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袁氏派人往山圻打听儿女的消息,一来一去便是一二月后,一听回人禀报说两位小姐都在山圻的医馆里做起了尹大小姐的学徒,乐不思蜀,袁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奈何放出去的女儿就像飞出去的风筝,线不在手啊。
袁弘德平定西南回京,更是次年开春的事情。
入朝见过皇帝,喝了接风洗尘宴,袁弘德一踏进平安侯府大门,袁氏早就在正房里等他。
见到袁弘德,先是搂着哭了一场,心肝宝贝儿地叫了一通,又擦着泪道:“盛泽,瞧你吃了不少苦吧,见瘦了……”
打仗哪有不吃苦的?但袁弘德还是宽慰袁氏道:“姑母,打仗对咱们袁家的男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姑母不必太过担忧。”
“刀尖儿上搏命的营生,怎么是家常便饭?你姑父为此断命,我真真是怕了战争了,所以我断是不会叫你英儒表弟去战场上受苦的,他这辈子读书,做个文官便好。”
提到英儒,袁弘德立即想起去山圻下聘一事:“表弟现在何处,之前我出征在即,临时拜托他去山圻向尹家下聘,未及问他详情,如今回来了,正好找他问问。”
袁弘德正要去找英儒,袁氏拉住他,有些不悦道:“你英儒表弟如今还滞留山圻未归呢。”
袁氏言语间还颇有怪责袁弘德的意思。
都怪他让英儒去下什么聘,那孩子就像脱缰的马儿一去不返,和他那两个妹妹一般不着家。
袁弘德愣住:去下个聘而已,竟比他平定西南还耗时不成?
袁氏道:“盛泽,你远在西南,可不知尹家出变故了……”
袁弘德一听,心下漏跳了一拍:“尹家出了什么事?”
袁氏忙把自己派人去山圻打听到的尹家遭遇火灾变得一贫如洗的事宜都和袁弘德说了个遍,末了道:“那尹氏看着就是个福薄的,尹家那么大家业,在山圻那小地方也是土豪一个了,竟被她这个克星……”
“姑母,您是长辈,注意措辞。”袁弘德打断袁氏,又立即喊来叶茗荃:“小十三,收拾行囊。”
袁氏急了:“盛泽,你这才回来,怎么又要收拾行囊了?你琴娘表妹……”
袁弘德哪里有心情听袁氏絮叨,他必须快马加鞭即刻赶去山圻,恨不能即刻就到尹凝波身边去。
后罩楼,琴娘兴冲冲穿好了衣裳,就要出门。
画娘从外头走进来道:“大姐你不必去了,大表哥走了。”
“又被皇上召入宫了?他不是才从宫里出来。”琴娘有些失落。
画娘摇头道:“不是,大表哥是去山圻看他未婚妻去了。”
一句未婚妻,扎心了。
琴娘重重咬住了唇。
在大表哥心中,那个瞎子就那么重要吗?
大表哥为什么就那么在意那个瞎子呢?
“这下二姐该乐开花了,她在山圻守株待兔还真等对了。”画娘心直口快,琴娘心里越发不好受。
除了那个瞎子,还有棋娘,喜欢大表哥的姑娘可真多,她的情敌可真多,而她或许是大表哥最不在意的一个。
琴娘捧着酸涩的胸口,心里醋海翻波,充满不平。
…………………………
医香馆门庭若市,在西阳斜照在店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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