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素有中国四大火炉城市之称的南京一年中最闷热的时期。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道路、建筑物、车辆,甚至行人,总之是一切的一切都在散着令人无法忍受的热量。如果说这时南京什么生意最红火,那就非买凉茶的茶棚莫属了。
许多满头大汗的行人都是一头冲进茶棚,扔下一把铜圆,然后连喝几大碗酸甜爽口的酸梅汤或者清凉芬芳的薄荷茶,才满意地结账走人。
虽然,南京的气候及其闷热,可是在蒋介石的新官邸息庐蒋介石的办公室里,虽然门窗紧闭,却是温度适宜。侍卫们早就在屋子里的四角都摆放了盛满冰块的的大铜盆,阵阵凉气正是从那里散出来的。
不过与屋中适宜的温度不同的是,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蒋介石坐在他的巨大的红木写字台后面的kao椅上,微闭着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坐在沙上的人们。
在沙上坐着的人有总参谋长、代理军政部长何应钦、国民政府军委会参议杨永泰、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宣传部长戴季陶、国民党政治会议外交事务委员会委员张群、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宋子文、总司令部参谋厅厅长林蔚、北平行营主任何成浚,在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就是近来颇受蒋介石宠信的调查通信小组,也被称为“十人团”的脑戴笠。
他们正在听戴季陶关于“中东路事件”以及近来苏军在边境大量集结兵力不断越界挑衅的情况介绍。
“张学良近日连电中央,倾向于尽快以和平方式结束争端。7月2o日电称:‘现在苏联政府调动军队。积极筹备,迫近满洲里、绥芬等处,确有以武力压迫情势,决非局部之事故,应请中央预定方策,详为指示事机危迫,不容再迟,否则,牵动大局,关系重大’。22日电说得更加明白:‘中央所说苏联未必敢于宣战自然正确,惟某方处心积虑,惟在坐收渔利,就之百般煽惑,惟恐衅端不开,日来连得报告,昭然有据,倘不幸引起战事,牵涉甚大,诚有不可思议者,钧座洞明国际情形当不以良言为过虑,值此甫告统一之际,元气未充,百务待举,但有避免纷争之术,总以避免为宜,非为东北一隅而言,实为全国前途着想’。”
戴季陶缓了口气。无奈地说:“情况就是这样,张学良现在一心想要由中央出面,跟苏联人谈判。”
这些人里,最了解“中东路事件”前因后果的当属戴季陶、张群、杨永泰和林蔚四人,他们也深知蒋介石现在对东北和张学良的态度;其次是何成浚和戴笠。何成浚是北平行营主任,蒋介石在北平会见张学良,他虽然不在场,可是从张学良见过蒋介石后,马上就返回沈阳动“中东路事件”来看,何成浚认为中东路事件是蒋介石同意的,至少也是蒋介石默许的。而戴笠最近颇得蒋介石赏识,他主管的情报工作虽然开展工作时间不长,可是颇有建树,关于西北军、晋绥军、东北军,甚至还有新近快蹿红的宋哲武第四路军的情报,都源源不断的递到蒋介石的手中,有关这次“中东路事件”的情报他更不敢马虎了,所以他也大致知道这件事的原委;而对“中东路事件”最不清楚的要数何应钦和宋子文。
宋子文虽身在南京,可是他主管着财政部,现在各处都需要钱,而花钱最多的又是军费。现在国民政府虽然统一全国。可是财政税收还很混乱,许多地方实力派控制的省份税收根本就收不上来,都以各种理由拖延、甚至拒不上交国库。对于这些地方实力派,不仅他拿他们现在没办法,就是蒋介石也很头痛。不过海关他是一定要把住的,那可是现在国民政府财政收入的支柱,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和英国人谈判海关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闲心管什么中东路。
至于何应钦,他这两个月来一直在长沙忙于对广西的战事,他是昨天才回到南京“中东路事件”他只是知道个大概。
不过“中东路事件”让他感到很奇怪,他没想到张学良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武力夺回“中东路”!这一定是苏联人不知哪里招惹着这个六少爷了,让这个六少爷犯了少爷脾气,脑子一热就不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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