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也送了上去。
二人一攻一对,封的是艾慈的退路。是诚心要他的命了。
二人有着非把小子碎尸方段在这断崖前不可。
艾慈十分识货。
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放倒他二人,或将其中一人给放倒,自己也难离开对方那要命的一击。
如是单挑独干,他绝对不曾含糊的,而且,他也绝对地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放倒对方的。但此刻,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这种仗还是少去碰他为妙,只有棍蛋才会硬拚。
同时,艾慈心中明白。
既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那上百口人想一想,自己一旦躺下去,那一百多口人也得完了。
于是,他不干了。
就在丁百年与熊天刚二人刀剑快要结成一体的时候,艾慈狂吼如豹,利刀如天外流星的直穿入熊天刚的刀幕中。
就在一声脆响后,他突然压身贴地,利刀在他的身下回刺,指的是丁百年的
他的招式诡异,演变之快捷,令两个魔头也不得不迅速地闪跳一旁。
艾慈要的就是这光景。
艾慈咯咯一声笑,当地一个筋斗,忽然拔身如白鹤冲天而起,半空中一连就是七个空心筋斗,人已落在七八丈外。
他还不断的在笑,他笑两个老魔头上当了。
等到熊天刚和丁百年二人尾追过来时,艾慈早巳奔入荒林中。
艾慈进入林子里,几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丁百年与熊天刚知道已追不及了,正欲离去,不料林中突然传来了艾慈的笑声:“熊天刚!快回家哭儿吧!”
熊天刚怒吼道:“追!咱们追上去,不杀此人誓不回去。”
丁百年却在犹豫了。
忽又闻得艾慈道:“丁老鬼呀,你的篮宝石还要不要了?”
丁百年一咬牙,道:“追。”
两条人影倏然分开,朝着发话的地方包抄过去。
荒林之中,灰凄凄阴森森的。
当二人深入林中四十多丈深的时候,突闻“嗖嗖嗖”的响声不断,一团团灰影,突然迎向丁百年和熊天刚二人。
二人看得真切,看清正是张牙狂咬的牛人高的灰狼。
原来林子里头躲了二三十头的野狼,那绿惨惨的眼珠子,宛如鬼火一般,在林子里若隐若现。艾慈冲进荒林中的时候,他发现了这群狼。
这小子真有一套!
艾慈就在把这群狼逗得凶性大发时,他自己却蹦到了树枝上。
他又逗了丁百年和熊天刚,诱他二人来与野狼为伍。
果然,人狼开战了。
艾慈坐在树上看,乐得差一点没有拍手叫好。
此刻——
他居高临下看的真切,紧张处他真为两个魔头捏把汗。
就在二人联手刺杀了六七头狼之后,同样的也被这群狼咬得衣衫破碎,而且腿臂也在滴血。
有了血腥味,狼的凶性更见泼辣。
只见那群狼儿有如把命豁出去了,什么刀什么剑的,他们全都不怕了,一心想要吃人肉。只可惜丁百年和熊天刚都是一流的高手,就在一阵的狂杀声中,又劈了十几头,余下的狼群发觉这人肉不好吃,挟着尾巴便窜入林子里。
若再仔细的看一看,这些狼并末走远,仍然在二人的附近窥视着,不肯一下子就掉头离去。
缓缓的,二人背对背的退出来。
他们二人彼此一看,不由怒骂黑桃爱司不是东西。
原来是衣冠楚楚妁两个人,锦衣紫带的英雄人物,如今变了样,变得连要饭的叫化子还不如。
丁百年收起了宝剑,双目几乎在喷血,怨声地道:“黑桃爱司这个小王八蛋,我绝对饶不了他。”
熊天刚也在狂吼着,直骂艾慈十八代老祖宗。
两个人还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
二人走的十分艰苦,只差没有哎呀着叫出来声。
当两个黑道的英雄肩并肩离去不久,艾慧这才跃下树来,他的利刀提在手上,又唱起梆子腔了。
艾慈真得意,他唱着走出了荒林子。绕过太子河往南奔。河岸的附近也有一片野树林。他的坐骑就藏在林子里。
他转了几个弯,才找到他的千里良驹一条鞭。
所谓“一条鞭”乃是指他的马身净白无杂,只有马尾巴是黑颜色。
据说,当年伍子胥过昭关骑的就是这种马。
这么一折腾,时已快近四更天,艾慈可不敢怠慢,因为劳克与白小娟二人正等在赤阳以南的大路上。
飞马绕过赤阳镇,艾慈正在拍马赶。
忽然,斜刺里闪出一个人来,劳克冲上前道:“乖乖,你再不来,我老人家便只好搬请土地爷去阴司查生死薄了!”
翻身下马,艾慈笑了笑道:“就这么一趟,已经令人终身难忘了,劳大叔,小娟的人呢?”
劳克瞧了他一跟,道:“我知道你有一阵折腾,所以我叫她去前面的土地小庙睡了。”
艾慈走入土地庙,他把白小娟叫了起来。
“你回来了,我们好担心你。”
哈哈一声笑,艾慈道:“替我担什么心?走吧!”
艾慈扶着小娟骑上马,还叫她特别要小心。
于是,三匹快马上道了。
在马上,艾慈把龙珠的事说了一遍。劳克闻言,不由大叫后悔不迭。
因为如果他也在场,至少也拿了丁百年的万两银子的定金,哪曾想到艾慈却又捡了个便宜。
因为一对龙珠关系,劳克决定尽快在汴梁把蓝宝石脱手后,便立刻赶往长安城,当然表情上他依然说出话来开胃,吐出的气诙谐。
呵呵一声笑,红心劳克说道:“小爱司呀!以你看,丁百年会不会先领兵上道,马上去长安?”
“不知道。”
劳克一楞,摇着头道:“小子,你猜呀?”
艾慈道:“中间夹了个熊天刚,就很难猜了。”
劳克哈哈笑道:“说的也是,而且老夫也可以想得到,丁百年不会说出我老人家会在何处。娘的,这两个老魔头,如今必定在勾心斗角,暗潮在二人之间激荡,你虞我诈,各出奇谋套牢对方,熊天刚必不会被你道出他宝山家中的事变而匆匆离开飞龙堡,说不定他跟定了飞龙堡的人行动呢?”艾慈道:“丁百年不曾道出你的行踪,又如何肯让熊天刚跟定自己?”
劳克道:“熊天刚既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又是个鬼精灵,数十年江湖不是白混的,黑道生活他能喝吃那么多年,足证他有几把刷子,你小子抄了他的家,弄瞎他的宝贝儿子,事情太突然,过于离谱,他才有不信邪的念头。”
他顿了一下,道:“既然不相信,当然以为是你在咒他,甚至唬他,怕是他不会听了你的几句狠话,就马上回宝山去。”
艾慈一声笑,道:“我明白了,为了一对龙珠,姓熊的可能在飞龙堡和飞龙堡主丁百年泡上了。”
劳克道:“我猜就是这么一回事。”
艾慈道:“这么说,长安城他们暂时是不会去了?”
劳克搔头皮道:“他们之间能会僵持个三五天,然后会在猜疑问携手入长安,到了那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艾慈白了他一眼,笑笑道:“什么好戏看?没有你红心老克插上一脚,就不会引人入胜了。”
劳克咧嘴笑了笑,道:“那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因此,为了不使你在丁百年面前失约,所以我老人家还得及早赶赴长安城,在丁百年那个老魔头的眼皮下横走个三四步,踢上一蹋。”
艾慈哈哈笑道:“说了半天,原来大叔全为我艾慈着想了。”
劳克哈哈笑道:“哪一件事我老人家不是为你小子着想?怎么的,到今天你小子才知道呀?”
“敢情小子还将好好谢谢你老人家了?”
他顿了一下,正要开口。
突然——
官道上车声辘辘。
远远看去,发现前面山岗上有一辆马车,车上除了赶车的壮汉外,后面还有三个佩刀汉子,骑着清一色的高人枣红马。
马车在山岗上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车帘缓缓的掀了开来,里面跳出了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子。
只见她油光光的头,粉红红的面庞,俏鼻子下面的俏嘴儿微微翘,手里头还提着一把看来很不错的剑。
俏女子跳下车不久,艾慈与劳克和白小娟三人,也来到了山岗上。
大树下。
只见有个卖凉茶的妇人,手里头握着一把黄蔗叶的扇子,在那儿呼啦啦地扇着凉。
老妇人见又是骑马的,又是坐车的,全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喜得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直乐:“各位爷们,大热的天赶路挺辛苦的,来喝碗茶去去暑!花钱不多,舒坦可不少。”
艾慈三人也在这儿下了马。
拴着了僵绳,艾慈道:“三碗。”
卖茶的老妇人倒了三碗凉茶。
突然,听得坐马车的女子道:“老大娘,从这儿到宝山城还有多远?”
那妇人把凉茶送给艾慈后咧嘴对那女子道:“去宝山城!也就快了,你们骑马坐车,约莫用不到两个时辰了,打这儿过老爷顶前面的翠竹园,绕到老爷顶后面,就会看到一条大河,那儿真热闹,水旱码头,不少客人就在那儿落脚。”
人老了,总是喜欢唠叨,只要问一句,她就会扯上十多句,可能自知余年不多,有机会当然要言之不尽了,虽是一句问话,却引起艾慈的好奇,不由的对劳克多看一眼。“再来一碗,娘的,这茶,还真解渴。”
劳克又要了一碗茶。
艾慈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就这么一顿之间,对面四个大男人中,有个年轻小伙子笑着问那女子,道:“大奶奶,四少爷也真是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却又偏偏看上人家的姑娘。”
“你懂个屁,四少爷看上她,那是她王家的福气,他们会拒绝吗?到时候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好了,要你小子操个屁的心事。”
“大奶奶,不是小的在瞎操心,四少爷都已有了三四个了,只怕人家不会答应的。”
女的往车里一坐,厉声叱道:“臭嘴巴闭紧一点。”
于是,三骑一车又上道了。
艾慈的手指头在拔弄着嘴唇,他在思索着
劳克早巳已上了马。
白小娟也攀上了马背。
劳克道:“小子。办正事要紧,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艾慈却对白小娟微微地笑了笑道:“小娟,可记得宝山城门附近的那对王家姐妹吗?”
小娟连连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份的感激,道:“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艾慈又问道:“王家小姐的糕点,你以为做得好不好?”
白小娟又是一个劲的直点头,道:“好吃,好吃,小娟从来就设吃过那么可口的糕点了。”
劳克听了直咽口水。
他冷冷地说道:“好小子,休得在我老人家面前耍嘴皮子,你小子只要翘翘屁股,我老人家就会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放屁,你可是听了刚才那个一脸邪气的女人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就想到宝山城了?”
艾慈道:“反正我们往孟津赶,稍稍拐个小弯,多绕也不过三十几里路,更何况还能令你老人家痛痛快快的吃一桌子。”
劳克闻言道:“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当然啦,能有好吃的就算多走几十里路又何妨?不过我老人家在担心”
艾慈笑笑道:“劳大叔担心我碰上熊天刚?”
劳克点点头道:“我是担心这点。”
艾慈冷冷哼一声,道:“走!咱们到宝山城去。”
劳克道:“好小子,你当真要去?”
白小娟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她不想再入虎口,她真的怕再遇上熊家的人。尤其是熊天刚的那付模样儿,谁看了都会做恶梦。
艾慈当然知道小娟害怕,他笑笑地说:“小娟,我只管跟着我,谁也休想碰你一根头发。”
“阿弥陀佛,但愿此去平安无事。”劳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