤脸色微微缓了下来:“你一个人逃出来,那大嫂和兆云怎么办?反正今日我是不会给你开这个城门的。你要么回去找大嫂他们,要么就往东走离开赤化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这个哥哥。他担心这是敌人的计谋,目的是诱他开城门攻击。
张秋鹤身后的士兵们都自己的长官敬佩不已。
张秋鸣却疯了一样怒骂道:“你这个混蛋!我是你大哥!”他在原地来回的打转,然后又愤怒地对张秋鹤道:“我不要见你了!你去叫母亲来!我要见母亲!”
张秋鹤冷冷回道:“母亲身体不好,不会见你的。”
“我要见!”张秋鸣坚持。
张秋鹤不再理会,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而张秋鸣声嘶力竭的怒骂声被他毫不留情地留在了身后。
“二郎!”
张秋鹤刚下了城楼,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母亲。他连忙往前走了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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