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陆晓裳再也不能自已了。
每天早上,只要一进设计部门的办公室,她就会看见桌上摆放着一束闪闪发亮的白玫瑰。
不用猜,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亚当斯。
只是,看着那片片的雪白,看着那缤纷似梦的花瓣,她的心就会一层层的被绞痛。
已经整整六天了,面对着一屋子的花海,她似乎明白自己是再也画不好每一张设计稿了。
尤其,亚当斯那张俊美的脸庞,和翩翩风采的身影,总不断的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贝拉吉欧,想起科摩湖的晚上,也想起那如诗如梦的月光古堡
这一天,她又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高耸的建筑物在发呆。
方紫晴突然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站在她的身后,细声细气的说:
“晓裳,那个亚当斯又派人送花过来了。”
一听到亚当斯的名字,陆晓裳的心就不自觉的微微揪痛着。
“你拿走!紫晴。”她头也不回的喊:“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这些白玫瑰了,你就叫送花的工人别再送来了。”
方紫晴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你不想接受这些花,晓裳,我真不明白,那个亚当斯长得迷人帅气,而且来历不凡,”听说是意大利鹰古集团的总裁,你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好意,难道是他得罪了你吗?”
不经意的,陆晓裳的眉头皱了一下,心乱如麻了。
“紫晴。”她逃避的说:“请你手下留情,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我只求你赶快把这些花拿走,让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里,也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亚当斯的名字了。”
“可是,”方紫晴愣愣的说:“你要我把这些花搬到哪里去?”
“我不管。”陆晓裳执拗的说:“总之,你必须把这些白玫瑰弄走,不管是送人也好,还是丢进垃圾筒,都悉听尊便。”
听着陆晓裳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方紫晴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无措的抱着那束白玫瑰,慢慢的转过身子,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猛然,一个身影拉住了她。
“让我来吧。”
就快速的接过她手上那把玫瑰花。方紫晴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站立的正是何书帆。
他依旧是一身西装配上牛仔裤,依旧是一脸灿烂笑容,也依旧散发着阳光般的青春气息。然后,他悄悄走到陆晓裳的身边。
那轻细的脚步声,让陆晓裳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冲口而出的说:
“是你?书帆。”
“怎么?”何书帆笑望着她“你不想见到我吗?”
“不是。”陆晓裳摇着头说:“我只是觉得最近的心情实在糟透了,所以”
何书帆马上扬起手上那束玫瑰花,眼光犀利的问:
“你是不是为了这个?”
陆晓裳怔了怔。
“书帆。”她心慌的叫:“怎么才走了一个紫晴,现在又来了一个你,你们是存心不让我好过吗?”
“你不要误会,晓裳。”何书帆解释的说:“我是看你从上次服装发表会以后,整个人就变得神思恍惚,魂不守舍,我担心你这样持续下去,一定会闹出病来的,你是
不是有什么心事不肯告诉我?”
“没有。”陆晓裳迅速闪开他的逼问,言词闪烁的说:“你不要胡乱瞎猜,我每天忙着设计服装,都快要绞尽脑汁了,怎么会有时间把它花在心事上?”
“可你骗不了我,晓裳。”何书帆心思细腻的说:“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的确有心事,要不然,你不会整天把自己陷在这里,连一张设计稿都画不出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一切都跟亚当斯有关,对不对?”
他的几句话,让陆晓裳更加心慌意乱。
“书帆。”她怯怯的叫:“你不要逼我。”
“很好。”何书帆紧紧抓住她的眼光“你的一句‘不要逼我’,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而且,亚当斯的出现,和你的种种激动反应,我就体会出你跟他之间有着一道难解的谜,尤其,看到他额头上那个美丽的南十字星图腾,我就已经知道一切了。”
陆晓裳心跳着,慌张的问:
“你知道了什么?”
“他就是五年前,那个令你带着创伤而逃寓意大利-的人,是不?”
立刻,陆晓裳一阵惶然。
“是的。”她有一种被看穿心事的慌张,很快的逃开他的眼光,颤颤的说:“你没有猜错,书帆,亚当斯的确是我在意大利的那一段情缘,也是我这一生永难磨灭的记忆。”
“那么,”何书帆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现在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这你还感觉不出来吗?”陆晓裳说:“他是来向我解释五年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是一场误会,也来向我坦承,他对我的感情一如千年的科摩湖,永远不死。”
“所以,”何书帆惶恐的说:“他是来带走你,要你重回他的怀抱,是不?”
陆晓裳点点头“除此之外,亚当斯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要邀请我去为他刚刚成立的歌剧团设计戏服。”
“那么你答应了吗?”何书帆急躁的问。
“没有。”陆晓裳确切的回答:“就因为我心里对他存有太多的疑虑,也一直无法走出他曾带给我的伤痛,我才会把自己陷得那么不可自拔。”
“这么说”何书帆颤颤的问:“你心里还爱着亚当斯,对不对?”
陆晓裳一听,迅速的转过身子,仓皇的逃开他的注视,心乱如麻的说:“你不要信口开河,书帆,我对亚当斯的爱,早已在我离开月光古堡,离开贝拉吉欧的时候,就已经从我心底抹去了,而留下来的,只是对他无止无尽的恨意,这一辈子,恐怕都很难消失了,你知道吗?”
何书帆很快捕捉到她的眼光。
“晓裳。”他大叫:“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要是心里不存在着亚当斯,要是对他没有一点一滴的旧情,你又怎会把自己陷在两难之中,毕竟他的出现,已在你心里掀起了狂涛巨浪,你还能否认吗?”
“不不!”陆晓裳又惊又慌的喊:“不是那么的,书帆,我没有对亚当斯旧情难忘,他把我伤得那么彻底,我还看不清楚他花花公子的邪恶本质,还要再上一次当吗?”
“既然是这样,”何书帆坦率的说:“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接受我的感情?”
陆晓裳慢慢的抬起眼帘。
“书帆。”她苦涩的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是优秀,不可多得的人,因此我不能害了你。”
何书帆没好气的。
“什么叫做你不能害我?”他大声的嚷。
“因为”陆晓裳心酸已极的说:“我这不堪的身子,早巳失去了纯真和少女的圣洁,我不想把身上的污秽带给你,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包袱,那都会替你带来负担的。”
“我不在乎。”何书帆露出一脸的诚恳说:“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个包袱,我都愿意替你承担。”“可是我在乎,书帆。”陆晓裳说:“我不想伤害你,也不要你为了我而委屈,那一点都不公平。”
何书帆失落极了,他心痛的说:
“那不过是你的藉口而已,晓裳,你不用安慰我了。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你始终爱着亚当斯。只是你把这份感情揉进了痛楚里,你愈是恨他,爱他的意念就愈强烈。如今,他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你面前,把你心中的火花全给点燃了,你还敢睁眼说瞎话,说你一点都不会被他的迷人风采再一次打动?”
突然间,陆晓裳整个人震动极了,就迅速的别过头去。
“你不要再说了,书帆。”她痛苦的喊:“我承认你说中了我的心事,也承认亚当斯的尊贵气质很难让人抗拒,尤其我曾跟他有过一段宿缘。五来年,我也一直努力的想要忘掉,可是我失败了,何况他现在千里迢迢而来,带着以往的热情,带着他的翩翩气度,你想我还能够平静下来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晓裳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无助的说:“我根本无法忘记五年前他带给我的伤痛,我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苦,书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心也好乱好乱,更恨自己的意志薄弱,为什么对亚当斯无法做到挥剑斩情呢?”
“那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尤其他身为鹰古集团的总裁,更是气势不凡。”
“可我在乎的不是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
“这个我当然知道。”何书帆说:“你的纯真善良,早就让我看出你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好女孩,这也是我一直对你情有独钟的原因,只是”他懊恼的看着她“我万万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亚当斯会再度出现,吹皱你心底的一湖春水。”
“所以”陆晓裳抬眼望着他,眼底充满了哀怜,:充满了乞求“我必须冷静下来,彻底的把亚当斯从我心里抹去,毕竟我跟他的那一段情丝早已经成为过去,我又何必再一次陷入泥沼,万一那又是个陷阱,我敢保证,我的伤害永远再也好不起来了。”
何书帆一惊。
“你的意思是”他有些不相信的问:“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和亚当斯有任何牵扯,而要和他恩断意绝?”
“是的。”陆晓裳用一脸悲绝的表情说:“我根本无法解开心里的那个死结,毕竟他带给我的伤痛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即使那是一场误会,我也不再回头了,因为当初在月光古堡的那个老管家说得对,我的平凡根本配不上亚当斯的高贵,配不上他们蓝家的至高无上。”
“即使他每天热情的派人送来玫瑰花,你也不为所动吗?”
“嗯。”陆晓裳肯定的说:“再也不会了,书帆,我只求你给我时间,别那么快逼我交出设计稿,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能走出亚当斯的阴影。”
“那么我陪你到海边去吹吹海风,或者,到山上去看枫叶?”
“不要。”陆晓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说:“你不要为我浪费时间了,书帆,我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不管看山看云看海浪,我都答应你,我会很快的把心收回来,不再为情所苦,而专心为理想奋斗。”
说完,她就拿起手背袋,独自离开设计室。
何书帆很快的追上来。
“晓裳——”他依旧热血心肠的说:“我送你下楼去。”
面对他的真挚情意,陆晓裳不忍心拒绝他,只是淡淡一笑,就和他一起坐着电梯,来到大楼门前的阶梯上。
“真的不要我陪你吗?”何书帆再一次问。
陆晓裳感激的迎视着他。
“你上去吧,书帆。”她一脸柔净的说:“你的存在会让我过意不去,何况,云霓世家不能没有你,我不能让我的情绪影响了你,甚至你的工作,否则,我会更良心不安的。”
“好吧!”何书帆无奈的耸耸肩“既然你坚持,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嗯。”陆晓裳又点点头,盈盈如水的说:“你的心意我全记下了,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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