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先前那夜叉死后留下的珠子吗?”重光看着手上的珠子,疑惑不已。他见识有限,叫不出这法器的名字。再看看那酆都王的头骨,也跟之前幻化成厄修罗的骷髅头如出一炉,分明是同一类法器。
“原来这酆都王的真身,也是一个厄修罗。”重光以剑撑地,一瘸一拐的巡视着四周。到处是断裂的树干,散落的树叶堆积在淤泥里。山神庙已经完全倒塌,到处是散落的瓦片和石块。庙宇里摆放的神像还斜躺在瓦砾堆里,方才酆都王就是躲在石像后面,用幻象迷惑敌人。
他越想越是疑惑,厄修罗这种怪物不会凭空生出来,如果眼前的残骸就是酆都王的真身,那么酆都王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修士。
他静静地蹲在地上,手抚地上的石像,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一个想法蓦然涌进他的脑海,他伸出右手,咬破指尖,几滴鲜血滴在神像上,跟着手捻法诀,点在神像额头。只见神像“哎呀”一声惨叫,居然口吐人言。
重光抽出宝剑,指着神像胸口,声音冰冷中带着几分得意:“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本体,那两只厄修罗,都是你炼制的替身。我还以为你是在修炼鬼道法术将自己肉身尸化,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肉身。”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石像中传出:“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错,我才是真正的酆都王。”
重光手臂一振,就要将石像粉碎,那声音却猛然叫到:“且慢!”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酆都王阴沉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难道你不想解开?”
重光摇头:“你太狡猾,我要将你元神粉碎,以免夜长梦多。”
酆都王恼恨地道:“我的魂魄就凝结在这石像上,行动全靠这两只厄修罗,你已经破了我的摄魂术,又毁去了我那两只分身,我现在根本就是束手待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重光犹豫了片刻,才说道:“那好,我就听听你有什么好说的。”
酆都王道:“我知道你以为那些乡民是我杀的,其实,不是我下的手,他们是自相残杀。”
重光丝毫不以为异:“果然如此。”
酆都王有几分诧异:“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不错,那些人平日里就各怀鬼胎,口蜜腹剑,就算没有我,矛盾迟早也会激化。”
重光点头道:“从我发现你的真身,我就有所怀疑。这两尊厄修罗炼成的时间都不长,以你的状况,一年前根本没有能力杀人。”
“据我所知,张屠夫素日就与他老婆不和,一直怀疑她在外面偷汉子,想必你用读心术探知内情,再用摄魂大1法令他亲手杀死妻儿。”
酆都王道:“对这些内情,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不错,是我用摄魂大1法迷惑那些乡民,令他们自相残杀。如果他们心里没鬼,怎么会轻易就范。正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心魔作祟,才会被我得逞,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全都有取死之道。整个三河镇,根本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罪恶之城。”
重光道:“他们固然心中有恶,但若是没有你从中煽动,蛊惑人心,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间惨剧。人皆有贪、嗔、痴三恶,难道你要将世人尽数害死?”
酆都王咬牙切齿:“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三河镇的人,一定要死。是他们害我家破人亡,死无全尸,他们全都欠我的。”
“三十年前,我也是三河镇上的居民,夫唱妇随,妻贤子孝,一家大小虽不富裕,却也安乐。”
“那一年三河镇突然发生天灾,地动山摇,大家都以为是山神发怒,镇上的巫祝和几位乡老,就说要血祭山神。结果他们算来算去,竟然说因为我不尊神明,才招致天罚。”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乡老中的李员外觊觎我家的几亩山田,因为我不肯变卖祖业,怀恨在心,才串通巫祝借机加害,可是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些愚昧的乡民,只要事不关己,他们就可以坐视别人牺牲,甚至推波助澜,从中牟利。”
“我被他们绑到山神庙,他们将我在庙前杀死,然后挫骨扬灰,我的魂魄因为怨气太重,不能进入阴司,只能附着在这石像上,苟延残喘。我父母上吊,妻子投河,我那只有三岁的儿子,竟然活活饿死。”
“道长,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跟三河镇有不共戴天之仇,以你的武功法术,加上我的鬼道神通,一定可以让三河镇万劫不复。何必为了那些愚昧的乡民,令亲者痛,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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