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或许还有你的。”“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到真正的人世间去生活呢?”“这里是我的天国,也是我安息的地方,我为何要离开呢?”
一丝凉意涌上我的心头,她的脸也涌上一层阴霾与愁怨。我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在我心中,从见到她的那一天起,似乎就已经认她为知已,而且还远非如此,关于她的种种奇特之处,种种似曾相识,我都迷惑不已,如置身于层层雾中。
我一天比一天更厌恶我现实中的生活。没有生气,没有活力,如死水一样。于是我的心一天天的沉沦下去,沉入黑暗中,有种绝望和不甘。时常会想起来那个神秘的树林,那奇特的女子。在那里我的身体,心灵是沉浸在快乐、温柔和酸涩里的。那才是有感觉的生活,活得快乐,痛得彻骨。
父亲说我病了,他说我神思迷离,可我知道,我还是清醒的。他们一天天的注意我的行踪,我却毫无察觉。夕照下,又一次我走进了那女子的小屋(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是最后一次)我见她在调弄一只古琴。
“啊!你也弹琴吗?奏一曲可好?”“不”“为知已弹一曲又何妨?”“知已?!”她默然而坐,片刻“铮铮”的琴音从她的手底流泻而出,如水一般清纯明朗。我背转过去,透过窗子看那红树外的天,琴音似乎把我带往一个遥远的异国,我在其中艰辛的拾取记忆中的碎片,但我却仍如在迷雾中。
突然“铮”的一声,我的记忆也随着琴音的嘎然而止如沉大海。她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转过身走进了内室。许久,才转回来,手中多了一个信笺,浅淡的底色,上面有粉红的芙蓉花。她交给我说:“是的,你真该回去了,你停留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也该安心了,把这个带上,永远留在身边。这只是我的希望,毕竟你曾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这种口气,生离死别似的”我觉出异样,但是还是尽量让她开心。她惨淡的笑笑“走吧,我送你或许你不会再回来了”我愕然,隐隐有些不信,但她却是不可抗拒的。随她出了门,抬头看到那随风翻飞的树叶,我举步而行,才几步,隐隐听到她在轻吟,仔细听来却是:“嫁与东风全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努力回想这似曾相识的句了,但却不得而知。
蓦然回首,似看到了她那亮闪闪的双眸。朦胧的月光中,我打开信笺,里面只字全无,但上面泪痕依稀可辨。似乎感到了什么,我满怀骇异的回转身。父亲抬起头来看我,满眼的惊惧。“你怎么可能去那么怪异的地方,我不能让你长此以往下去。”父亲面露严厉的神色。
“可是我喜欢”我吃惊于我的勇气。我本应该是个与世无争、逆来顺受的人,可是这种表现又是何故?“但你知道你和她是不同路上的人,我不能我不能”父亲狂燥的走出门去,而我随之去拉门时,隐约看到了门上漆黑的锁。我颓然的坐下,无计可施。当黎明第一丝阳光射进屋子,我想再看看那芙蓉信笺,可是当我拿出来时,却只余下一堆灰烬,我耸然而惊。
当我又能自由的出来行动时,几个月过去了,当然我所想的只是那红树林。当我走到那里,使我惊慌的是,不见了树,当然还有那小屋,留下的只有荒草满径我思前想后,她那多愁的双眼,那病弱的身躯,檐上的鹦鹉,笺上的芙蓉花,特别是那诗,那由她吟出更是她自作的诗,这一切可是在暗示我?
我无力的扑倒在地一遍遍的问自己“真有黛玉其人吗?如果有,那我又是谁呢?我可是那转世的宝玉,那她一定是黛玉的魂魄了,或许那宝玉真的如愿以偿变成了女儿身?”“唉,真难为你痴情不改,来续这段前世缘。当初他是那样的被骗,你是那样的无奈。而如今他仍是那样的无奈,你呢?又有谁能够再骗你呢?虽然他是人可是却无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令你无奈的离去。”
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气,抬起头,我见到漫天红色的花飞下来,像蝴蝶一样凌空飞舞。我伸出手去,去接那花,它凝在我的手上,形成了一点梅花艳红如血。“我执着的追求着我生命中的天使,但我最终还是失去了她,妹妹真的是你吗?可是你的香冢又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