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望着前方一叠的卷宗,开始烦恼。
“还有一件事要提醒特助,明天早上十点的国际贸易园区特案即将举行竞标,务必请于特助准时到达,所有有关的资料都在这里。”李秘书把一本比百科全书还厚的资料放在桌上。
以柔瞠目结舌。明天她怎么看得完。
“不会就我一个人去吧?”
“是的。”
不可能,她才上班第二天,连园区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爷爷不可能只派她一个人去。
“是不是应该有辅助我的人,比如这个特案的企画者?”
“这个特案没有企画者。”
“不可能,每个特案应该都会负责的人,或是规画的企画人员。”
“国际贸易园区特案是本公司创立以来,所能参与的最好的案子,目前唯一看过这本资料的就只有董事长。”
“那董事长有什么指示?”
“董事长批示请于特助一人前往。”
“那董事长自己呢?”
“董事长明天将在公司跟日方厂商签合约。”
这么说她还是得硬着头皮上阵了。
“于特助,没事我先告退了。”
以柔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卷宗,集中精神与数字搏斗。
不知不觉的到中午时分,她依约来到于士伦办公室,而他已准备了两个丰盛的便当等着她了。
“一切还习惯吗?”
看爷爷年纪这么大还要管理一个大型企业,他的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她实在是不能再逃避了。
她必须努力的扛下于氏,这是孝顺爷爷的第一步。
“我会尽力的。”
以柔并不适合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她终究还是回来于氏帮他这个爷爷了。
唉,这孩子只会把苦埋在心中,就算真的不喜欢,也会为了他勉强接受的。
以柔放下筷子。“爷爷,我”她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爷爷?”
“我我我”
“到底是我什么?”他都替她心急了。
她一咬牙说:“我要结婚了。”
“是谁要娶我的宝贝孙女?难道是至诚,可是没见你们约会过呀。”
“不是邱先生。”她急忙回道。
“那是谁呢?”
由恋恋口中得知他们决定结婚的消息时,老实说他心里的确是高兴,但也有些惋惜。高兴的是以柔终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也为于氏的将来放心,但惋惜的是如果这消息是以柔先跟他说,那他会更快乐。
“寒漠。”
“寒氏企业的寒漠?”
以柔点点头。爷爷似乎不意外,难道恋恋事前告诉爷爷了吗?寒漠说爷爷是恋恋的老战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以柔,你慎重的考虑过了吗?他并不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
结婚是大事,他希望以柔将来不会后悔。
“爷爷,我爱他。”
“他爱你吗?”
以柔摇头。
“孩子,假若你有把握让他在未来的日子爱上你、疼惜你,那爷爷就没有意见。”
只要以柔是经过深思熟虑,立场坚持的话,他也无话可说。
她能吗?她之前才因自己的失败而决定远离他,如今她有这份自信吗?
不知为何,她顷刻间就是有了信心。
她已明显的感受到寒漠待她的态度已不再冷冰冰,也愿意敞开他的心胸接纳她,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污蔑她了,当一切逐渐光明时,她不愿错过这次机会,也许是唯一的一次。
“百分之百的信心我没有,但我会真挚的付出我的爱去融化他的心,令他习惯我、进而重视我,或许到最后,他就不能没有我了。爷爷,强烈的爱恨我不要,我要细水长流、永永远远,只求一辈子的相知相契、互相扶持。我不求寒漠爱我,只希望我们能牵手共度白头,这才是我的幸福。”
“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
“爷爷,请你祝福我。”
“我能相信你,但我能相信寒漠吗?”
“爷爷,我不指望他给我幸福,以前的我总是这样幻想着并认为是理所当然,如今我明白了,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那样的果实才会甜美,令人珍惜,没有人天生就应该拥有幸福。”
以柔没让他失望,是个懂事又明理的孩子,真是便宜寒漠那小子了。
“孩子,你的心地太善良了,我怕寒漠伤害了你。”
“爷爷,我相信他,他不会。”
“你的意志很坚决。”
“爷爷,以柔还是你的孙女,一点也不会改变。”
“那爷爷只好祝福你了。”
感激的泪水蓄满眼眶,以柔激动的抱着于士伦。
“谢谢爷爷。”
“孩子,你要记得爷爷永远是你的避风港。”若不是在商场上打滚数十载,练就了绝佳的冷静,不然此时的他肯定是老泪纵横。
“我知道,我从来就不曾怀疑。”
“爷爷以后就不会常见到以柔了。”
她猛摇着头。“爷爷忘啦,我现在可是于特助,我会天天上班,天天来于氏帮助爷爷,爷爷会天天见到我的。”
这下换于士伦摇头了,他和恋恋之间的计画可不是这样。
“以柔,你要嫁给寒漠,爷爷基本上是不会反对,但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她又开始担忧了,直觉认为这个条件会是个烫手山芋。
“寒漠得帮你打理于氏,名义上你是董事长,他是副董事长。”
“爷爷,董事长是你啊!”“孩子,爷爷老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若有寒漠代替你打理于氏,那爷爷才算真正的放心。”
“寒漠有他自己的公司要管理。”她当然明了爷爷的用意,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能力太差,无法撑起于氏,所以爷爷才会将目标转移到寒漠身上。
可是以寒漠事业之大他会有空吗?最重要的是为了她,他肯吗?
“加上于氏,对他还算轻而易举。”
“我没有把握他会答应。”
“那他就别想娶我的宝贝孙女。”于士伦一副没得商量余地的模样。
她总觉得,这样的婚姻是有条件的、是半强迫性的,寒漠不喜欢被人威胁,他也不接受威胁,也许因为爷爷的条件,会为他们的婚姻投下巨大的变化。
她无法离弃爷爷,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啊!若爷爷真的坚持、寒漠也不妥协,她还是无法嫁寒漠。
爷爷已是风残年烛的老人,仅存的亲人就只有她,而寒漠正值黄金时期,他有许多机会寻觅终生伴侣,生儿育女。
他没有她,依旧是呼风唤雨的寒漠,而爷爷就只有她了。
“爷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难道没有其它折衷方法吗?”
“孩子,除非他心甘情愿答应,否则他没有资格拥有你,你有你的坚持,爷爷也有。”
以柔捧着一叠的资料走在人行道上,她心神不宁的低垂着头,自中午与于士伦吃完午餐后,她的心情已不是一个烦字了得。
她一边烦恼不知如何向寒漠启口,一边还为明天的国际贸易园区竞标而伤神,她询问过爷爷是否能派人协助她,他却说自会有贵人助她,会是谁呢?
突然间,她手上的资料落入一双大掌中,她猛然抬头。
“寒漠!?”他怎么会在她公司附近?
他将她带入车内,开车回到属于他俩的小天地。
“-有心事。”
他仍是这么敏锐,一眼就能看穿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不是于老头对我有什么要求?”
“你知道了?”
“以柔,在商场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是我们的事不是商场上的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尤其是他这只大鱼即将上钩,焉有放过的道理。
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利用他现在的弱点,想用以柔来逼他就范,这是招险棋。就不知恋恋这只小狐狸参与了多少。
“他的于氏没人才了。”
“都是我不争气。”以柔噙着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能心软,否则就便宜了那只老狐狸。他一定要娶以柔,但接掌于氏他可没兴趣。
“我知道不能勉强你,但爷爷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好难过,寒漠没有错,爷爷也没有错,错的都是她都是她。
她老是不能让事情变得圆满,要是恋恋就一定可以,恋恋说对付男人是要靠智取,她怎么那么笨,就是想不出办法呢?
“把这个问题交给我处理。”
“你要怎么跟爷爷谈?”
每次跟寒漠在一起,就有无数个惊奇冲击着她,若是以前的寒漠,铁定转身就走,不会理会她的无助。
看来寒漠不会再弃她于不顾了。
“相信我。”
“我是愿意相信你,但”
“那-就是不相信我。”她竟敢不相信他,他都为她让步那么多了,他甚至打算派他公司的第一大将去于氏坐镇。
“你那么凶、又那么强势,爷爷年纪大了”她在他的瞪视下越说越小声。
“你认为我会欺负你爷爷,那个奸诈的老头?”
“我只是认为你可以说话温和点、态度诚恳点。”
若他真的如此,他就见鬼的不姓寒。该死,他对她委屈的小脸蛋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一颗心全绕着她的喜怒哀乐转。
蓦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中。
他缓慢的捧起她脸蛋,轻声呢喃“若我答应你爷爷的任何要求,你要如何报答我?”
她楞了一下,难道她给他的还不够吗?“你要什么?”
“你说过你爱我。”
回忆片段不停地在脑海里交错、重叠,她仿佛又看到自己满腔的爱被他无情的丢回。
“为什么你又提起?”
“因为我要你的爱,我要你今生今世都爱我一人,只爱我一人,绝无二心。”
那早就是你的囊中物,是你自己不要的。她在心里应道。
“如何?”
“只要我爱你,你就会答应爷爷的条件?”以柔红着脸道。
“没错。”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筒单。”
“好。”她本来就爱他,至今未变。
“那就告诉我你的爱吧!”
他步步进逼,大胆、诱惑的以鼻子磨蹭以柔的脸颊。
“你要守信用。”
拂在耳畔的鼻息吹热了她的心,挑起了她敏感的神经。
“快说”他喑哑、饱含了**的声音催促着。
“我我爱你。”泛红的小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红。
寒漠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决定暂时放过以柔,他躺靠在沙发上。
“明天国际贸易园区特案竞标完后,我再跟你去见你爷爷,是该会一会这只老狐狸了。”
对啊!寒氏企业也是竞标厂商之一。
“别担心明天,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
有寒漠这句话,她不安的心平静许多。
他们就像以往一样,一块吃饭,只不过两人不再是相对无言,而是有说有笑,寒漠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今晚他就出其不意偷偷亲了她三次,当她洗碗时,他竟从后环抱住她,在她颈畔厮磨着,让她险些打破碗盘。
看新闻时他放弃舒服的姿势,硬是将她圈进怀中,她根本不晓得新闻在报导些什么,只听到他俩的心跳相互呼应及他故意吹气的声音。而在刚才,他竟诱惑她一起洗澡,要不是她极力婉拒,恐怕此时她已在浴室中任他宰割了。
她趁他洗澡的空档,摊开卷宗努力埋首于公事中。
寒漠从浴室出来看到的便是以柔支着下颚,对着桌上卷宗打呵欠的模样。
他靠在床头,一脚弓起、一脚垂地,饶富兴味的打量着她。
“我可以帮你。”
这次她学聪明了“该不会又有条件吧?”
“一本卷宗一个吻,很划算。”
真的是非常划算,只要三个吻,她天大的麻烦就得以解决了。
“而且我眼光独到、准确无误。”他加把劲继续说服。
成交,成交,三十个吻她都愿意。她怯怯的点头。
“过来。”他愉悦的勾勾手指。
以柔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的走入寒漠的地盘,他拉着她的手,引她坐靠着他弓起的膝盖。
时间在静默中流失,他却不吻她,只是带笑的瞅着她。
她终于受不了诡异的沉默,轻嚷道:“你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他佯装胡涂。
“你说一个卷宗一个吻。”
“我是这么说。”
“那你”“你没有吻我啊?”他一脸受骗的模样。
“我吻你?”她结结巴巴道。
“我的条件是如此。”
以柔心跳加速,双颊不争气的泛红,她索性眼睛一闭,凑上红唇。
当她的朱唇碰触他刚毅的脸庞后,她认为第一个吻已完成,于是张开眼退了开来。
寒漠摇着头,一脸的不认同,他比了比自己的嘴唇“以柔,是这里才对。”
“啊?”
“你已经骗了我一个吻,可不能再耍赖。”
“我才没有。”她早该知道寒漠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那我期待着。”
他的神情是这么温柔,他的眼眸仿若在笑,只因她而笑,这一刻,以柔认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不安的伸出舌头舔着干燥的唇,却不知这无心的动作引起了寒漠内心的澎湃**,他克制自己的冲动,虽然额际已冒出冷汗,他还是强忍着。
“你很热吗?”
她抽出面纸替他擦拭着汗珠,寒流都来了,他怎么还会热呢?
她若有似无的碰触,更激发寒漠的欲火。
“以柔,你他妈的给我快一点。”他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来。
“你很没有耐性。”
“假如你还要我替你批那一叠卷宗的话,那就献上-的唇。”他可是濒临爆发边缘了。
好嘛!只是肉碰肉,有什么了不起。虽这么想,但她心头还是小鹿乱撞,迟疑了会,她一咬牙,凑上前去。
当四片唇密合相贴时,两人都清楚的听到对方强烈的心跳声,激情的气氛已笼罩两人,吻已不再是碰触,也不是浅尝可以满足。
寒漠迫不及待的褪去以柔碍人的衣衫,他的吻始终不曾停过,徘徊在她的眉、鼻、耳、唇之间,两人的身躯在床上翻滚着,诱人的呻吟自口中宣泄,除非得到彼此,否则谁也不愿停下来。
事后,以柔沉沉的睡去,不过在她沉睡前,她不放心的交代着他。
“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批卷宗的,可不能耍赖。”
然后她挂着笑满足的进入梦乡,而他只能咒声连连的替她批那些该死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