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武摇摇头说:“这不行,这些人都是在蒙古很有影响力的人物,现在杀掉他们很容易,可是会引起蒙古上层贵族和我们离心离德,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还不能动他们。对蒙古王公们,我们既要防范他们,又要分化他们。比如说贡桑诺尔布,他虽然年轻时也是一个泛蒙古主义者,积极参与**运动,甚至还不顾政府反对私自去日本,和日本人来往密切,可是自从外蒙的乔巴山剥夺了外蒙王公们的草场、财产,甚至还对他们大开杀戒后,他就彻底转遍了立场,现在他可是最赞成维护统一的一个人。所以,你到外蒙后,对乔巴山一伙人要坚决杀掉,对任何反对统一的分裂分子绝不手软;对于受到乔巴山一伙打击的蒙古王公贵族们,只要他们支持维护国家统一,就可以把乔巴山没收他们的草场、财产还给他们。乔巴山已经杀了很多王公贵族,有的甚至全家被杀,对于无主的草场、土地,就都收归新成立的外蒙地方政府,这些草场可以让普通的蒙古牧民们随意放牧;对于没有牛羊的牧民还可以分给他们一些牛羊。”
宋哲武用马鞭指着散落在四处的羊群说:“现在的蒙古族牧民,只要有五十只羊、两头牛、两匹马,就可以满足温饱,如果有8o到1oo只羊,就是我们汉人中的小地主了,只要他们生活有保障,乔巴山一伙就得不到支持,他们在外蒙就没有生存的土壤。”
思索了一下,宋哲武又说:“另外。既然我们夺回了外蒙,成立了地方政府,那就要行使地方政府的权利,就免不了要收税。对于征税,我的意思是对一般牧民要轻,对对拥有大量草场和牛羊的贵族们要适当加重。还有,就是要限制王公贵族们的权利,他们不能拥有以前那样对牧民有生死予夺的权利,他们只有依照法律合法经营财产的权利。对于这些,要把他们的财产和草场还给他们时就说清楚,能做到这些的就还给他们,否则不予奉还。”
魏广惠犹豫了一下说:“司令,乔巴山把土地草场都收归国有我看也不错,没有必要把这些再还给他们,就是分给普通牧民也好,他们更会拥护我们。”
宋哲武知道魏广惠是贫苦家庭出身,这样想并不奇怪,摇摇头说:“我刚才说了,这些王公贵族们在蒙古人中还是有影响力的,28年外蒙闹回归,就是一这些人为。把财产、草场还给他们,可以立刻取得他们的支持,我们可以很快在外蒙站稳脚跟,更好地应付苏联人可能的侵略和鼓动蒙古人反抗;我们把草场收归国有,我们自己又不能放牧,分给牧民也不行,他们财力有限,不利于尽快扩大生产,恢复外蒙经济。你的骑兵军要尽快做到自给自足,甚至还要在财政上支援我们内地的部队。”
宋哲武接着说:“限制王公贵族们的特权,他们当然会不高兴,不过他们如果和乔巴山当政时期比,他们就不会坚决对抗了。乔巴山可是没收他们的全部财产,甚至剥夺他们的所有权利的。这次,贡桑诺尔布派他的儿子卓仁和你一同北上,你一定要和他好好配合,蒙古王公贵族们的事情尽量由他来办。你一夺回外蒙,我就向中央请求让卓仁担任外蒙地方政府的脑,他是贡桑诺尔布的儿子,蒙古人会信任他的。你的任务就是管好驻军和边防。”
宋哲武严肃地说:“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地方政府不能成立军队,只能成立警察机构,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们也不能有任何的私人武装”
看着渐渐远去的押运物资的队伍,宋哲武深情地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去外蒙山高路远,你自己可要千万小心,有什么事情我们电报联系吧。”
魏广惠郑重地在马上给宋哲武行了军礼:“司令保重!祝司令满洲里之行马到成功!”
说完,一抖马缰,纵马跑下坡去,在卫队的簇拥下向北追赶部队。
见已经看不到魏广惠的背影了,宋哲武还默默地望着北方,梁璧轻声说:“司令,我们也走吧。”
宋哲武这才恋恋不舍地凝视了北方一眼,在梁璧的示意下,卫士上前牵住大白马,在叶青等卫士的簇拥下走下山坡。
警卫连长李大勇带着警卫连列队等在坡下,让过宋哲武等人,李大勇一挥手,警卫连成两路纵队跟在后面。
望着那水洗一般湛蓝深邃的天空和脚下那绿波荡漾、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宋哲武心里忽然产生了放马奔驰的强烈冲动,宋哲武拍拍牵马的卫士,示意他离开,卫士看看叶青,叶青点点头,卫士松开马缰退到后面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宋哲武用马刺轻轻一刺马腹,大白马立刻明白了宋哲武的心思,大白马一声欢快的嘶鸣,轻盈地向前一窜,撒开四蹄,向东疾驰而去。
宋哲武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叶青一跳,慌得一边大声吆喝卫士们跟上,一边狠狠地抽了自己的坐骑一鞭,趋马紧紧地跟了上去。
大白马已经好久没有在大草原上尽情的奔驰了,它那惊人的脚力不论是在涞源还是跟随宋哲武南下湖北,他根本就没有施展能力的机会。这次又回到了久别的大草原,嗅到了它熟悉的草原的气息,早就很亢奋,宋哲武这一纵马飞奔,大白马立刻伸展它那修长健壮的四条长腿,箭一般的飞奔出去。
大白马果然神俊,它这一放开度,其它的马渐渐地都被拉到了后面。虽然卫士们的马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一跟大白马相比可就看出明显的差距了,只有骑术较好的叶青和一个蒙古族的战士勉强跟了上来。
宋哲武听着耳边呼呼地风声,心情畅快极了,自从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就时刻在考虑谋划着他的计划,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下来,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此刻这无尽的草原醉人的绿色,让宋哲武不禁感到心旷神怡,兴致勃。
直到大白马喘着粗气,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宋哲武才控制着大白马缓步慢行。
最先追上来的是叶青,他的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脚步都有些蹒跚了,只要在跑一会,非得嘞趴下不可。叶青满头大汗的跳下马来,一把抓住宋哲武的马缰,带着哭声说:“司令,你要是在这样,我二叔非把我赶走不可。”
宋哲武跳下马背,拍拍叶青的肩,笑着说:“这事不怨你,是我一时兴起,你二叔要怪你你告诉我。”
宋哲武意犹未尽的说:“不过i,这次跑的真是过瘾,那天闲下来,还要再来。”
叶青忙说:“司令,尼克饶了我吧,这一次就吓得我半死。我估计这个时候,梁副官和李连长的魂都吓掉了。司令这马可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马,我们这些马就是累死也追不上,司令如果在跑一会,骑兵连的马就会有累死的。”
这时,那个蒙古族战士也追了上来,用满是敬意的神色说:“司令的马不是马。”
宋哲武听着这像绕口令似的话不由笑了起来:“不是马是什么?”
那个战士说:“是龙,这时龙马。”
叶青也来了兴致,星峰地说:“对,就是龙马,就叫它白龙马。”
一听白龙马这三个字,宋哲武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几乎背过气去,心说:“老子可不想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