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惊,不好,那贼又来了!连忙回到屋里叫醒王久,悄声道:“那贼又来了,在面儿屋里。”
那贼还敢来?怎么院墙下的铃铛没响呢?难道那贼巧妙地越过了警铃绳?
王久鼻头里抽得“空”地一声闷响,抄起床头的粗棍子,趿上鞋,小声道:“把大宝叫醒,你和大宝一人拿个棍子守在那两边窗户下,我守在前面的门边,他必须得从门或窗处才能出去,他一出来就用棒子敲头,边打边叫,发个信号,大家好集中打贼。”
苟氏怒火中烧,一定要揪住那贼!叫醒大宝,三人各提根粗棒,气愤愤地守在门口和窗户下。
面儿的房间靠东的窗外是一片小草坪,靠墙边种有一些花木。
窗户上人影闪烁,苟氏和大宝看得分明,窗格上映的人影,象个姑娘,盘着角头,似乎在屋里翻着衣物。
这贼是个姑娘?苟氏和大宝胆子更无惧意,月光下对视一眼,大宝点点头,他守在这。苟氏绕到正面房门,拉着王久往旁边走几步,悄声道:“屋里是个姑娘的影子,还梳着角头。”
王久眼一瞪,莫非是哪个邻家的孩子听说面儿赌气出走了,来偷她的衣服?夫妻对视一眼,苟氏举着木棍守在门口,王久一脚踢开门,冲进去,“贼婆娘,打死你!”
面儿在屋里正用一块花布包衣服,听到踹门的声音,计上心头,不慌不忙捆好布包,抱着一大包衣服坐到床边,笑嘻嘻地看着门帘处。
王久冲进屋里,一棍向她劈来,同时看清床上坐着的人,是俏生生的面儿,弯弯的眉眉,笑弯弯的小嘴,一幅笑呵呵的样,不由傻了眼,“面儿?”
面儿却不理他,两眼定直地看着王久身后,声音凄怨地颤声道,“娘,面儿来了。”
王久只一瞬那棒子狠狠往面儿砸去,就是她是鬼,也要打得她鬼魂飞散才行。就在棒子落到面儿头上那一刹,面儿猛然消失。
苟氏在外面听到他叫面儿时,跑进来,在帘门处正好看到面儿凭空消失,吓得身子一颤,王久落下的棍子打在床上,“空”地一声,似打断了下面一块木块。
屋里陷入死寂,苟氏和王久对视一眼,说不出话来,若非他俩人同时看到床上坐的面儿,他们不敢相信刚才看见的景象。
王久毕竟是男人,呆了一会后,看着衣橱道,“婆娘,快看她是不是来取了衣服。”
苟氏打开衣橱看了看,她记得很清楚,面儿有两件夏衫,钿儿想拿来穿,她没同意,怕引起邻居的议论,此时那两件衣服都不在了。
“她是人还是鬼?”苟氏糊涂了。
王久皱着眉小声道,“不可能是人。那晚我和宝儿把她沉进河里的。而且她失踪都有几天了。如是人,怎么会从我们眼前消失?”
苟失性格强悍,毕晚是妇人,不怕人却怕鬼,吓得手脚发软,眼睛瞪大,“难道是她的鬼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