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还有脸跟父亲提?父亲难道没有阉了他这个畜生?或者直接打断他的腿?”她既然不耐烦卫璧大男子主义兼小鸡肚肠,有意甩了他,此时自然是极尽抹黑之能事。
这个说法和卫璧所说两情相悦、偷食禁果的说法大相径庭,朱长龄闻言不由得一惊。紧接着,朱九真便将高超演技发挥个十足十,声泪俱下地向着朱长龄控诉了卫璧的罪行。朱长龄自然相信自己女儿的说法,闻言又惊又怒,有心立即寻卫璧那个畜生算账去,却又怕毁了女儿的一辈子。
朱长龄眉头深锁,在房间里踱步,良久方道:“想不到竟是为父害了你。我原以为你和卫璧郎才女貌,又是亲上加亲,这才有意撮合,有意放松了门禁。想不到那小子狼子野心,居然这般对你。只是这种事情,都是女孩子吃亏。俗话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为父若要大闹一场,便是杀了那小子,他也死不足惜。只是你的终身大事,却从此耽误了。我见卫璧倒对你有几分真心,先前他在厅前也说有意求娶,只是说你闺徳有亏,和十二三岁的男子搂搂抱抱。言下之意,只要你改过自新,他仍肯娶你。”
朱九真听了这话,冷笑道:“谁要嫁这种三心二意、见风使舵的人。自他玷污了女儿之后,女儿便逼他求娶。谁知他虑着要讨好师妹武青婴,迟迟不见允诺。他又和女儿商量着做妾,如娥皇女英之事,他好享齐人之福。父亲,一旦女儿为妾武青婴为妻,从此我们朱家人,在武家人面前怎抬得起头来?不若割了他的舌头,和卫家从此断绝来往,倒也干净!”
朱家和武家向来明争暗斗,她这番话倒暗合朱长龄的心思。但是卫璧是他亲姐姐的儿子,他身为舅父怎能不多担待些,便耐下性子,苦口婆心地劝女儿,一边劝她不要告诉朱夫人,以免事态扩大,一边向女儿保证定要卫璧那小子娶她为妻。
朱九真对卫璧玩玩尚可,半点招他为夫的心思都无,只是哭哭啼啼的各种不情愿,悲悲戚戚,让朱长龄也无可奈何。
就在他们父女二人漫长的拉锯战中,张无忌感受到了九转熊蛇丸的神奇药力,从昏迷中缓缓苏醒,将事情大略听了一言半语去。张无忌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只是隐隐猜到,大约真姊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被父亲教训。朱九真是他心中的女神,现在她哭得这么凄惨,张无忌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只觉得为了她不那么难过,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
正在这时,朱长龄也恼了,连声逼问女儿:“你不嫁卫璧却想嫁谁去?还有谁肯娶你?”张无忌便颤颤巍巍地从床上起身,扬声说道:“我愿意娶她!”
朱长龄一惊,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杀人灭口,立时斩杀了这偷听阴私事的小子,以免朱九真闺誉有碍。朱九真却彷佛看透了他心思一般,挡在张无忌身前,道:“这个小子叫无忌,虽然年纪小了些,将来却未必不如卫璧有出息。”
朱长龄见她这副模样,叹道:“怪不得你表哥着恼,非要将这事情说出来,要我做主。你这副样子,换做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都不见得不疑心。”
张无忌大声说道:“我就不会疑心。真姊神仙一般的人物,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会信她,护着她,怎会对她疑心?”
朱九真闪着泪花笑道:“果真如此?无论我做的是对还是错,你都会信我,无论我要你干什么,你都会答应我?永远不忤逆我,永远不惹我生气,永远没有贰心?”
她哪怕是闪着泪花的笑容,看在张无忌眼中,也是绝美的一道风景。听她这般问,张无忌不由自主便挺直了胸膛道:“那是自然,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朱长龄见他们二人越说越离谱,禁不住怒道:“我朱家乃大理名门之后,身份高贵。你是哪里捡来的小子,又有什么身份,就敢娶真真啦?”
张无忌见朱九真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目光里既是忐忑,又是不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情,暗想:我此时若再藏头露尾,拒不说出真实身份,岂不是有负真姊?真姊如此善良,她的父亲自然也不是坏人,定然是分得清楚是非曲直,知道我父母是冤死的人。我若真个和真姊长相厮守,难道还能隐瞒她一辈子不成?
想到这里,张无忌便大声说道:“我父张翠山,是武当张真人的嫡传弟子。我母亲殷素素,是天鹰教白眉狮王殷天正的爱女。我父母虽英年早逝,却光明磊落,未尝做过对不起武林同道的事情。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张无忌一拜!”
他这番话说出,朱长龄顿时色变,沉默片刻,继而爆发出大笑声:“原来是大侠之后啊!哈哈哈哈,贤婿请起。”一边拼命和朱九真使眼色。
谁想到朱九真彷佛没有看到他的颜色一般,犹自喃喃自语道:“武功高强,父母双亡。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接盘侠人选吗?可是姐姐我还没有玩够呢,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