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来的师父容不得我们有私情,便逃了出来。她的父亲地位显赫,我怕他不同意我们的事,便不敢带她回家,四处游荡,无意便见到了老先生。”
摘星子属星宿海出品,原本就是说谎话不打草稿的人物,他这番话半真半假,说起来尤为恳切。连无崖子这种老成精的人物,都被他所骗,信以为真。
这段话恰巧投了无崖子的缘法,他拉住摘星子的手,叹了口气道:“可见是苍天注定的。你只要拜入我逍遥派门下,学了我派的武功,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天下诸女,无人不可娶。你那师妹,也是福缘深厚之辈。我便一并收她为徒,替你们做主。你且磕头罢。”
摘星子大喜,真个依言向他磕头,拜入他门下,又听他说逍遥派总纲和诸多规矩:“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
无崖子拉住摘星子的手,便要传授内力。阿紫在一旁看到,如何能忍,便一掌“潜龙勿用”,冲着他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无崖子身为天龙四大终极人物,虽然瘫痪,但是毕竟有七十余年的功力,他见阿紫和摘星子两人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心中欢喜,怎忍心伤她,是以轻轻避过,并未十分在意。以无崖子的想法,这么个十多岁的少女,纵使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又有多大本事。
谁想到阿紫武功之高,实在超乎他想象。此时天龙世界中,除了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和扫地僧,再除了乔峰那个遇强则强的bug人物以外,她已经是罕逢敌手。就连无崖子与她正面交锋,恐怕也要苦斗数十回合才能取胜,此时大意,便吃了大亏,被她用一记六脉神剑击中了胸口。
无崖子嘴角流出鲜血,可见已经受了内伤。他沉声问道:“这是六脉神剑!你是大理段家的人!何必与我为难?”
正在这时,木屋之外有喧嚣声起,苏星河慌乱的声音依稀传来:“禀告师父!星宿派围住了擂鼓山!据说他们的大师兄摘星子已经上了山来,混入人群!此人阴险狡诈,神出鬼没,师父千万小心!”
无崖子恍然,惨笑着望着摘星子:“原来你是星宿派丁春秋的弟子?好得很,好得很!”又转身对阿紫说道:“我昔日遍寻天下武功,想创造出一门包罗万象的功法,便起了借鉴你大理段家六脉神剑的主意。在大理潜伏多年,始终不可得。如今,丧命于你手,倒也是命数了。”
阿紫不答,只是动用北冥神功的法门,拼命吸取无崖子的内力。
无崖子见她如此,眼中微露迷茫之色,继而恍然道:“是了。你既从大理而来,想必无量山中的秘密,也被你发觉了。师妹……师妹她如今可好?”
阿紫对无崖子没什么好感,骂道:“你这风流多情的老不修!李秋水哪里会好过?你爱上了她妹妹,却不肯说清楚,一味搪塞,害她跟你怄气,勾引别家年轻男子。这也就罢了,你的师姐还和李秋水争风吃醋,将她脸划花了。她现在只好躲在西夏国的皇宫里,当她的皇太妃,其实却是守活寡啊!”
无崖子见她将这么多隐秘事如数家珍,一一说来,心中便认定了她必然是李秋水的弟子,因他对李秋水确有愧疚之心,长叹一声,不与她为难,颤声道:“原来……原来师妹已经知道了。我……当年小师妹……年纪尚幼……我……我实在是没脸告诉她啊……”
阿紫愤愤骂道:“萝莉控!居然喜欢十一岁的幼女!变态!活该死的这么惨!”
无崖子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且不去理她,转头向摘星子问道:“你既是丁春秋的弟子,如何又和李秋水的弟子混在了一起?丁春秋他……他还是执迷不悟吗?”
摘星子答道:“实不相瞒,我确已叛师。家师临终前倒也曾含糊提及过往,对冒犯师母之事,悔恨不已。但是,他始终认为,武学之道,心无旁骛,方能修成正果。”摘星子一面说,一面探到无崖子的背部,霎那间,无崖子整个人被阿紫和摘星子前后夹击,抽搐起来。
无崖子颤声道:“这……这便是……化功*?”
摘星子低声说道:“前辈之心愿,晚辈自会完成。前辈内力深厚,正是晚辈所需,还望前辈慷慨相赠。实不相瞒,丁春秋那厮已被晚辈除去。前辈若有其他心愿,晚辈也会代为完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崖子目光里惊愕、怜悯、宽容种种之色一闪而过,他嘴唇颤动了几下,想了想,突然说道:“你喜欢那女娃?”
摘星子面上一红,看了阿紫一眼,终于回答了一个是字。
无崖子哈哈大笑:“吾道不孤!既如此,倒也罢了。你既然替我清理门户,我便收你为徒,又有何妨?”他仰天大笑几声,功力终于被北冥神功和化功*吸完,气绝而亡。
阿紫抢上几步,默默将他左手指上的宝石指环脱了下来,戴到自己的大拇指上,又十分警惕地望了摘星子一眼,便欲奔出门去。
摘星子不意无崖子竟轻恕了自己,心中既是伤感,又是愧疚。正想把无崖子的遗体好生安葬,突然间阿紫这副模样,忙拉住她的手问道:“你去哪里?”
阿紫恶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开,指着他鼻子大骂:“摘星子,我从今往后同你恩断义绝!你……你怎敢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