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昨天电话的效应使然,今天袁暨高一到事务所就被左艾霓给缠进了办公室里头,久久不能脱身。
“暨高,真是对不起,昨天电话里我的口气太差了,我向你道歉。”
左艾霓谦卑的口气不全都来自于百分百真诚的歉意,而是因为昨晚挂上电话后才猛然想起——袁暨高是个无敌恋家的巨蟹男!
她就这么冒失地提出要他放下家庭聚会与自己一同参加舞会,正好踩到地雷,她不禁为自己的鲁莽反省;倒是那个接电话的女人究竟是谁?她一定会查个清楚的。
“没关系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放在心上。”她又想做什么?专程来道歉?袁暨高不相信,这不像心高气傲的左艾霓会做的事。
“我想请你吃顿饭聊表歉意,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艾霓,真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不介意的。”
“不答应就是你不打算原谅我,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袁暨高眯起眼看着左艾霓,瞧她说的,不答应等于不肯原谅她?!这是哪个肥皂剧的对白吗?听起来令人发笑,但是他笑不出来,照这情形看来,今天不答应左艾霓,恐怕她是不会放他安宁了。
“什么时候?”算了,袁暨高投降了。
“啊?”左艾霓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问你请吃饭的时间。”
“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行吗?算我怕了你,今晚我没有约人,正好有空陪你吃顿饭,但是下不为例。”
老天保佑,就不要被学长或是唯德知道他和艾霓单独出去吃饭,尤其是唯德,无故被他犀利的眼神宣战那才叫可怕,他袁暨高可是和平主义者,并不想因为左艾霓和那个能干的学弟有任何的不愉快。
“那就今晚七点‘squisito’好吗?我坐你的车一起过去如何?”左艾霓提议,他们一起过去可以省一点时间。而车子里的相处更可以增进一点感情,她这么盘算着。
“好吧。”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左艾霓像只兴奋的雀鸟,一溜烟地消失在袁暨高的办公室外。
袁暨高摇头。“总算是安静了。”
萧元德轻轻敲着袁暨高办公室半敞开的门:“暨高,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学长请进。”
“那就好,我这里有件案子要请你帮忙一下。”萧元德高举手中的黑色档案夹,这是他来这的目的之一。
“是急件吗?”
“不是很急。”
“好的,我有空就会看看的。”袁暨高笑着接过萧元德手上的档案夹。
“我刚刚好像看到艾霓从你这走出去”
“学长,拜托你不要跟佑邦学长或是唯德说这件事,我怕我会不好做人。”
萧元德的眼中充满戏谑,他这话让袁暨高显得局促不安。
“你们这四角关系还真难解。”
“饶了我吧!学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四角关系好吗?这件事很简单的,就是佑邦学长跟唯德要追艾霓而已,我完全是个局外人。”袁暨高赶紧撇清关系,他才不肯-这浑水。
“但是艾霓好像就喜欢你这局外人。”萧元德一语道出整件事情的关键。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怎么?被我们佑德之花——左艾霓喜欢上很不光荣啊?还是你哪里有问题?”萧元德坏坏地调侃他。其实萧元德早就知道袁暨高对左艾霓没有任何意思。
否则像她这种上好的货色,要不是自己已经早在几年前给老婆订下了,正常男人岂有不把的道理?没看到陈佑邦和姜唯德两个人抢着追她吗?袁暨高不是名草有主,那么就得怀疑他是不是个同性恋了。
“学长!我一点问题也没有!我谢谢她的错爱,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又一个怀疑他哪里有问题的人,他的脸上难道写着“我有问题”几个字吗?
“怕女朋友误会?”还好袁暨高性向正常。
“我更怕佑邦学长和唯德因为这件事情跟我闹得不愉快。”
袁暨高无力地摊在座位上,要是真有这情形发生,他会选择离开。
“你以为男人的友情是这么脆弱的吗?我认识佑邦这么久了,他的脾气我也清楚的很,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你有所嫌隙;倒是唯德这个学弟个性冲了点,要让他释怀可能比较难”
“学长,我真的拜托你不要说出去,今天我会想办法跟艾霓说清楚的。”
袁暨高双手合十,真诚地拜托面前的萧元德,他是佑邦学长的死党,万一真要让佑邦学长知道,他可真的要引咎辞职了。
当初要不是佑邦学长的赏识,他今天也不会在这了,所以陈佑邦算是他的恩人;而姜唯德这个能干的学弟,在校期间也曾经帮了他不少忙,所以他不愿就这么破坏与他们之间的友谊。
“今天?速度这么快啊?”萧元德吓了一跳,他只不过担当提词的工作,怎么男主角演的速度这么快啊?
“艾霓约我今天跟她一道吃晚餐,我之前还在考虑要怎么拒绝才不会太伤艾霓的心,我想不能再犹豫下去了,早点解决这件事对所有人都好。”
好,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成功!
“也对,快刀斩乱麻,慧剑斩情丝,早点处理完也好。”
“学长,没这么夸张吧?”袁暨高失笑,怪怪,还慧剑斩情丝哩!又不是在演武侠剧。
“哈哈!不过是种比喻嘛!别在意,别在意,你忙吧,我先走了。”
萧元德挥挥手,像个没事人一样地飘出办公室,他本来就是看好戏的旁观者罢了。
同日午后。
铃铃
陈苡真家的电话用力地响着,躺在床上的她缓缓张开眼睛,谁这么早打电话来啊?看看手表,啊其实也不早了,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陈苡真慵懒地翻过身,伸长手臂,偷懒的她,想就这么构起床头柜上的电话,不料她怎么伸长手臂就是构不到。算了算了,还是爬起来接电话,再不接她就要被铃声给吵死了。
“喂?哪位?”她边说边打着呵欠。
“还哪位!听不出来我是你爸爸吗?”陈万霖听到女儿的呵欠声,眉头忍不住打了几个结。
话筒彼方传来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不就是她老爸吗?这下陈苡真吓醒了!“爸?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这个做爸爸的不能打电话来关心我的宝贝女儿吗?”听听他这宝贝女儿说的话,打电话来关心还要理由吗?
“没有。”
“你的作息一直都是这么不正常?”
“没有啦!爸,我是昨晚画稿子画得晚了”
“叫你不要当什么漫画家,你就不听,乖乖地在家当大小姐不好吗?非得一个人到台北去”
“老爸,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什么大小姐,根本就是米虫!她不想跟老爸解释太多,他从以前就反对她当漫画家。
“被你气得差点忘了正事,还记得我去年生日时,在舞会上跟你介绍你徐伯伯的儿子新尧吗?”
新尧?他是谁?徐伯伯又是谁?陈苡真脑海里勾不起半点有关这两个名字的记忆。
见她不答腔,陈万霖再度提醒她:“徐伯伯是‘徐氏集团’的董事长,新尧去年刚从美国回来,才三十岁就念完两个博士学位,他现在是徐氏的总经理。”
“喔。”讲那么多,还是一样不认识。
“他今天会上台北分公司巡视业务,你就找个时间陪他吃顿饭、聊聊天,尽尽地主之谊。”
“等一下,为什么徐新尧要来台北巡视分公司业务,而我得陪他吃饭?我不是他们分公司的人,也不在浚霖的公关部上班,要陪也应该是二姊陪吧?她才是公关部的经理,不是吗?”
“这跟公司业务无关,纯粹是私人情谊。”
“爸,我又不认识他,哪来的私人情谊?”
陈苡真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她老爸还真天才,跟一个陌生人要怎么培养私人情谊?
“我在去年的生日宴会上都跟你介绍过新尧了,说什么你都得认识他!”
“都过了那么久了,请不要考验我的记忆力好吗?”
“你还顶嘴!真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台北,我明天就要苡涓带你回高雄。”
“好啦爸,我答应就是了,你别叫我回高雄嘛。”每次都来这招,说不过人家就威胁要她回高雄,她在台北住得好好的,才不要回家当米虫咧。
“我让苡涓先跟新尧联络,你等苡涓的电话。”
“喔。”
陈苡真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那什么徐伯伯的儿子、徐氏的总经理——徐新尧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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