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贝婧初冷硬至极的脸色,对现在贝婳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呜呜呜呜,堂妹,好可怕呜呜呜呜~”
“我梦到我嫁人了。”
贝婧初:“......”
那确实挺可怕的。
她瞬间就对可怜的孩子表达了同情。
贝婳上半身趴在她床上,眼泪糊进被子里,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嗝~”
“我梦见我被迫和一个重臣联姻了,然后他又贪又坏,还是个卖国贼呜呜呜呜。”
“他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贝婧初:!
不会是觉醒了吧?
她试探着问:“那堂姊还记得那人是谁吗?咱们把他找出来收拾一顿。”
贝婳遗憾地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很可怕。”
哦,看来重生什么的,还是不太容易的。
贝婧初拍拍她的背,小姑娘温热的脊背瘦弱,在她掌心下颤抖。
“别怕堂姊,不会发生的。”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我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不至于用你们的婚事去换朝堂安定。”
这话太有底气和力量了,贝婳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堂妹的本事她从小看在眼里的,她相信她,绝不是那种没用的废物!
安慰完人的贝婧初起床气终于冒了上来,开始赶人。
贝婳死死攥着她的被子不放手。
“不,我不走!我一个人害怕!”
贝婧初振声:“你的值夜丫鬟不算人吗!”
正好今日值夜的皓月在一边默默赞同,并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打扰她好眠的墨晴郡君。
贝婳哭唧唧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可是她太弱了,我就是怕呀。”
贝婧初想去掰她的手,明明比她大一岁,但年长的女孩毫不掩饰地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果然是青梅青梅,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是吧!
贝婧初气哼哼地扯过一半被子,翻身,恶狠狠道:“睡觉!”
贝婳一笑,“好嘞!”
结果后半夜,贝婧初却睡不着了。
因为贝婳她,打!呼!
她起身,保留着最后一点姊妹情谊,找了一根干净的手绢,团吧团吧往大喇喇张着嘴,还流了点哈喇子的堂姊嘴里一塞。
啊,终于清净了。
次日晨,再次看到一个女人从太子寝殿里走出来的许承昼:“......”
贝婧初又挂上了青黛色的眼妆。
说实话,其实蛮符合人的审美的。
如果不是用睡眠换的就更好了。
贝婧初下朝后和周欢酒一起去挽园,出发前想到了什么,把贝婳拎着一起去了。
到了挽园,李宗已经被捆在了正厅的柱子上。
周欢酒不明所以,但没有多问。
初初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面对塑料表兄,哦不,阿娘说他们已经断绝亲缘了。
面对前表兄的求救目光,周欢酒移开眼。
他们不熟哈。
她朝着主座迈步的脚步顿了下,想到还跟了个贝婳。
本来排除身份高低,主人家应该坐主位的,两个主座,要是她和初初都坐了的话,婳婳应该很尴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