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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一再闪过的身影勾起了他心中潜藏的某种欲望,强行入侵的应该是她吧!
他是何等人物,历经商场鏖战也不曾拧一下眉,怎容许一个小女人一而再的进驻脑海作怪。
不许!他灼烈的眼扫过资料上的地址,按捺不住满腔的燥郁猛地起身。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失踪的蠢蛋,他要把她揪出来。
“喂!你去哪?”熊绍本对匆忙抄起钥匙就走人的身影嚷。
“你可以走了。”出门前,他撂下一句话送客。
“喂,我大老远飞过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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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灿烂。言灿俞却困顿在黑暗的世界里。
忘了这是第几天了,她醒来、睡去、再醒来管它电话响、门铃响,反正没意义。
梦碎了、希望毁了,她无法争气了。
瞪着天花板,言灿俞想着醒来之前的梦——
她抓着一脸迷糊的老头一阵乱摇,嘴里直嚷着:
“老天爷爷,你成全了莫宇和杜曼,那灿俞怎么办?灿俞怎么办嘛?”
留着长长白胡须的老家伙一脸苦笑。
言灿俞瞪着他,突然觉得老头好可怜喔,她跟他有仇也不能这样折腾他啊。鼻子一酸,哇一声,她搂住他的脖子哭得死去活来。
她坐了起来,抱着双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好冷!
她的世界是冰冷的。
眼眶霎时发红,她愁苦地想着自己最、最好的朋友杜曼——
她得过且过,她生平无大志,她没有远大的抱负,所以她从来不计较成绩,所以她考上三流大学却开心得不得了,所以,她喜欢吃北方料理,就开馆子当老板,每天包水饺、吃水饺,说这种日子就是惬意
什么嘛!开什么玩笑啊?
言灿俞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莫宇喜欢的女人是这样的?!
她为莫宇付出了二十年光阴耶,她没参加过社团、没跟男孩子牵过手,她那么、那么努力的当书呆子耶。
结果他却在她逐渐老去的时候要娶她的好朋友!她那个没有辉煌成绩的好朋友!
言灿俞猛地甩头,拳头按上肚子。
疼痛唤回了她的良知,她不该嫉妒杜曼的。
如果莫宇是她的光源,杜曼就是她的温暖啊。
言灿俞想起高一那年的运动会。她参加大队接力,比赛进行中她扭伤脚,跌卧在跑道上,同班同学催她、骂她,而对手一个个超越她,她急着爬起、又无力的跌倒挣扎了好多次,是杜曼冲过去接走棒子,替她跑完最后一程的。
之后,言灿俞不再是受排挤的书呆子了,因为人缘好的杜曼自称是言灿俞的好朋友,充满活力的杜曼强行带给她温暖呵。
但,当光源与温暖交会时竟成了她的绝境!
倏地涌上一股恶心,她摇着嘴巴冲进了浴室。
她伏在洗手台上恶得头晕目眩,吐出来的全是黄胆水,好苦、好苦就这么漫漫的、独自的、痛苦的死去,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绝望的想,吐死算了
她感觉生命正一层一层的剥离,什么都不对了。
即使她已付出再多的努力,言灿俞还是觉得不对了。
颤抖的手按上绞痛的肚子,她混沌的脑袋突然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今天几号?那个
大姨妈,没来!
这就是流年不利吗!悲惨的事总挤在同一时间发生。言灿俞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磁砖上,脑海漂浮着那晚的零星画面,耳边响起杜曼的推测。
一双手爬上扁平的肚子,霎时,好像有一股热流流窜她全身,她傻愣的眼慢慢浮现异色。她可以要他吗?一个属于她的孩子耶!
脸上浮现大大的微笑,言灿俞扶着墙爬起来,本能的想:为了孩子,她要把肚子填得饱饱的,为了孩子,她不能生病。
但冰箱是空的!
她的肚子是空的!
她的脑袋也是空的!
怎么办啊?老天爷爷!言灿俞猛抓乱发,抱着肚子冲出家门,真想冲回梦里去扯住那老头捶一顿。
老天爷爷存心整人嘛!现在她肚子这么痛,会不会流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