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瓜埠心中总会有一丝莫名的波动,下车落下的第一脚也总会有不知所置的悸动,隐约之中便会感到这里的不同寻常。
瓜埠在古代一直是通往江南的一个重要的津口。从明代嘉靖版的六合县志上的形胜图来看,过去长江就在瓜埠山的南侧。根据相关描述,可以想象这瓜埠山雄峙江畔,一任潮水拍击,翘然高耸,何等的气派。
瓜埠山像一个南北走向的屏风矗立着。西边紧贴山脚就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公路的西侧就是小集镇。地势往西面一直倾斜下去,西面是一条银亮的大河横着。山水之间的狭长集镇就像向西倾侧的大船。
现在的瓜埠山被开采破坏的厉害,已经成了几个独立的山峰。紧临街市的这座南北向的山峰像一个扇面。
在这寒冷的冬天,山上的杂树没有了密叶的覆盖,露出繁复错杂的枝干。也许实在难看,我还怀有鉴赏的心理,仔细注目一回。杂树随着山势丛杂着枝柯,从山脚仰视像一个巨大水墨扇面,又像孔雀张开巨大的羽翼。枝柯的密杂,露出点点天幕,又酷似镂空的艺术精品。
再仔细观察一回,颜色虽然是以黑色为主调,但却有浓淡之妙。根部色浓(还看到几杆黝黑如碳的粗干),往上稍微减了几分,树梢则淡如蝉翼,直至顶端融入天幕。
春夏季节,这满山的丛林总给街面投映着一大片浓绿,人在山脚路面行走,满面着绿。尤其夏日,心中总也被映上一片凉凉的绿意。原来到冬天里才看出杂树的真面目,竟这般秀骨清相。
在古代这瓜埠山,叫过“瓜步山”叫过“桃叶山”不管怎么叫总跟瓜果联系在一起,可以想象古代这里每到秋季,江风吹过,空气里便弥散着瓜果的芳香。光从这个名字就可以判断,这里曾是富足的地方,也是南来北往的货物的集散地。
这里南来北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大腹翩翩的商贾,有冷如霜剑的侠客,有面容清癯的诗人,自然也有走南闯北的艺人遇到风大,大可以小住几日,这里山下有的是上好的客栈,有的是飘着醇香的酒店,有的是倚们卖笑的妖冶女郎。
在春天潮汛时节,长江的鲈鱼正丰美细滑;那江豚子从早炖到晚,毒性也早没有了,只剩下诱人的袅袅香气,沿着屋檐下袅绕。“待到菊黄家酿熟”时节,也正是长江大蟹最肥的时节,这可是“不加盐醋而五味俱全”的一道江鲜珍馐。腰间盘资充足的商贾打着饱嗝,摇晃着肥大的身躯走出饭庄,踏着始终濡湿的青石街面,一阵江风就能把酒气吹走了一半,而嘴里还残留肥蟹的膏脂
也能理解北魏太武帝(小名佛狸)拓拔涛打败王玄谟(刘宋的大将)把行宫(佛狸祠)建在瓜埠山上,除了雄视大江对面的刘宋王朝,大概也贪恋这鱼米之地瓜果之乡的富足吧。
我这样遐想着,一路沿着西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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