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病倒了,夏家族人竟然放了一把火,锁了门,想把我和我娘活活烧死在房内。幸亏,放了火之后,他们怕官府追究,立刻就走了。金锁忠心,她砸开门,助我逃了出去。可惜,娘亲她……”
紫薇哭得伤心欲绝,福尔康等人义愤填膺的怒骂着夏家族人,五阿哥问道:“他们难道不怕皇阿玛追究吗?”
紫薇苦笑道:“皇上十八年没有来过大明湖畔,我娘等了整整十八年没有再见过皇上,他们还会以为我娘说的是真话吗?我当初就是赌一口气,也要让他们知道,我娘没有骗人,我娘说的是真话。要不是这样,我娘的一生……又算什么呢?”
五阿哥、福家兄弟闻言,尽皆摇首颓叹,为夏雨荷的不幸惋惜。紫薇在一旁提醒道:“我娘她已经被夏家的人烧死了,你们可不能让小燕子再出事啊!”
五阿哥心头一紧,锁眉点头道:“不错,这确是大事。”
“可有谁会去查呢?”福尔泰蠕着嘴道:“皇上都已经认下小燕子了,此事已成定论。”
“不。”福尔康仰着头,有些轻蔑的看了福尔泰一眼道:“怎么没有?皇后就是一个。她一直怀疑小燕子是假的,也许,已经悄悄派人去济南追查了。”
“那可怎么办啊?”紫薇惊呼道:“夏家族人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行,很可能胡说八道啊!他们手里可有我娘的一条命呢!”
五阿哥不解道:“紫薇,你当初怎么不报官呐?”
紫薇垂首哭啼道:“我怎么不想报官呢?可是,我娘亲确实是未婚生子,夏家族人说娘亲她玷污了夏家人的名声,要处以族规。这样宗族里的事,官府是管不了的。何况,只凭我一面之词,谁会相信呐?”
“是啊!”金锁在一边补充道:“奴婢和小姐连夜逃出济南城,怕夏家的人见到小姐还活着,会再起杀意。哪里敢去报官?”
“尔康,你看怎么办?”五阿哥急得团团转,在房内不停地踱步。
福尔康思虑许久,微微摇首道:“这件事,不是你我能解决的。你马上回宫,把事情告诉令妃娘娘。”
“告诉令妃娘娘?”永琪虽然亲近令妃,可是他想,一个后宫的嫔妃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福尔康侧脸啧了一声,好声劝解道:“五阿哥,这事你一定要告诉令妃娘娘。万一皇后对小燕子发难,令妃娘娘也能帮寸一二。你想啊,小燕子成了格格,也是令妃娘娘帮的忙。如今,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怎么能彼此隐瞒呐?令妃娘娘在宫里那么多年,看的想的都比我们多得多,或许会有什么办法。”
永琪听着福尔康的分析,默默点头,觉得他说的不错。永琪赶忙告辞,迅速回宫求见令妃娘娘。永琪进了延喜宫,向令妃问了安,随后屏退左右,低声叙说了夏紫薇之事。
令妃果然吓得不轻。实则,她已经隐隐有些感觉,知道小燕子不是皇上的沧海遗珠了。可是,她没想到紫薇就在京城里,还寻思着认父。要是紫薇真的出现了,那么自己早先说的那番话,岂不是成了笑话?
皇后就是因为她说小燕子鼻子、眼睛都像皇上,而来延喜宫找碴。当然,此刻没有证据说小燕子是假的,皇上也偏帮着自己,所以躲过了危机。但是,皇后若找人去济南查实了,一状告到皇上那里,那她的罪责可就大了。
一来,小燕子进宫之初,就是放在延喜宫照顾的;二来,皇上也是在她的提点下,认下小燕子的;三者,亦是延喜宫内的奴才,最先喊小燕子格格的。有这样三条抹也抹不去的证据,皇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乌拉那拉氏一定会说自己为了讨好皇上,刻意拉拢小燕子,其心可诛。并且,在还未查实小燕子的身份前,自作主张命人叫小燕子格格,混淆了皇家血脉。
令妃心道,皇上一时在气头上,也不晓得会不会维护自己。毕竟,是她落了皇上的面子。皇上认错女儿,岂非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只要她见到皇上,她总有办法让皇上解开心结的。只要自己哭一哭,哀怨的说几句,当初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让皇上高兴,为皇上分忧。再撒撒娇,亲手沏一杯茶,好声好气的求饶,皇上想起她往日的好,这件事自然就揭过了。
只是,令妃怕的不是皇上,而是远在五台山的老佛爷。她知道,老佛爷不喜欢自己,偏向乌拉那拉氏。如今,抓不到她的把柄,又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让她做大。要是在她手上出了混淆皇家血脉的事,那么,她可以想像,老佛爷将会怎么打压自己。而且,皇上是孝子,老佛爷又握着大义名份,皇上如何能违背太后的意思?
今后,别说后宫第一人的宝座,就是她而今这个位子,只怕也坐不稳了。令妃越想越是心惊,她想干脆将错就错,命福伦杀了夏紫薇,那么一切的危机都解除了。然而,永琪之后的话,使她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夏家族人杀了夏雨荷,这么说,夏紫薇是不得夏家人喜欢的。皇后若是派人去了济南,对方说不定还会让夏家人跟来,指证小燕子。就算用紫薇的命要挟,对方也不会松口的。这可怎么办呢?
令妃扯着帕子,心绪烦乱。她倒没有怀疑紫薇的话,在她看来,紫薇是个傻的,否则能把那么重要的事告诉小燕子,还把信物托付给别人?为此,她是焦急万分,好容易压下烦乱的情绪,送走五阿哥。回头立即让腊月递牌子出宫,去福伦府上请夫人进宫。
一个时辰后,福夫人匆匆踏入延喜宫。令妃见了福夫人,立刻打发了奴才,说了自己的担忧。福夫人闻言,亦吓得没了主张,追问道:“这怎么办呢?娘娘可有什么章程?”
令妃垂目咬着下唇,好半晌才道:“你们府里还养着门客吧?”
“是。”福夫人点头应道:“多亏了娘娘往日的赏赐,娘娘放心,你要做什么只管吩咐。”
“那好。”令妃抬起锋利的眸子看向福夫人,坚定道:“多派些人手去济南,务必截住其他去济南城问讯的势力。”
“抓住之后呢?”
令妃反手为刀,做了个砍杀的姿势。沉声道:“连着君步街、君子街上的两个夏家,一并解决了。记住,不要留下后患。”
“是,娘娘。”福夫人听得心田发颤,但是,她向来以令妃为主,自是不敢违逆。何况,这确实是令妃唯一的生路。福夫人想起紫薇,又道:“娘娘,那么夏紫薇呢?是不是也……”
“不。”令妃左手点额,想起小燕子进宫以来闯的祸事,怕还有疏漏的地方,是自己不知道的。留着夏紫薇也算是一个筹码,万一东窗事发,也好把她推出去顶着。而且,听说夏紫薇也是个软绵的,一定能为自己掌控。要是小燕子惹事牵连了自己,这夏紫薇或许还能用上一用。
想到此处,令妃回视福夫人,正色道:“留着紫薇,好好款待她,不要让她和你们生分了。”
“娘娘这是?”福夫人觉得奇怪,令妃娘娘不是一直说行事得斩草除根吗?为什么留下夏紫薇这个祸患呢?
令妃解释道:“你不知道小燕子是什么德性,每天上窜下跳的没个安稳,又口无遮拦,我怕她自己把事情说漏了嘴。”
“那娘娘何必再遣人去济南呢?不是多此一举?”福夫人不解。
“怎么会多此一举?”令妃挑眉道:“就算是说出实情,也要我们这边的先说了,才能顶住风浪啊!那也叫将功赎罪。要是被皇后他们抢先了,我们就是负荆请罪,也别想让皇上恕罪了!好了,你快去吧。事不宜迟,可不要让皇后真把济南的人接来对质啊!”
“是,奴婢告退。”福夫人出了宫,回府向福伦那么一说。福伦立时派人往济南不提,他又招来福尔康、福尔泰狠狠骂了一顿,怪他们行事没有先告知他这个阿玛。
福夫人也觉得不妥,毕竟令妃娘娘远了一层,他们可是福尔康、福尔泰的亲生爹娘。今天的事,儿子居然越过他们,去求令妃娘娘。幸亏,如今的事令妃娘娘也陷足其中,要是福家犯了事,只怕会被令妃娘娘舍弃。福夫人可是深知令妃娘娘的手段的。
福夫人晓得这些天,大儿子老是往夏紫薇的园子里走,怕是喜欢上紫薇那个丫头了。今日的事不与她和福伦说,反而先告诉令妃娘娘,是福尔康想让宫里的人知道紫薇的存在。福夫人看不起紫薇的身份,但若是皇上认了她,或许……
福夫人刚想到此处,忽然有丫鬟进门禀报道:“夫人,紫薇和金锁不见了。”
“什么?这事是真的?”未等福夫人质问,福尔康冲上前发难道:“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们吗?怎么会不见了?”
福伦、福夫人也是心急,怕紫薇、金锁失踪的事,引得节外生枝。
福尔康焦急道:“阿玛、额娘,我出去找人。”说罢,也不等人回言,立刻冲出了厅门。福尔康千辛万苦的追寻,找了好些天,终于在幽幽谷找到了紫薇主仆,福尔康激动的抱住紫薇,两人述说着相思之苦。甚至萌发誓言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正在两人发誓温存的当晚,济南城的夏府正上演着惨绝人寰的惨案。当有人赶到药王谷禀报紫薇之时,一切都晚了。紫薇面对的,是一片烧毁的赤地,和一具具乌黑的焦尸。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讨回帖剧场:
“什么,要我们退下?你以为你是谁啊!”潘金莲柔胰插腰的喝道:“还有,官人既然纳了你,你就是相公的人,你的东西自然都是相公的,还想要回去,难道去便宜你的奸夫吗?”
八八根本不理潘金莲的叫嚣,转朝西门庆道:“你是不是也要我说,我瞎了眼,看错人?”
西门庆既不想把入口的财吐出去,更不愿李瓶儿就此看轻自己,陪着笑脸道:“瓶儿,只要你跟我回去,你的东西我分文不动的还给你。”
众人想,西门庆这也算曲线救国了。可是坚决要离开他的八八会妥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