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珲却是双眸一紧,凶狠狠地训斥道:“行了,我可不是你娘亲,任由你说什么都深信不疑!我不管神医怎么说,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别好给我安分一点,不要惹出事来。”
“可是,爹……”郁都皱了皱眉。
难道他还要这么继续被关着?
要是再不出去,只要他可真的憋出病来了。
知子莫如父,郁珲又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那点小心思,他长叹一声,无奈说道:“你啊!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真要是为了我好,就不要把我关在家里。”郁都不满地嘟囔。
“你……”郁珲气得扬起手。
“别打我,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诉娘去……”郁都一边掩头,一边叫嚷。
郁珲气得直摇头,巴掌到底是没呼下去。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嘴角的伤痕,却还是不忘训斥道:“长寿啊长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人啊?你看看你人家叶云飞,还比你小几个月,这么多年隐姓埋名在沈向敏的身边,到底是为叶家挣了脸面,自己如今也是威风的少将军,你再看看你……”
“哼,叶云飞再好也是叶家的人,你光羡慕有什么用?”提到叶云飞郁都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仗着他父亲是丞相嘛!明明就比他小,可每次看到他都一副拽拽的样子。当初,他的身份是沈向敏的义子,沈明如。他也就忍了。
可现在分明已经回了叶家,见到自己的时候,眼中依然满是不屑。
郁都身为郁家的独子,从小是呼风唤雨惯了,就算是在姑母面前,也是备受宠爱,哪里受过这般的冷落?
这么一来二往,他对叶云飞自然不待见。
这会郁珲不但将他一阵训斥,更是抬出叶云飞来跟他比较,郁都越想越是恼火,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好听。
郁珲本不过是望子成龙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被儿子呛声,不免气呼呼地说道:“你自己不成才还好意思这么说?叶家的孩子怎么了?那也是你姑母的孩子,跟我们郁家的没什么两样……”
“是吗?你确定他是姑母的孩子?”郁都却是一阵嗤笑。
郁珲大惊失色,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嘴唇却忍不住地颤抖,好半天才支吾丢了一句:“不要胡说……”
郁都冷哼一声,虽没有继续开口,嘴角却高高扬起,眼中满是不屑。
说到底,叶云飞不过是勾栏院里的女人生的小杂种,要不是姑母膝下无子,这堂堂叶丞相的嫡子又怎么会轮到他叶云飞?
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郁都却是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一直不待见叶云飞的原因。明明就是下贱的出身,却始终在他面前一副耻高气扬的模样……
郁都越想越恨!
郁珲看在眼里,心头好似一阵小鼓‘砰砰’地乱敲。
这件事,除了他和叶烬韬、郁琬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而那叶云飞的生母当年早就被嫉妒成狂的郁琬石沉湖底。
他和赵玉华成亲二十多年,他从来有什么事,都是一五一十告诉她。可这件事,他却是绝口未曾提及过。
怕的就是人多口杂,万一传了出去……
可现在长寿却知道此事?
不消多想,定然是郁琬无意中告诉他的吧?
郁珲心中不免暗暗埋怨,他这个妹妹还真是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告诉长寿!
“我告诉你,不许胡说八道……”郁珲黑着脸警告。
郁都却只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郁珲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你是我亲爹吗?你儿子我都快要闷死了,你却只关心那个什么叶云飞……”郁都干脆躺回床上,无赖地指控。
面对儿子这故技重施的要挟,郁珲唯有深深叹息。
许久,才无可奈何地说道:“记着,出了郁府可不许惹麻烦,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不少眼睛都盯在你的身上……”
郁都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一跃而起,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爹,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再关在家里?可以出去了吗?”
“哼,你不是病得要死要活的吗?我怎么看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活蹦乱跳,好的很呀?”虽说是松了口,郁珲到底还是忍不住挖苦道。
郁都一听到终于可以出府,顿时心情大好,自然不会在意他爹的挖苦。
他一改愁眉苦脸,嬉皮笑脸道:“爹,你也不想没有儿子送终吧!”
郁珲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同样都是儿子,为何人家的儿子那么争气,自己的儿子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玩?郁珲越想越觉得悲凉,也没了说教的心情。不过却不忘叮嘱道:“你可千万记着,刚才的话出了这个屋子不许再提,就连你娘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