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要老说这句行不?”我不耐烦了。“我向你保证。”我说。“只要你让她没事,我退出,我永远不见她。还有—”我想我得鼓起他男人的勇气和斗志“吴秘书,你放心,我跟苏静美之间,绝对清白,我们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纺!你有机会的。”我说。
“晚了。我曾经警告过你,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只是一点感觉—我应该早点阻止你们。”吴秘书看着我,他的眼神悲凉无奈,让我毛骨悚然。“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没有办法了。如果能救她的话,我还是可以去—不管她干过什么。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这一次,再没人能救她的—”
“你撒谎!”我指着他“你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对吧?你害怕,对吧?你怕死对吧?”
吴秘书看着我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充满怜悯,也不知道是在怜悯我还是他自己。
“走吧。”他不再理会我,自己出去了。
站在和苑门口,看着吴秘书的车迅速汇入大街上穿梭如织的车水马龙,我感觉那就象一滴水融入了湍急的河流,连一丝涟漪都不曾留下。
我在房子里看电视,心情有点郁闷。
还是长川的新闻频道,还是原来那个主播,还是那样有板有眼自以为是的说话口吻,还是在她的新闻评述中插入了一个会议—
反腐败,倡廉洁,加强法制力度打击防范职务犯罪的专题会议。
还是市委蓝书记主持,还是省委周书记到场。
蓝正德同志那一篇反腐长文我没有听完—他的秘书太次,把一个本应很有素材可以无限上纲的材料弄得湿淋淋的全是水分,蓝正德同志居然也能把这个玩艺念得跟个战斗檄文似的,装出一副锵铿激烈掷地有声的德行来,假得我都差点要吐了。
感觉有点烦,我直接把电视关上,还把遥控扔到了阳台外边—扔出去之后我才想起,没听上周书记的到会发言。
算了吧,没听到也就算了。我知道他能说点什么。
看来苏静美很难过这一关了。我想。
接连三天,我一天不落地去上班。气宇轩昂一丝不苟。
上班的环境实在不怎么样,感觉自己有点象打入gd内部的我党特工,耳朵里听到的全是那些说得很自然而我又不想听的鸟话。
倒也没人对我怎么样,毕竟还没有谁来宣布对我的处理决定,我还是一副处级,还是这块地里的副主任—不过这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我自己。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早就被组织拿下了—可能组织上这段时间有点忙,忘了我这茬庄稼吧?我想。
心如止水。我每天坐在办公桌前,啜饮茶水,眼望窗外,沉默不语。实在有要说话的时候,也是语调平和,声音清晰,好象什么事都没有—我的这个高人状态,让办公室里的同志们吃不上劲,估计他们一不留神地就联想到了还乡团,想到了咸鱼翻身的可能性。
我不是gd反动派的走狗还乡团,也不是那条能自动翻身的神奇咸鱼。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到这里上班静坐,其实是来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