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许是十年、二十年
“爸爸,小姨呢?小姨咋还没回来?”两个孩子跑来着急的问。
“你小姨她”他说不出话来。
小蝶结婚了,志刚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只是少了娘家人,小蝶有心让姐夫来送她,志刚说啥也不同意。喜庆的日子里小蝶却哭成个泪人
志刚调回了县城在中学教书,小蝶教了一阵子书调到公社做妇联主任了,马上还调不回去。小日子过的和谐美满,只是志刚不让她回娘家,小蝶时常想念两个外甥外女,两个孩子还小,又没个妈,为这事她生气,埋怨志刚不近人情,冷血,很伤心。
公社副主任文翠年轻潇洒,酒色财气样样精通,他两只色眼早就盯上了小蝶,小蝶也不愿理他。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小蝶的宿舍离食堂有一段路,她不愿出门,一个人关起门来看书。
“小蝶,开门。”
“谁呀,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是我呀,你怎么没去吃饭,我给你打回来饭菜,快开门,乘热乎吃吧。”
小蝶开了门见是文翠,他把饭盒打开,香喷喷的大米饭,红烧鲫鱼还有炒菜扑鼻而来。
“哎呀,食堂改善伙食了么?”
“想得美,谁给你改善伙食呀,我看你没去吃饭,特意在饭店要的,来陪你一块吃饭。”
“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说哪里话了,隔门逢瞧人,看扁了不是,就凭咱吃饭还用花钱。快乘热吃吧,一会凉了。”
小蝶十分感谢文翠,自打调到公社上班,他对自己始终关怀倍侄,下乡两人在一起,工作上他手把手的教她,生活上他比自己还想得周到,他真的不知该怎样报答他了。她用自己喝茶的杯子给他沏了一杯咖啡,这是上海同学给她邮来的,她没舍得喝。“喜欢甜的还是苦的?加糖么?”
“当然是喜欢甜的了。多加点糖。”
“你不懂时可而止么,糖多了就腻了。”
“好好,就随你便,听你的还不行么?”
小蝶把四个小菜放在桌上,文翠又拿出了一瓶小酒,一人倒了一杯说:“来,喝点,死冷寒天的,喝点小酒晕得忽的,赛过神仙那,来吧。”
“这可不行,我哪里会喝酒哇。”
“没事一回生两回熟,喝惯了就好了,酒这东西才是好玩意呢,甜个滋儿麻秫秫,二两小酒下肚晕忽忽的,那感觉才妙呢,不信你尝尝。”
“我可不听你架拢,不喝。”
“哎呀,多扫兴呀,来陪我少喝点还不行么,枉费了我对你那一片真情。”说着两只色眼痴痴的望着小蝶。
小蝶天生聪慧伶俐,早就悟出了此中原委,可她还是举杯喝了一点,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两人边喝边聊,酒逢知己,小蝶已经醉了。文翠搂住小蝶的脖子,粘粘呼呼又亲又啃,小蝶半推半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话没腿跑得快,事情很快传到志刚的耳朵里,志刚自从调到城里,小蝶每周回家一次,也觉得寂寞,慢慢的和单位的姑娘搭搁上了,两人出出进进成双配对,像初恋的情人一样,志刚有心娶了她终相斯守,只是碍于小蝶在中间不好办,听到了这个消息喜上心来,正好可以大做文章,他偷偷的来到了公社,也不声张,找个小旅店住下。天黑了,他领几个小哥们躲在小蝶的宿舍旁边,不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小蝶的宿舍,看着小蝶那小窗灯光隐去,两个身影同时消失在黑暗之中。他们踹开了小蝶的门,抓了现场。打得文翠跪在地上求饶,可是他们哪有那份善心,打够了,告到县委组织部,县委组织部双双开除了文翠和小蝶的工职。志刚也和小蝶离婚了。
茫茫人海,小蝶欲哭无泪,入地无门,工作没了,家也没了,天地之大,没有她容身之处。这时她想起了那另她辛酸破碎的姐姐家,可是,混到这份上,她还有啥脸面回去呢,她怎么去见姐夫,怎么和两个外男外女说呀,她没有回去,好在手里还有点积蓄,找了个工厂做起了临时工。大海知道了这事,找到了小蝶说:“走吧,跟我回家。”
小蝶终于见到了亲人,一下子趴在姐夫怀里痛哭起来。
“不哭,不哭咱回家吧,我早就说过,那小白脸不是啥好东西,你偏不信,咋样打我那话来了吧。听说他早就和别人勾搭上了,这下可好,正中了他的计谋,昨天是他结婚的日子,我去揍了他一顿,出了这口恶气!”小蝶抬起头来看一眼姐夫,他的脸被人家打伤了几处,此时她看姐夫不再是那个讨厌的家伙,那张带着伤痕的浓眉大眼的脸,变得那样的可敬、可亲、可爱。他才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才是我唯一的依赖,他才是可以原谅我任何错误的人,他才是我命运的归属。他紧紧的抱住了姐夫,大海也紧紧的把小蝶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