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久候童子军不回的赵芙萱,发觉在心底默念叫唤他的名字也没用,真是呕得很,骂着那道士又在骗她了。
心里正不舒服的她,忽然听到房外大丹狗追着波斯猫的声音,她诧异地跑出房间,见猫儿小波畏缩在电视机后面,而阿丹发情的模样令她浑身发毛。
原来是那张和合符在作怪,吃了牛排的公狗阿丹找不到母狗,就对着母猫发春。虽然她的狗和猫早就结扎了,但从来没碰过这种鲜事的她,却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公狗阿丹见母猫小波不出来,乍见女主人,便往她冲去。
“哎哟!阿丹,别乱来,我可不是母狗呀!”
阿丹追着赵芙萱客厅、餐厅满室跑,幸好家里空间够大,可以让她东躲西避。
“子军,救命呀!”她闪过阿丹想跑进书房,可是书房的门反锁了。
童子军进书房从不锁门的,为何今晚反常?
来不及思考的她,眼见阿丹正往她扑面而来,拿起花瓶砸了下去——,阿丹的狗头顿时流血,痛得哀哀大叫,不再嚣张了;母猫小波这才跳出来奔入她的怀里。
“阿丹,你再轻举妄动,我就把你赶出家门,送到动物流浪之家去!”
阿丹似乎听得懂女主人的警告,不敢再乱动妄为,乖乖地让女主人拴了起来。
赵芙萱为它裹伤后,取了书房备用的钥匙,打开门,只见电脑荧幕上空荡荡一片,什么字也没有,而童子军也不知去向,只有他的长裤披在椅子上。
“子军!子军!你在哪里?”
赵芙萱在书房内四处查看,甚至连桌子底下也寻了,仍未见童子军的影子。她颇觉怪异,但见窗帘变得鼓鼓的,膨胀成一个弧形,她不免伸手欲掀,整个人却像触电般弹跳起来。
“难不成是贺筱凡的鬼魂在作怪不成?她把子军掳走了?”赵芙萱怀疑地举目四望,喊着:“贺筱凡,你把子军怎么了?放掉他,不要用他来威胁我!”
赵芙萱的话只有贺筱凡听得到,窗帘后正是她和童子军重温旧梦之床,她引电流在窗帘外设下一道阻隔,因此赵芙萱进不来反而被电到。
刚才书房外狗猫求爱战,贺筱凡都耳闻得一清二楚,她用了“障耳法”让童子军听不到,让他沉浸在爱恋里,赵芙萱自然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赵芙萱喊了老半天不见回应,捡起童子军的长裤,口袋里的小皮夹掉了出来,她好奇地拾起来翻开,见有个长相和她酷似的女孩照片,便抽出来瞧,只见背面写着——爱人筱凡。
赵芙萱胸中一把无名火升起,她撕掉照片,却又灵光一闪——也许留着给道士会有用!于是她跑回房,用透明胶带黏上已撕成两半的照片,将它攒入自己皮包中。
过了好久,辗转未睡的她竖着耳朵听到客厅有走动的声音,跃然而起,抓了童子军的长裤冲出房。
只见童子军卷着他平时盖的被子,慵散地躺入沙发。
“童子军,这作何解释,你刚才人到哪里去了?”赵芙萱将长裤往他身上丢。
童子军疲惫得很,没想到赵芙萱突然跑出来质询,适才找不到长裤,原来是她取走了,既然她已发现事情不对,干脆明讲。
“芙萱,我们试婚同住四个多月,怪事连连,不如分开住,只做好朋友,不要做情侣了。”
赵芙萱杏眼圆睁。“什么?你想甩掉我?”
“不是,我”童子军本来以为他可以坚决地道出,没想到还是有点困难。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这点他更难以启齿表明是和贺筱凡灵魂在一起,只要一表态,赵芙萱将会惊天动地吵起来,他可消受不了。
“我打一下电脑后,突然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等我醒来,长裤就不翼而飞了。”他瞎编是想避免尴尬。
“是这样吗?”
“芙萱,难道你看见什么?”他倏地心惊,贺筱凡说用窗帘遮掩,青光不会外泄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还被电到了呢!”
童子军舒了一口气。“芙萱,是不是你又找人乱作法?不然我怎么会有那种现象?”
事实上,也是赵芙萱烧符起作用,他才非与贺筱凡在一起不可,虽然赵芙萱是始作俑者,但他却得到久旱遇甘霖的畅快,纵然疲惫,他也无怨。
赵芙萱作贼心虚,连忙摇手后退:“我没有,你不要乱说。”然后赶紧回房。
“哎——”童子军想叫住她,赵芙萱已掩门锁上了。
刚才他的提议,显然不为赵芙萱所接受,那可怎么办?他要如何向贺筱凡交代?当初是他说要娶赵芙萱,而反悔的也是他,后来还是他答应用试婚来弥补才消了她的气;现在想解除关系的又是他,赵芙萱一定不肯。
算了,先睡觉养精蓄锐,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翌日,赵芙萱又登门怪罪那道士了。
“你这和合符对畜生有效,对人根本失效。”她将剩下的一张符丢向道士。
那道士了解详情后,豁然大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鲜事,笑完后,他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对人没效,是那女鬼捷足先登,抢得头采了。”
“什么意思?”赵芙萱不明所以。
“童先生已经和那女鬼同床,你失利了!”
赵芙萱顿时脸色发青,童子军昨晚居然骗她说昏睡不知情,想到试婚四个多月,他连碰都不碰她,和合符反而给他与贺筱凡鬼魂成就好事,她实在心有不甘。
“依道士之见,要如何才能消灭那女鬼?”
“本来要赶她走就不容易,她有一种特定的磁场,现在又吸摄了童先生的阳气,更不好破了,除非有她的照片,我就再试一次。”
“有,有,不过被我撕破又补起来的。”
那道士瞧了瞧:“那效果会差一点,勉强凑合看看,灵不灵我不敢打包票。”
道士开始作法,在贺筱凡的照片上扎上几枝细针,然后把照片钉在一个布偶上绑了起来,丢入水桶中。
“这是什么意思?”赵芙萱以为道士不要了。
“你说电脑也很邪门,可能跟女鬼有关。电脑怕水,如果女鬼会隐身电脑中,我这么做就会破坏她原有的隐身之所,让她无处栖身。你回去若是舍得,就把那台电脑泡到水池中,让它短路,双管齐下应该可以制服她。”
“她会不会消失?”
“我这儿把她的照片连续泡到水里十天,她将会魂消魄散。”
赵芙萱面露喜色,再三致谢,付了钱离去。
一返家,她毫不犹豫地跑进童子军的书房,将那台电脑主机和荧幕陆续搬到浴室,将它们放入浴白中,顺手打开水龙头之后,便称心地出门逛街去。
在办公室里和弟弟童正宇商谈研究计划的童子军,忽见桌上的电脑闪烁了一下,以为临时要停电,但照明设备仍光亮得很,他觉得奇怪,多瞧了一眼,赫然见到荧幕上出现了s.o。s的字眼——
“回家救我,主机板”
就这么简单,讯息中断了。
童子军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向弟弟示意暂停谈话,便敲着字键——
“红蝎子,是你在求救吗?”他打的是代号。
过了一会儿,没有反应,他戴上vr头盔直驱网路,来到他熟悉的区域,仍旧未寻得贺筱凡讯息。
“老哥,你在找什么?红蝎子是谁?”
童子军心里急乱不安。“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工作,我回家一趟。”
“怎么,又是嫂子中毒了?”童正宇笑嘻嘻地,误以为刚才那行字是赵芙萱又藉机召老哥回家同床的暗号。
童子军取了外套就跨步而出,懒得和弟弟穷磨菇。
冲回家后,他大喊赵芙萱,没人应他,奔入书房,他吓了一大跳,电脑不见了!
他连忙跑进卧房也寻不到,见厨房干净得很,不禁怀疑——
难道赵芙萱把电脑卖了或送人?可是他办公室的电脑告诉他“回家救我”这表示电脑还在家,为什么要救主机板?难不成电脑坏了?
各房间都看过了,仍然不见电脑踪影,最后他走入浴室碰碰运气。
掀开浴帘,他赫然见到电脑已被砸坏,丢在浴白里。童子军勃然大怒,赵芙萱竟然这么做!
主机板——他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字眼,他直觉地寻找主机板;幸好赵芙萱糊涂,未将浴白的塞子塞紧,水才淹上来一点点,还未损坏电脑主机板。他赶紧将电脑主机从浴白中抱起,拿了条干毛巾将它拭干后,立刻取出那块电脑主机板。
他懂得贺筱凡求救的原因了,这将危及她的灵魂。
现在,他没时间等着赵芙萱回来与其算帐,他必须先奔回公司救这电脑主机板里的贺筱凡要紧。
童子军一回到公司,立刻将那块电脑主机板换装上自己办公室里的电脑主机里,打开电脑,期望贺筱凡安然无恙。
可惜事与愿违,电脑一开机就当机了!
“真可恶!芙萱竟然这么做”童子军相当气忿,盯着电脑发呆,口中喃道:“筱凡,我救不了你,怎么办?”
童子军心焦地打出“无奈”两个字眼,心里想着:筱凡的灵魂将消失了吗?
他的眼神空洞,欲哭无泪。想到昨晚才与她的灵魂缠绵缱绻,现在真的是人鬼殊途了,真是情何以堪!
他开始厌恶起赵芙萱的所作所为,是她害贺筱凡灵魂消失,他绝不饶她!
此时电脑荧幕闪了一下,出现了一行字。
“好险,我在你的电脑里保留一块区域作备分,档案还在,但是我的灵魂受到道士作法,电流减弱,需要休养一阵子。”
童子军惊喜,立即敲起字键。
“筱凡,你还在!我还以为”
“放心,我的魂魄没那么快就散!罢才求救的讯号是我传过来的,你把那块电脑主机板装上主机时,我便醒了过来,只是很虚弱,无法立即和你见面。”电脑荧幕列出很乐观的字眼。
“这么说,你没事了?”他吐口气,总算是虚惊一场。
“但是我现在还受制于人,请你去帮我把照片取回来。”
照片?童子军愣住了,赶忙抽出皮夹翻看,里面夹着的贺筱凡照片不见了!
“我的照片被赵芙萱偷去给道士作法,若不去取回照片,我将会魂消魄散。”
经贺筱凡这一提醒,童子军感觉事态严重,这天杀的赵芙萱竟用卑鄙的方法对付贺筱凡!不论如何,他非取回照片和她算这笔帐不可!
是晚,童子军怒气冲冲地跨进家门,哪知赵芙萱也没给他好颜色看,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两手交叠环在胸前,早就等候迎战了;至于昨晚说要准备中国菜一事,因她的醋劲大发,根本就置之不“煮”了。
“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怒目瞠视。
“芙萱,你带我去道士那儿取回照片,我既往不咎。”童子军缓下气来。
赵芙萱愣了一下,为什么他都知道她的所为?
“哼!你昨晚和贺筱凡做了什么,要我讲吗?”
这次换童子军愕住了,两人默默地瞪着对方良久,最后,童子军不得不摊牌。
“芙萱,我想,我们彼此心照不宣,我对贺筱凡忘情不了,即使她只是灵魂,我仍然要和她相爱,纵然我也爱你,但爱人只能选择一个,我只好对你说抱歉。”
“好呀!童子军,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她在暗中破坏却故意不说,其实是你们两个联合要赶我走!”赵芙萱怒火攻心。
“我是在跟踪电脑的破坏者后才知道的,哪像你,比我早一步知道,还找道士来收伏贺筱凡的灵魂,现在又砸了电脑,你存心要让她魂飞魄散,你怎么这么狠心?”
“那你对我就下得了狠心?我不会离开这房子,你休想抛弃我!”赵芙萱怒发冲冠,她万万没料及他们重逢的爱情才维持五个月,就这么不堪一击。
并购公司和对她的爱,对童子军而言,似乎都只是征服的目标,唯有对贺筱凡的爱,直到她人死后,他都还忘情不了。这样的爱情耻辱,她是消不了气恨的。
“你不离开,我离开!”
童子军回房收拾衣物,忿而离去。
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响起,出来应门的童正宇见老哥提着皮箱,不禁调侃:“怎么,扮演离家出走的流浪汉呀?”
久未与童子军见面的弟媳王曼琪抱着九个月大的女儿也上前说:“大哥,你和嫂子吵架了?”
“以后别叫她嫂子,她自始至终都不是你们嫂子,我一向不想纠正,也让她听了舒服,但从今晚起,我们分手了。”童子军正色地说。
“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曼琪最怕听到童子军感情事变,从她认识他起,他和贺筱凡的感情就起起伏伏,好不容易两人稳定下来,偏偏贺筱凡又发生事故。然后,她又听说他和谷采莹、周佩玫交往没有结果,认了谷采莹为干妹,最后与赵芙萱重逢。本以为初恋情人必会赢得他感情的安定,孰知,这会儿又生变了!
“我晓得,一定又是同床出问题了。”童正宇自作聪明。
“不是,是我心中另有所爱。”
“大哥,你实在是感情浪子,这样对待赵芙萱是不公平的。”王曼琪不免说句公道话。
“你们要是知道对方是谁,就不会反对了。”
“谁?”童正宇夫妇异口同声,一脸期待他揭晓的表情。
“贺筱凡!”
“大哥,筱凡都已过世那么久了,你还寄情着她,我实在为她感动,但也不能阻断你追求别的感情呀!”王曼琪实话实说,贺筱凡是她的至友,她当然希望童子军只有贺筱凡一个爱人,如果贺筱凡仍然活着的话。
“哈!老哥,是不是我猜对了?贺筱凡不甘心你移情别恋,回来搔扰你们?”童正宇这次可自作聪明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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