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朱九真笑道:“难道我大理国,就不是被蒙古所灭了?蒙古铁骑所到之处,岂有净土?再说,便是大理,也是大宋的属国。崖山之后无中国,虽说这种论调未必成立,但是大宋从此灭国,是个不争的事实。被倭国那种弹丸之地日日夜夜叫嚣这种说法,难道身为白族人,对此应该很骄傲不成?”
她这番话说出来,掷地有声,张无忌自幼接受谢逊熏陶,闻言不由得大点其头,越发对朱九真推崇爱慕,恨不得匍匐在其身下。只怕此时朱九真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了。
卫璧听了这话,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暗道:不意表妹竟有这般见识,我自然不好说她的不是。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嫁人前只管在闺中玩耍,嫁人后更要以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为要务。表妹总想着杀鞑子这件事情,固然不能算错,可是却有些本末倒置。
武青婴彷佛看透了卫璧心中所想一般,笑嘻嘻地开口说道:“不意真姊竟能有这般见识,让小妹甘拜下风。只是你这般总想着打打杀杀,可叫你未来的夫婿如何自处?难道你要学昔年东邪之女黄蓉一般,嫁一个郭靖那般的夫婿?”
武青婴这话刚一出口,卫璧就是脸色一变。他自幼一意学武,原是为的出人头地,虽然以名门正道自居,平日里也不大待见那些蒙古鞑子,可是若要他像郭靖那样守着襄阳,最后夫妇双双殉国而亡,他却不是很愿意。
卫璧想到这里,就留神看朱九真怎么说,却听朱九真仍然咯咯娇笑着,说道:“郭大侠虽然是侠之大者,奈何生不逢时,实在是令人叹惋。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前些年黄河发大水,有‘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吗?此时各地义军便起,若是趁势加入,激浊扬清,还怕没有作为?再者,难道女子安守家中,祸事就不上门了吗?元兵奸.淫杀戮,无恶不作。青婴妹子知道什么叫两脚羊吗?青婴妹子若是不知道,下次姚清泉姚叔回来的时候,倒可以让他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就是我们是武林中人,有武功防身,但强中更有强中手,若是有元兵中的高人贪图妹子的美色,你未来的夫婿可不一定护得住。”
卫璧听了心中一凛,看了看朱九真,又看了看武青婴,心中想着:表妹和师妹都是如花朵一般的人,若是嫁了我,固然是齐人之福。可是凭我一人之力,果真能护得住她们两人周全吗?听说元军之中,也有不少武林好手。又想:若要学的上乘武功,非要好好巴结师妹,讨师父欢心不可。可是表妹向来高傲,我又和她有了白首之盟,若是她因此变心,又该如何是好?
且不说卫璧正在胡思乱想,武青婴听了朱九真的话,轻笑一声,不以为然说道:“真姊这话太重了。我未来的夫婿,定然是少年才俊,江湖高手。师兄,你说是也不是。”暗暗向着卫璧送秋波。谁知道卫璧心乱如麻,竟没有看到,半点回应也无。
朱九真又看了一会儿灵獒营的训练,突然间拍拍手,笑着说道:“好了,我也乏了。先回去休息了,表哥和青婴妹子你们自便吧。”众人呆立当场,眼睁睁地看着杨不悔和张无忌拥着朱九真离开了。
武青婴气的浑身都在打颤,恨声对卫璧说道:“师兄,真姊分明在怠慢我们,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亏得你这些日子三天两头地跑来看她,热脸都贴到了冷屁股上。我还听她的丫鬟凤儿讲,说她过几日要去昆仑派拜会铁琴先生,估计是真姊姊春心动了,想嫁给铁琴先生当小妾了。师兄,你还是死心了吧。你何必对她这般用心?我哪里不如她了?”
卫璧起初看到朱九真冷落他至此,心中也是羞恼不已。但他听武青婴这般说,心中突然想起一事,暗道:表妹上次也说要去昆仑派拜访,难道真是觉得何太冲武功高,看上了他?她在床上内媚撩人,何太冲那老东西必然喜欢。想到这里,他连武青婴的话也顾不上听完,直接施展开轻功,冲着朱九真追去。
朱九真已经和杨不悔几个人走出好远了,一边走,一边悄声对杨不悔说道:“这几天大雪封山,路不好走。再过几天,我便亲自送你到明教找你父亲去。因为明教的名声一直不大好,我只骗家人说去昆仑派。你自己知道便可,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又回头向张无忌说道:“你体内玄冥神掌的寒毒,虽然经过蝶谷医仙的妙手诊治,三焦里的阴毒却未曾拔除,始终是大患。你就在我这红梅山庄中好生住着,等我送走不悔妹子,回来时候便为你医治。”
张无忌心中暗想:真姊固然美貌,性子好,侠气无双,但是连胡青牛都没办法的寒毒,她怎能治的好?只是她这般为我打算,我却不能直接说出来,泼她冷水。便点头称是,口上不住称谢。
杨不悔抿嘴笑道:“真姊,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哪怕你要赶无忌哥哥走,他也是不会走的呢!只怕他现在满心都是你呢!”
张无忌臊的满面通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间一道掌风劈了过来,他便没有留神,一下子被打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