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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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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数千人,尽日恸哭。遣其孙魂,帅人迎洸。洸至广州,岭南悉定。表 魂为仪同三司,册夫人为宋康郡夫人。

    未几,悉禺人王仲宣反,围洸,进兵屯衡岭。夫人遣其孙暄帅师援洸。时暄与 逆党陈佛智素相友,故迟留不进。夫人大怒,遣使执暄系州狱,又遣孙盎讨佛智斩 之。进兵至南海,与鹿愿军会,共败仲宣。夫人亲被甲,乘介马,张锦伞,领彀骑, 卫诏使裴矩巡抚诸州。其苍梧首领陈坦、罔州冯岑翁、梁化邓马头、藤州李光略、 罗州庞靖等皆来参谒。还令统其部落,岭南悉定。帝拜盎为高州刺史,仍赦出暄, 拜罗州刺史。追赠宝为广州总管,封谯国。夫人幕府署长史已下官属,给印章,听 发部落、六州兵马,若有机急,便宜行事。降敕书褒美,赐物五千段。皇后以首饰 及宴服一袭赐之。夫人并盛于金箧,并梁、陈赐物,各藏于一库。每岁时大会,皆 陈于庭,以示子孙曰:“汝等宜尽赤心向天子。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好心。今赐物 具存,此忠孝之报。”

    时番州总管赵讷贪虐,诸俚獠多有亡叛。夫人遣长史张融上封事,论安抚之宜, 并言讷罪状。上遣推讷,得其赃,竟致于法。敕委夫人招慰亡叛。夫人亲载诏书, 自称使者,历十余州,宣述上意,谕诸俚獠,所至皆降。文帝赐夫人临振县汤沐邑 一千五百户,赠仆为崖州总管,平原郡公。仁寿初,卒,谥为诚敬夫人。

    郑善果母崔氏者,清河人也。年十三,适荥阳郑诚,生善果。周末,诚讨尉迟 迥,力战死于阵。母年二十而寡,父彦穆欲夺其志,母抱善果曰:“妇人无再男子 之义。且郑君虽死,幸有此兒,弃兒为不慈,背死夫为无礼。宁当割耳剪发,以明 素心。违礼灭慈,非敢闻命。”

    善果以父死王事,年数岁,拜使持节、大将军,袭爵开封县公。开皇初,进封 武德郡公。年十四,授沂州刺史。转景州刺史,寻为鲁郡太守。母性贤明,有节操, 博涉书史,通晓政事。每善果出听事,母辄坐胡床,于鄣后察之。闻其剖断合理, 归则大悦,即赐之坐,相对谈笑;若行事不允,或妄嗔怒,母乃还堂,蒙袂而泣, 终日不食。善果伏于床前,不敢起。母方起谓之曰:“吾非怒汝,乃愧汝家耳。吾 为汝家妇,获奉洒扫,知汝先君忠勤之士也,守官清恪,未尝问私,以身徇国,继 之以死。吾亦望汝,副其此心。汝既年小而孤,吾寡妇耳,有慈无威,使汝不知礼 训,何可负荷忠臣之业乎!汝自童子袭茅土,汝今位至方岳,岂汝身致之邪?不思 此事,而妄加嗔怒,心缘骄乐,堕于公政。内则坠尔家风,或失亡官爵;外则亏天 下法,以取罪戾。吾死日何面目见汝先人于地下乎!”

    母恆自纺绩,每自夜分而寝。善果曰:“兒封侯开国,位居三品,秩俸幸足, 母何自勤如此?”答曰:“吁!汝年已长,吾谓汝知天下理,今闻此言,公事何由 济乎?今秩俸乃天子报汝先人殉命也,当散赡六姻,为先君之惠,妻子奈何独擅其 利以为贵乎!又丝枲纺绩,妇人之务,上自王后,下及大夫士妻,各有所制。若堕 业者,是为骄逸。吾虽不知礼,其可自败名乎!”

    自初寡便不御脂粉,常服大练。性又节俭,非祭祀宾客之事,酒肉不妄陈其前。 静室端居,未尝辄出门闾。内外姻戚有吉凶事,但厚加赠遗,皆不诣其门。非自手 作及庄园禄赐所得,虽亲族礼遗,悉不许入门。善果历任州郡,内自出馔于衙中食 之。公廨所供,皆不许受,悉用修理公宇,及分僚佐。善果亦由此克己,号为清吏。 炀帝遣御史大夫张衡劳之,考为天下最。征授光禄卿。其母卒后,善果为大理卿, 渐骄恣,公清平允,遂不如畴昔焉。

    孝女王舜者,赵郡人也。父子春,与从兄长忻不协。齐亡之际,长忻与其妻同 谋杀子春。舜时年七岁,有二妹,粲年五年,璠年二岁,并孤苦,寄食亲戚。舜抚 育二妹,恩义甚笃。而舜阴有复仇之心,长忻殊不为备。妹俱长,亲戚欲嫁之,辄 拒不从。乃密谓二妹曰:“我无兄弟,致使父仇不复,吾辈虽女子,何用生为!我 欲共汝报复,汝竟何如?”二妹皆垂泣曰:“唯姊所命。”夜中,姊妹各持刀逾墙 入,手杀长忻夫妇,以告父墓,因诣县请罪。姊妹争为谋首,州县不能决。文帝闻 而嘉叹,特原其罪。

    韩觊妻于氏者,河南人也,字茂德。父寔,周大左辅。于氏年十四,适于觊。 虽生长膏腴,家门鼎贵,而动遵礼度,躬自俭约,宗党敬之。年十八,觊从军没, 于氏哀毁骨立,恸感行路。每朝夕奠祭,皆手自捧持。及免丧,其父以其幼少无子, 欲嫁之。誓不许。遂以夫孽子世隆为嗣,身自抚育,爱同己生,训导有方,卒能成 立。自孀居以后,唯时或归宁。至于亲族之家,绝不来往。有尊就省谒者,送迎皆 不出户庭。蔬食布衣,不听声乐,以此终身。隋文帝闻而嘉叹,下诏褒美,表其门 闾。长安中号为节妇门,终于家。

    陆让母冯氏者,上党人也。性仁爱,有母仪。让即其孽子也,开皇末,为播州 刺史。数有聚敛,赃货狼籍,为司马所奏。案覆得实,将就刑。冯氏蓬头垢面,诣 朝堂数让罪。于是流涕鸣咽,亲持杯粥,劝让食。既而上表求哀,词情甚切,上愍 然为之改容。献皇后甚奇其意,致请于上。书侍御史柳彧进曰:“冯氏母德之至, 有感行路,如或戮之,何以为劝?”上于是集京城士庶于硃雀门,遣舍人宣诏曰: “冯氏这嫡母之德,足为世范,慈爱之道,义感人神,特宜矜免,用奖风俗。让可 减死除名。”复下诏褒美之,赐物五百段,集命妇与冯相识,以旌宠异。

    刘昶女者,河南长孙氏妇。昶在周尚公主,为上柱国、彭国公,位望甚显。与 隋文帝有旧,及受禅,甚见亲礼。历左武卫大将军、庆州总管。

    其子居士为千牛备身,不遵法度,数得罪。上以昶故,每原之。居士转恣,每 大言曰:“男兒要当辫头反缚,蘧蒢上作獠舞。”取公卿子弟膂力雄健者,辄将归 家,以车轮括其颈而棒之,殆死,能不屈者,称为壮士,释而与之交。党与三百人, 其趫捷者号为饿鹘队,武力者号为蓬转队。韝鹰绁犬,连骑道中,殴击路人,多所 侵夺。长安市里,无贵贱见者辟易。至于公卿妃主,亦莫敢与校。其女则居士姊也, 每垂泣诲之,居士不改,至破家产。昶年高,奉养甚薄。其女时寡居,哀昶如此, 每归宁于家,躬勤纺绩,以致其肥鲜。

    有人告居士与其徒游长安城,登故未央殿基,向南坐,前后列队,意有不逊。 每相约曰:“当作一死耳。”又时有人言居士遣使引突厥,令南寇,当于京师应之。 上谓昶曰:“今日事当如何?”昶犹恃旧恩,不自引咎,直前曰:“黑白在于至尊。” 上大怒,下昶狱,捕居士党与。宪司又奏昶事母不孝。其女知昶必不免,不食者数 日。每亲调饮食,手自捧持,诣大理饷父。见狱卒,跪以进之,歔欷鸣咽,见者伤 之,居士斩,昶赐死于家。诏百僚临视。时其女绝而复苏者数矣,公卿慰喻之。其 女言父无罪,坐子及祸。词情哀切,人皆不忍闻见。遂布衣蔬食,以终其身。上闻 叹曰:“吾闻衰门之女,兴门之男,固不虚也。”

    钟士雄母蒋氏者,临贺人也。士雄仕陈,为伏波将军。陈主以士雄岭南酋帅, 虑其反覆,留蒋氏于都下。及晋王广平江南,以士雄在岭表,欲以恩义致之,遣蒋 氏归临贺。既而同郡虞子茂、钟文华等作乱攻城,遣召士雄,士雄将应之。蒋氏谓 曰:“汝若背德忘义,我当自杀于汝前。”士雄遂止。蒋氏复为书与子茂等,谕以 祸福。子茂不从,寻为官军所败。上闻蒋氏,甚异之,封安乐县君。

    时伊州寡妇胡氏者,不知何许人妻,甚有志节,为邦族所重。江南之乱,讽谕 宗党,守节不从叛逆,封为密陵郡君。

    孝妇覃氏者,上郡钟氏妇也。与夫相见未几而夫死,时年十八,事后姑以孝闻。 数年间,姑及伯叔皆相继死。覃氏家贫,无以葬,躬自节俭,昼夜纺绩,十年而葬 八丧,为州里所敬。文帝闻而赐米百石,表其门闾。

    元务光母卢氏者,范阳人也。少好读书,造次必以礼。盛年寡居,诸子幼弱, 家贫不能就学,卢氏每亲自教授,勖以义方。汉王谅反,遣将綦良往山东略地,良 以务光为记室。及良败,慈州刺史上官政簿籍务光家。见卢氏,逼之。卢氏以死自 誓。政凶悍,怒甚,以烛烧其面。卢氏执志弥固,竟不屈节。

    裴伦妻柳氏者,河东人也,少有风训。大业末,伦为渭源令,为贼薛举所陷, 伦遇害。柳氏时年四十,有二女及兒妇三人,皆有美色。柳氏谓曰:“我辈遭逢祸 乱,汝父已死,我自念不能全汝。我门风有素,义不受辱于群贼。我将与汝等同死, 如何?”女等垂泣曰:“唯母所命。”柳氏遂自投于井,其女及妇相继而下,皆死 井中。

    赵元楷妻崔氏者,清河人也,甚有礼度。隋末宇文化及之反,元楷随至河北。 将归长安,至滏口遇盗,仅以身免。崔氏为贼所拘,请以为妻。崔氏曰:“我士大 夫女,为仆射子妻,今日破亡,自可即死,终不为贼妇。”群贼毁裂其衣,缚于床 箦之上,将陵之。崔氏惧为所辱,诈之曰:“今力已屈,当受处分。”贼遂释之。 妻因取贼刀倚树而立曰:“欲杀我,任加刀锯;若觅死,可来相逼。”贼大怒,乱 射杀之。

    元楷后得杀妻者,支解以祭崔氏之柩。

    论曰:妇人主织纴中馈之事,其德以柔顺为先,斯乃举其中庸,未臻其极者也。 至于明识远图,贞心峻节,志不可夺,唯义所高,考之图史,亦何代而无之哉!魏 隋所叙列女,凡三十四人。自王公妃主,下至庶人女妻,盖有质迈寒松,心逾匪石, 或忠壮诚恳,或文采可称。虽子政集之于前,元凯编之于后,比其美节,亦何以尚 兹。故知兰玉芳贞,盖乃禀其性矣。

    <b>部分译文</b>

    谯国夫人洗氏,是高凉人。先世是南越的首领。部族有十多万家。夫人自幼贤慧明达。在父母家时,抚慰部众,能指挥军队,压制降服南越诸部。常劝宗族人行善,因此在本乡建有信义。越地人风俗喜好互相攻杀,夫人的哥哥南梁州刺史洗挺自恃其国富民强,侵犯掠夺邻近各郡,岭南人被他害得很苦。夫人经常劝谏,由此怨仇消除。海南儋耳族归顺降服的有一千多洞。

    梁武帝大同初年,罗州刺史冯融听说夫人很有志向操守。就给他的儿子高凉太守冯宝娶为妻子。冯融原是北燕的后代。当初,冯弘向南投奔高丽的时候,派遣冯融的祖父冯业带领三百人漂洋过海归顺宋朝。留在新会。从冯业到冯融,三代做守牧,旅居他乡,命令都不执行。由此,夫人告诫自家宗室,让他们遵从百姓礼法。常与丈夫冯宝,参预决策诉讼,首领有触犯法令的,即使是亲族,也不放任不管。从此,政令都有秩序,人们不敢违犯。

    后来碰上侯景反叛,广州都督萧勃征兵救援台阁,高州刺史李迁仕占据大皋口,派人召请冯宝。冯宝想前往,夫人怀疑李迁仕谋反,就制止冯宝。几天后,李迁仕果然反叛,派主帅杜平虏带兵进入氵赣石。冯宝把消息告诉夫人,夫人说:“杜平虏进入氵赣石,和官军相对抗,势必不能回。李迁仕在州府,不能有所作为。应该遣使者欺骗他,说:‘自身不敢出城,想派妇人前去参战。’他一定不会防备担心。我带领一千多人,步行担着各种东西,声称是输财赎罪,能够到达栅栏下,贼兵就可以谋取了。”冯宝听从了。李迁仕果然大喜,窥视夫人带的人都担着东西,不加防备。夫人攻打他,大胜。于是统领军队在氵赣石和长城侯陈霸先会合。回来后对冯宝说:“陈都督很得众人拥护,一定能平定叛贼,您要给他丰厚的资助。”

    冯宝死后,岭南大乱,夫人召集百越,数州安逸。陈朝永定二年(558),她儿子冯仆九岁,派他带领许多首领在丹阳朝见天子,授阳春郡守。后来广州刺史欧阳纥叛乱。召请冯仆到南海,引诱他参与叛乱,冯仆派人回去告诉夫人,夫人说“:我坚守忠贞,到现在已经两代,不能因爱惜你而背弃国家。”于是带兵抵御敌人。欧阳纥的部下溃败。冯仆依靠夫人的功劳,封为信都侯,授予平越中郎将,调为石龙太守。诏令使者持符节册封夫人为高凉郡太夫人,赐予纟肃巾宪油络驷马安车一辆,供给鼓吹一部,还有旗帜符节,一如刺史的仪礼。至德年间,冯仆死去。

    后来陈朝灭亡,岭南没有依托,数郡共同尊奉夫人,称为圣母。隋文帝派总管韦。。安抚岭外,陈朝余将徐王登在南康拒守,韦。。不敢进入。当初,夫人把扶南犀角手杖献给陈主,这时晋王杨广让陈主给夫人写信,告诉她国家已经灭亡,命令她归顺,并且用犀角手杖和朝廷兵符作为凭据。夫人见到手杖,确认陈朝已灭亡,集合首领数千人,整日悲伤痛哭。派她的孙子冯魂,率领部众迎接韦。。韦。。到广州,岭南全部安定。上奏章封冯魂为仪同三司,册封夫人为宋康郡夫人。

    不久,番禺人王仲宣反叛,包围韦。。,带兵驻扎在衡岭。夫人派她的孙子冯暄率部队援救韦。。当时冯暄与逆贼党徒陈佛智一向友好,所以迟迟逗留不前进,夫人大怒,派遣使者把冯暄逮捕押进州府监狱中。又派孙子冯盎讨伐陈佛智把他杀死,进兵到南海,与鹿愿的部队会合,一起打败王仲宣。夫人亲自身披铠甲,骑着战马,举着锦伞,领着彀骑,护卫诏令使裴矩巡回抚慰各州。苍梧首领陈坦、冈州的冯岑翁、梁化的邓马头、滕州的李光略、罗州的庞靖等都来参拜。仍让他们统领各自的部落,岭南全部安定下来。皇上授冯盎为高州刺史,并且赦免释放冯暄,授他罗州刺史,追封冯宝为广州总管,封地谯国。夫人幕府署长史之下的官吏,给予印章,听凭他们调用部落、六州的兵马,如果有重要急迫的事情,自行决定处理。下诏书褒扬赞美,赏赐物品五千段。皇后把首饰和宴会服装一套赏赐给她。夫人都放在金箱子里,还有梁、陈两朝的赐物,分别藏在府库里面。每年大聚会时,都陈列在院子里,给子孙们看,说:“你们应该竭尽赤心朝向天子。我事奉三代君主,只用一颗好心。现在赏赐物品都在这里,这是忠孝的报答。”

    当时番州总管赵讷贪婪暴虐,那些俚獠族大多逃亡反叛。夫人派长史张融送上密封的奏章,论述安抚的必要,并列举赵讷的罪状。皇帝派人免去赵讷,搜到赃物,最后绳之于法。下令委托夫人招纳安慰逃亡反叛的俚獠人,夫人亲自带着皇上的诏书,自称皇上使者,到达十多个州,宣读介绍皇上旨意,让各俚獠族人明白,所到之处都降服。文帝赏赐夫人临振县汤沐用的封邑一千五百户。追赠冯仆为崖州总管,平原郡公。仁寿初年去世,谥号为诚敬夫人。

    刘昶的女儿,是河南长孙氏的媳妇。刘昶在周朝娶公主为妻,封为上柱国、彭国公,地位声望很显赫。与隋文帝有老交情,隋文帝受禅即位后,很得亲近礼遇。前后任左武卫大将军、庆州总管。

    刘昶的儿子刘居士任千牛备身,不遵守法则,多次获罪。皇上因为刘昶的缘故,都原谅了他。刘居士越加放纵。常大声说道:“男儿们应当辫头反捆,在荷叶、枝条上像獠族人那样跳舞。”选择公卿子弟中膂力雄健的人,带回家中,用车轮卡住头颈后棒打,将死,能不屈服的,称为壮士,释放而与他结交。党徒三百人,那些矫健敏捷的称为饿鹘队,那些勇猛有力的称为蓬转队。臂鞲上的鹰鸟与绳索上的肥犬,相随而行的骑兵充溢道中,殴打伤害路上行人,多有侵犯抢夺。长安市面上,无论贵贱,谁碰到都得退避。至于公卿妃主,也不敢和他对抗。刘昶的女儿便是居士的姐姐,多次流泪教导他,刘居士不改恶习,直至破坏家业。刘昶年事已高,奉禄很少。女儿当时寡居,哀怜父亲刘昶这种处境,每次回家省亲,都勤劳纺织,以购买鱼肉。有人告发刘居士带领党徒游长安城,登上以前的未央殿殿基,面向南而坐,前后排列队伍,有不恭顺的意图。常互相订立盟誓,说:“拼做一死吧!”又当时还有人说刘居士派使者召引突厥人,让他们往南侵犯,他在京城里接应。皇上对刘昶说“:今天这件事怎么处理?”刘昶还想依靠过去的恩情,不自我责备,径直上前说“:是黑是白在于天子。”皇上大怒,将刘昶逮捕入狱,搜捕刘居士以及党徒。执法部门又上奏说刘昶侍奉母亲不孝顺。他女儿知道刘昶一定不会赦免,就绝食数天。每次都亲自做饭食,两手捧着,到狱中送给父亲吃。见到狱卒,跪着送上,抽抽搭搭地哭泣,见者都很可怜她。刘居士被斩首,刘昶恩准死在家中。诏令百官亲去察看,当时他的女儿几次哭死而又苏醒过来,公卿们出言安慰。他的女儿说父亲无罪,因儿子导致灾祸。言词哀伤恳切,人们都不忍心听见。于是穿着麻布衣服,仅吃蔬菜,过完一生。皇上听说后感叹道“:吾听说衰落家族的女子如兴望家族的男子,真正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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