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葳连忙也换上男装,然后手脚俐落的将衣服打包好。
“小姐,我好了。”小葳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好了,就快走吧。”
两个人拎着包袱,火速冲出房间。
小崴正准备打开后门时,雪霁叫住了她。“小崴,你上哪去?”
“后门偷溜出去呀!”
雪霁满脸通红的说:“哎呀!你忘记啦!自从上次我翘家之后,爹就把所有的门都守得紧紧的,我们这一去,岂不是羊人虎口死路一条?”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什么路?”
“爬墙!”
“小姐,我不会爬墙,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小崴面有难色的猛摇头。
“本姑娘是千金大小姐,平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气质高雅,行动优美,何时爬过墙了?现在,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雪霁铿锵有力的说。
“小姐,我后悔了,能不能不要去?”小葳声音颤抖。
雪霁看她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心里就有气,
她提高嗓音说道:“那最好!我本来就不要一个跟屁虫在我身边碍事。不过,你留在家里,我爹若用家法伺候你,到时,你可别呼天抢地,直喊后悔-!”
小崴摇摇头哭丧着脸说:“那我宁可爬墙!”
“真罗嗦!你早决定,我们早就翻过墙了,不是吗?”雪霁白了她一眼。
主仆两人吵吵闹闹的离开厢房,走到隔离外界的墙边。
这座墙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看得主仆两人心都毛毛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跌得狗吃屎那还好,
如果,跌成了重伤,不用被任我行禁足,也要躺在房里半把个月不用出门了。
“小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哼,本姑娘从来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雪霁倔强的说。
“好吧,小姐,那我们要怎么爬呢?”
“然是用手用脚爬呀!”她答了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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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菽堡”位于泉州近郊,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宅院。
匠心独具的欧式楼房,加上中国式的假山水,不仅美轮美奂,更显出拥有者独特的品味和一掷千金的财力。
此栋建筑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杰汪禾役。
汪禾役人高马大,一脸英气逼人,身怀武功绝学,又略通诗书,更重要的是,他是中国数一数二的酒商,经商才数年,便累积了可观的财富。不仅在城拥有三十几个店面,还在中国各大城市置产增值。可谓是理财一等一的高手。
这么“财貌双全”的男子,老早该成家了,可是,事实则不然。
虽然,他已迈向三十岁的大关,但却仍然孤家寡人一个,堪称是中国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了。
由于他的单身,造成了门前车水马龙,许多王公显要主动上门求亲,其他富商巨贾托媒求亲者也不在少数,当然,更多青楼名妓渴望他的青睐但都被他一一谢绝。
这一切不为什么,可能是他始终期盼的真爱还未出现吧!
他以为人生不过数十寒暑,若是为了繁衍子孙而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那真的太可悲了。为了
实现爱与被爱的理想,他宁愿用一生来寻寻觅觅,一个能令他感到心动的女子。于是,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了
为了躲避父母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对他施加压力,他总以外出作生意为由,光明正大的维持他的单身身分。
这天.他如同以往一样,带着仆人汪福要去收取货款,在经过“攸芋山庄”时,发生了一件令他永生难忘的事。
他们主仆两人沿着“攸芋山庄”的墙慢慢的走,借以躲避恶毒的阳光。压根儿没有想到会天外飞来横祸——
一个少女的惊叫声才甫落,汪禾役主仆便被撞倒在地上,连一点点预防的机会都没有。汪禾役练过功夫的,这一点小小的撞击不算什么,只是皮肉稍微擦伤而已;但是,汪福可就惨了,他躺在地上哀嚎,看来伤势不轻。
汪禾役拍拍身上的泥土,迳自站了起来,用锐利的目光扫瞄向那个罪魁祸首。
原来,那不是少女,而是一个约年十六、七岁、长得白白净净的美少年。
他的肌自如雪霁一双很媚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红红的朱唇,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一定十分美丽,但是身为男儿身,他长这样子,还真是有点恶心。
那少年似乎解读到他的不屑,他抬高眉毛,冷冷的对他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像我这么俊美的人吗?”
“是没看过——”他顿了顿“像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失鬼!”
“你!”那少年脸一阵青一阵白“你才是冒失鬼!”
“你爬墙压到路人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骂人,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等一等,你从人家的墙翻出来,难道你是贼?”
“你才是贼呢!”
“不是贼为什么从人家的墙爬出来?”
那少年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甩甩头,忿忿不平的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如果你是小偷,我必须把你送去衙门,免得还有其他人家受害!”他言之咄咄,那少年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开口闭口就说我是小偷,你有证据吗?快拿出来!”
“如果你不是小偷,你为什么要爬墙?”汪禾役面无表情的说。
“我高兴!”她噘着嘴,一脸的不屑。汪禾役粗鲁的抓住他,义愤填膺的说:“走,跟我去衙门!”
“放手!你这个天下第一大坏蛋,老男人,给我放手!”他口不择言的咒骂着。
汪禾役冷笑一声“骂吧!尽管骂吧!不管你怎么骂,我都会把你送官府的。”
那少年不再出声,反而用眼睛狠狠瞪着他,那眼光充满怨恨而且不容侵犯。
汪禾役一震,但仍然用力扭着对方的手臂。
突然,从墙的另一边传来另一个少女的声音,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爬墙呀!”
这些话清清楚楚的传到汪禾役的耳里,下一秒,他恍然大悟,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原来你是女的!小姐?你是不是准备翘家呢?”
“是不是,都与你无关!”她锁着眉,眼睛仍然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是与我无关。但是,今天让我碰到了,我就管定这件事,我有义务把你送回家。”
“不,我不回家,打死我也不要回家!”她激动地猛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经历过一些恐怖的事情。
她强烈的反应令汪禾役甚为吃惊“为什么?”
“因为我爹要把我嫁给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糟老头,换作是你,你要不要?”
汪禾役沉默了一会儿“你离家出走就能躲避这桩婚事吗?而且就算你躲又能躲多久呢?”
“我不知道。不过,只要我父母知道我是反对这门亲事才逃家,日子久了,他们一定会要回去,不再勉强我了。”她天真无邪的说。
“有那么简单吗?”
“我认为不会有更好的方式了。”
“那么,你打算去哪里呢?”
“不知道!”
“不知道?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呀!你知不知道江湖险恶?万一你在半路上遇到坏人,小则骗财骗色,大则丧命。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汪禾役简直快被眼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给打败了。
“所以,我才女扮男装的呀!就算死了,也死得清清白白。”
“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回家吧!”
“不!不要!那我现在宁可死在你面前!”她双眼含着泪,下巴抬得高高的。
在汪禾役来不及反应前,她冲向墙,欲一头撞上去,汪禾役大吃一惊,连忙快步拉住她,不让她如愿。
他大声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如果我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宁可死掉!”她的泪早夺眶而出。
汪禾役一怔,他以自己难以置信的温柔声音说:“如果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的话,你可以暂时先住到我家。”
“哦!真的吗?”她眼睛眨着,心中重燃起一丝希望“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荏菽堡的少堡主汪禾役说话绝对是一言九鼎!你怎么可以怀疑他呢?”在一旁的汪福,老早就爬了起来,由于腰扭伤了,他弓着腰义薄云天的说。
“你是汪禾役?我听过你!”她嘴角上扬,笑起来甜甜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任雪霁。”
“好吧,任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我们立刻往‘荏菽堡’出发。”
“等一等!”
“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得等小崴爬过来才行。”
“就是在墙边叫你小姐的那个丫头吗?”
“那还用说?”
“你等着——”
汪禾役说完,轻轻一跃,立刻消失到墙的另一边了。
没多久,他抱着小崴飞跃了过来。
汪禾役故意忽略任雪霁崇拜的眼光,只是淡淡的说:“走吧,往荏菽堡出发吧。”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往“荏菽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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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么晚了,雪霁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李言采看着雪霁的空位,自言自语地说。
“这孩子不是又在搞啥名堂吧?”任我行皱着浓眉说。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翩翩、以燕的心神不宁。
“小翠,快去叫小姐来吃饭。”李言采说。
“是!”“等一等——”翩翩突然很紧张的说。“不用去叫她了。”
“为什么?她有告诉你,她不想吃晚餐了吗?”李言采奇怪的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不用去叫她了?难道你知道些什么?”知子莫若父,任我行以他做父亲的本能,很快的警觉出事有蹊跷。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翩翩连忙否认道。
“是吗?以燕!”任我行紧盯着以燕,脸上充满了威严。
以燕才被他这么一瞪,晶莹剔透的泪珠立即涌出“爹,你不该将二姐许配给一个糟老头!”
任我行、李言采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你们不应该把二姐许配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的男人,尽管她刁钻、野蛮,你们早就想把她嫁出去,可是,至少也该找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就算穷一点也没关系,何必找一个老男人难道二姐那么没有行情,连一个穷小子也看不上她吗?”以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任我行夫妇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把你二姐嫁给什么老头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
道?”任我行惊讶得瞪大眼,对于小女儿的丰富“想像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爹,你早上不是叫一个老头好好‘照顾’二姐吗?”
“早上?”任我行脑筋一转,猛然想起来。他啼笑皆非的猛摇头“哎呀!傻丫头,那哪是爹要把你二姐许配的对象。”
“那么,他是谁呢?”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何等的颤抖。
“是你爹替你二姐新请的老师,是于世闻名的书画家!”
李言采语毕,翩翩和以燕都呆住了。
“糟了!我们一直以为那是爹替雪霁找的对象,雪霁也这样以为,我真是太迷糊了!”翩翩花容失色的说:“爹,我们不想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是,既然发生了,又不得不据实以告。”
“翩翩,你有话快说,不要拐弯抹角了行吗?”李言采急迫的说,她有预感,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爹、娘,你们听了可别生气呀!”翩翩支支吾吾的说。
“快说!别婆婆妈妈了!”任我行不耐烦的紧瞅着她。
“翩翩以为你们要把她嫁给那个老男人,所以所以她离家出走了!”
闻言,任我行脸色猝变“你说什么?她离家出走了?”
“是的。”翩翩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任我行试图控制自己翻腾激动的情绪“你们这三个迷糊的傻丫头!怎么会以为爹要把雪霁嫁给华老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她‘嫁’给华佳的呢?”
“可是,你一直拜托华老师‘照顾’她,而且,还叫他三天后来。我们在大厅外偷听所以才也会以为是那么一回事嘛!”以燕噘着红唇委屈地说道,任谁看了她这副娇态也不忍心苛责她。任我行也不例外。
他真是欲哭无泪呀。“看来,现在再如何责备你们也是无济于事了。唯今之计,得赶紧派人去把雪霁找回来才行!”
“是啊!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把雪霁找回来她平时娇生惯养,又是一个女孩家,真不知她到外头流浪会受什么罪?”李言采担忧的热泪盈眶。
翩翩怔忡地望着忧心忡忡的父母,内心不禁万分感慨。
真是天下父母心啊!不知道雪霁知道了真相会气成什么样?翩翩甩甩头,不敢再往下想。只求她回来后不要杀了她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