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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先找地方休息,等天亮了找个当地人问问再说吧。”
三个人沿着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可能是方向不对吧,感觉越走路两边的景色越荒凉。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灯光,等我们跑过去才发现,是一个果园里的砖房,里面有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伙子。
我们敲门,小伙子睡眼惺忪的打开门问我们:
“寻涩哩?”
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四四方方的脸型,他说的是方言,我们三个都听不懂。
小伙子没想到三个外地人大晚上来他的果园,清醒了一些后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们:
“你们找涩?”
蓝雪说:
“小兄弟,我们要去雾爻峰,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四方脸对我和膏药不感兴趣,但是看着极其漂亮的蓝雪还是很有耐心:
“五摇风?么听过这地方木,得四这附近哪个村的名字?”
蓝雪把手绘地图给四方脸说:
“应该不是村子,但是具体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清楚。你看看这个地图,好像在山上。”
四方脸接过地图,只看了一眼就还给蓝雪说:
“你这画滴是四撒蛮?我看不懂木。”
蓝雪无奈了,看着我和膏药求救。可是我和膏药更是没辙啊,我们又没来过。
四方脸挺热心,看我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又接过地图认真看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热切地看着四方脸。
四方脸看了半天,突然指着地图上一个山包样的地方说:
“这好像四媒婆岭木?”
我们三个没一个人说话,都在等四方脸说出更多信息来。
可是四方脸说:
“媒婆岭就四个山卯卯,窝钩子壁火就没有路。但是你画滴这东西后面还有好长一截路,这不对木。”
四方脸方言夹杂的一点点普通话的发音,虽然大部分还是听不懂,但是勉强可以猜出来了。
他的意思应该是到了媒婆岭,后面是没有路可以走的。
不过这个消息足够我们三个人开心了,只要能到媒婆岭,就证明我们的方向没错。至于后面有没有路,也不能听四方脸的一面之词,肯定要到了地方再说。
蓝雪问四方脸能不能给我们带路,四方脸看着蓝雪的漂亮脸蛋,拍着胸脯说:
“窝就是碎碎个四,等天亮了我带你们起。”
这一晚,我和膏药还有蓝雪,挤在四方脸那张不到两米宽的木板床上,睡的特别香。
天亮了,四方脸说媒婆岭走上去最少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得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再带点吃的回来才能出发。
膏药主动提出去买吃的,被四方脸拦下了:
“花窝钱干撒?等我回去背些锅盔,再把这园子里的苹果栽些就够了。”
四方脸回去又来跑的很快,十几分钟后就背着一个布袋子来了,他掏出一个锅盔递给我们说:
“先北滴吃上几口,把饥压哈去再走。”
四方脸的锅盔比洗脸盆子还大,足足有四个指头厚。蓝雪感觉没熟,只掰了一小口塞进嘴里,一吃感觉还挺香,又掰了一大块吃起来。
我和膏药拿着锅盔就着苹果,吃的肚子都撑圆了。
四方脸看我们吃的香,很得意地给我们炫耀:
“不是我吹哩,整个南寺村,就额妈烙滴锅盔最好吃。”
我们三个一起点头,四方脸又说:
“四这,这锅盔出头一个卖十五块钱,我拿了三个,你们给我三十就行咧。”
膏药一口锅盔哽在嗓子眼,噎的白眼都翻出来了:
“这馍还要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