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间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星瑶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次身了,身子缩在了最角落那里。
诺大的病床上,空出来一大片。
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历墨淮挑了挑眉峰,干咳一声,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掀开一侧的被子,躺在了最外侧。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一下飞机鬼使神差的家都没回,先跑到了星瑶的公寓楼下,想见见她,结果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又折腾到了现在。
历墨淮就是铁打的身子,这会儿也要熬不住了。
何况上次车祸身体都没好利索,这次又奔波了这么久。
刚沾着枕头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
历墨安今晚值夜班,后半夜值班室的护士带了夜宵给他,他留了些,打算带过来给历墨淮。
餐盒里的粥还冒着滚烫的热气,历墨安一手提着餐盒,推开病房的门,“二哥,我给你带了夜......”
病房里,诺大的病床上。
那两个‘不省心’的,一人占据大床的一边,中间还放了一个枕头,泾渭分明。
“......”
历墨安抚了扶额,默默地拎着餐盒走了,几分钟之后又折了回来,手里拿了条薄毯子,给历墨淮盖上。
......
刺激性过敏加上轻微的食物中毒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顾星瑶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身上的红疹子倒是消下去了,只是还很痒,就像身上有许多蚂蚁在爬来爬去一样,痒的挠心挠肺的。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昨晚,谁送她来的医院?
难道又碰上活雷/锋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宽大的病号服,星瑶掀开被子起身,想去上厕所。
可是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鞋子,她的鞋子和换下来的衣服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她咬了咬唇,赤着脚下床,还没迈开步子,“咔哒”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历墨淮比她早一个小时醒的,起床的时候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刚刚去历墨安那里借了浴室,洗了澡,又去医院的食堂带了两份早餐,这才过来。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顾星瑶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四目相对,星瑶差点惊掉自己的下巴。
他...又是他把她送来医院的?
“你......”
刚刚开口,历墨淮已经快步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又扔回了床上去。
他拧着眉峰,语气有些“凶”,“鞋都没穿你想去哪儿,地板那么凉万一再感冒了怎么办?!顾星瑶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稍微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