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从那些小姐的描述里-其实根本无需描述,我可以肯定自己在酒店歌房的包间门口看到的是她,伊琳的样子,我永远不可能弄错。
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刘子卫,希望他能帮我拿出个看法来。
刘子卫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好象打定了主意。“去局里。”他说。
在车上,他又拿起电话找人—“李局吗?我刘子卫。这里要搞个行动,扫黄打拐的,对,全面行动,马上。”
“小袁—”他还吩咐跟着我们的那警察。“你们巡警大队调几个人守火车站,注意刚才那特征的姑娘,别让她跑了。”
我看着他安排这个那个的,也插不上嘴,只能干着急。
“兄弟别慌,只要在碧海,一准跑不了,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能帮你找出人来—”刘子卫又转过脸来安慰我“还有那银都,我得好好清一清,什么人都敢打,我老刘干什么吃的?整死丫的—组织容留妇女卖—”他看我面色不善,没敢再往下说。
我们坐在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看着外边院子里治安、巡警几个大队倾巢出动,警车响着警笛一辆辆地鱼贯而出,一车一车又拉着各式各样的年轻往局里送。
在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小姐如此集中地出现在我面前,来自天南海北,操持各种方言,甚至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洋—这种经历,我连想都没想过。
我坐在审讯室的一个铁栅栏后边,看着这些小姐们水一样地在我面前淌过,我只让她们回答一个问题:有没有见到过这样一位姑娘—姓沈或是姓伊、身高1米65左右、苗条清秀、沉默寡言。
终于有线索了—感谢人民公安,感谢强大的民主专政—两个小时后,我听到有人说她知道有个这样特征的姑娘。
“没错,姓沈---”是个来自东北的高大,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在乎地盯着我“挺纯的,蛮多人喜欢她,上星期走人了,在我们夜总会只做过个把月—”
她的话让我头皮发凉,心也慢慢地往下沉。
“不过她也挺笨,从来不跟客人出钟,也不肯让人碰她—”把口香糖吐到了地上,一脸讥嘲“这不是有毛病吗?跑夜总会来装淑女—你说说看?”
边上的袁队一掌拍在台子上“什么态度?放老实点!”
“让她说,没事。”我扯了袁队一把—至少这的说法让我还放下点心。
东北妹妹瞪了我们一眼,一点也不在乎我们的态度。“本来嘛—男人跑我们那来干什么的?真来陪你唱歌的啊?摸一把都不让,能赚到钱吗?如果不是她那小模样长得还不赖,有人捧场,别说一个月,一星期她都呆不下!出来做的,还在乎这个?迟早不得让人干—”
“行了行了。”我也听不下去了,挥挥手打断她“你知道她住哪吗?告诉我。”
“跟我一班的小玉知道,她们上班一块来—”说完她就回头在堆里寻找,并且大喊:“小玉—小玉来了吗?”
后边有个胖点的站起身来,一脸兴奋地挥手:“在哪在哪我在这!”她一边说一边挤上前来,露出个讨好的笑脸,看着我们说:“警察叔叔,小沈住哪儿,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得先答应我一条件。”
袁队看看刘子卫,又瞧瞧我,无可奈何地说“什么条件?说吧说吧。”
“把我手机还我,你们刚把我抄了—”胖说。
“哪天你不给人操啊?”东北乐呵呵地插言“让警察叔叔操一操有什么问题?警察抄鸡天经地义!”
后边的们轰堂大笑,倒了一片。
我们三个看着面前这群快乐的小鸡们,相顾愕然,都是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