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草堂,明显听到了人声,那是一男一女在谈笑,尼玛果然是勾搭上了,但是瓜田李下的,你们倒也真的做得出来,根本就不怕丢人!也对,牡丹这个念头在心里转了一个圈就明白了,这两位里,一个是恬不知耻根本不计较理法,一个是顶着别人的脸,丢人也都是别人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无辜躺枪的那个被仿冒的人,金牡丹就想要自挂东南枝了。
不对,凭什么我死?!要死也是你们死!牡丹的脸上划过一丝阴毒,攥紧了拳头,继续往前走,刚走到内堂边上,就看到地上倒了一个家丁和一个管事媳妇。牡丹心中明了,这恐怕就是管家这一次派来监视张真的主力了。但是没想到,什么也没有探听出来呢,就晕在这儿了。这恐怕是那孽畜的功劳吧!
牡丹转过身,正好看到廊前一男一女正坐在一处,聊着,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看来这张真和鲤鱼精是真的已经碰面了!定睛一看,那男的正是张真,那女的却是赫然顶着自己的脸!那孽畜好大胆!当年牡丹也是在辨明真假的时候见过那鲤鱼精的,但是当时是又惊又怒,现在去只剩下仇恨与愤怒了。你要做话本子上的艳鬼自己去做,为什么要拖着无辜的人下水?!
牡丹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看这一对狗男女现在的无耻嘴脸。但是却没想到,衣衫轻轻钩住了树上伸出的小枝条,引起了一阵摇摆。张真当然是一无所觉,但是那妖精就立刻发现了这不寻常的响动。眼睛就往牡丹这里扫过来,但是那只玉坠子真真给力,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好将眼中的狐疑放下,继续应答着张真的话。
牡丹眼见差点被那妖精发现,吓了一跳,但见她也没有被瞧见才舒了一口气。本来嘛,牡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从来都没练过拳脚什么的,虽然有神仙相赠的这神奇的法器护着身形不露,但是行动步伐却是相对来说比较缓慢笨拙的。这一次是有张真在侧,那鲤鱼精不便站起来查看,但是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肯定会被发现的!
想不到这妖精的修为也不浅,只是一次小小的树枝摆动,她都能觉察出来不对,看来要收拾他们报仇,可真的是有点棘手了!
牡丹一想到报仇无望,甚至有可能像上辈子一样重蹈覆辙再一次跌落地狱,就觉得心中憋闷得紧,潸潸然落下泪来。对了!还有那些法器和法决呢!牡丹再一次想起来东华仙赠与的东西来,一块小小的玉坠子就这么管用,看来老仙人给的这些东西也真的都是不凡之物啊!
牡丹想到了那许多的修仙法门,心里顿时就又亮堂起来了。自己得以重生,又承蒙老仙人的垂爱,获得了常人期盼的漫漫长生之路的指引,难道现在就要认输,让这小小的孽畜再一次碾碎自己的人生吗?!金牡丹啊,金牡丹,你可不能如此没有出息!那不单是辜负了老仙人的出手相助,也是对你双亲的不孝,更是对你当初精力的那‘刀霜剑雨’的凄惨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捏起绣帕,内心对自己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如此脆弱的垂泪。从今天晚上开始,自己就要为了抗争那强行加诸在身上的命运而努力了!掌握力量,就是掌握自己的人生。就算是官家以皇权压人,只要有绝对的力,就根本不惧。自己要是有那般的仙家手段,官家也不会这样子对待金家人。当初官家会如此轻易的因为这诡谲之事就罢免了爹爹的官职,肯定也是惧怕了那些妖孽的法术!
牡丹加上了更大的小心,才一步一步安然退出了草堂的范围,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惯常呆着的绣楼里。门外,两个丫鬟还在专心致志的打络子,恐怕都还以为自家小姐还在闺房里面午睡呢!
金牡丹坐在了自己房间的绣墩上,才将腰间系着的玉坠子取下来,放回了须弥戒指里。她将那些修仙的法门分门别类准备好,今晚开始就要紧急修炼了!她已经算好了,只要自己没有与那张真相遇,就不会引起张真的离开,也不会有鲤鱼精大庭广众追去私奔的丑事发生。她也想,就算是自己碰见了张真也要虚与委蛇什么的,但是先不管她自己牙嗔不牙嗔,反正那是一定会惊醒鲤鱼精的。
正常来说,真的牡丹小姐见到了张真来亲近,肯定是会发怒的。废话,她可是真正的闺阁小姐,人要脸树要皮啊!如果突然反常的话,反而会叫那妖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