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随身物品---皮带手机包和钥匙什么的,下午都移交给检察院那边了,刘从军告诉我让我明天自己去取。所以从昨天到现在,我的裤腰带上一直是对付根布条栓着的—不系不行,在碧海呆了十几天,每天精疲力竭地劳力劳心比旅游辛苦多了,搞得我瘦了一圈,裤子都显大了,没皮带系着就有自由落体的危险。
刚才楼梯上一挣一弯腰,又把裤头上的布条给弄断了,晕死。我只能一只手提拎上裤子,坚持原则,可不敢现了原形。我这个人向来坚守很多道德底线,其中包括一条—人,肯定属于衣冠禽兽,绝对不能够随便赤身裸体地搞暴露。
可是这样我的姿势就别扭了,因为行走不便,在楼道里摇摇晃晃地,我总是有种下意识的冲动,想把我那保护隐私的左手举起来撑上一把楼梯扶手,所以我很晕,觉得这个样子不太好,苏静美在我边上,我可不能当着她的面献丑—我跟她还没熟到那地步,可以毫无保留坦诚相见什么的。
“不行不行。”又坚持了一会,我觉得实在没办法对付,只能开口讨饶。“我裤子要掉了。”我凑到苏静美耳边说。
她愣了一下,转脸看我,又撞我嘴上了。“哎哟—”我说“能不能秀气点,不要老伤害我行不?”
苏静美笑了,她笑的声音就跟银铃似的。
我有点心动的感觉,就想伸嘴过去吻她,但是忍住了—我怕疼。然后,感觉她的唇在我脸上轻轻触了一下,好象蜻蜓点水。
“乖。”她说“下完楼梯就好了。坚持。”她手上加了把劲,把我的腰搂紧了。
天热。楼道里又没空调,我跟苏静美这么折腾着从五楼往下挪,身上都湿了汗。我们紧紧依偎着,都能很直接地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和湿度,我的鼻子里嗅到她发间的香味,右手触着她秀颈的柔滑,让我觉得空气太闷了,有点不适应。而且我羞愧地发现,好象不需要左手帮助,裤子也能自己站立起来。
苏静美忽地停住了脚,两只手都环上了我的腰。她看着我,大眼睛在黑暗里灼热闪亮,荡人心弦。
“你在想什么?”她问我。
这个问题让我尴尬无比。“对不起。条件反射。”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本能反应,控制不了。”
她微笑望着我,好象还在等我往下说。
我的头开始晕眩,有种很不神圣的感觉。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来制止,来让自己冷却一下。
天遂人愿,办法马上就出现—不过,不是我想出来的。
当地一声大响传来,吓了我们一跳。好象是有人在上面敲打不锈钢的楼梯扶手。
“谁?”我仰起脸来大声问。但是没有回答,楼道很黑,只能依稀望见头顶有个人影,也看不清楚面目。“为什么不说话?”我问。
依然沉默,鬼气森森。苏静美叹了口气,把搂着我的手放下了。她招呼我说“走吧。”她的声音里没什么惊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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