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陈明朗怔了一下,背心不由得出了一通冷汗,怎么也理解不了皇上的意思。不明白皇上到底想他说什么。可是,皇上的话,不回答也不行。他略想了下,便中规中矩道:“臣谢皇上对臣才学的肯定。”
谢昊笑了下,觉得这探花倒也还有些胆识,便直言道:“你能为蒙冤的结义兄弟暗中奔走,这很好,但有些手段以后还是不用的好。”
陈明朗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响,他万万想不到皇上居然如此惦记沈嘉齐,心中既欢喜,又隐隐有些嫉妒。
“皇上明察秋毫,臣感佩于心,此次兵行险招,也是迫不得已。臣以后定然将皇上的教诲铭记于心,再不敢弄这些小手段了。”
谢昊轻轻嗯了一声,又问:“这散播流言的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陈明朗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回皇上的话,这主意,是沈家侄儿信上所述。至于出自何人,臣想,或许是义弟的自救之策。”
谢昊满意地点点头,说:“这主意剑走偏锋,朕猜想也应该是他的主意。朕有意让你去云贵一带历练,那里颇多山地,你回去好好找你义弟问问,不是说那芸苔籽坡地、山地都可种得?”
“臣遵旨!臣代义弟谢过皇上厚爱!”
陈明朗出宫以后,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却说李家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元月中旬了。李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不过不大,只有三进,平日里是本家一位堂叔住着。这位堂叔官拜正六品翰林院侍读,虽然官职不高,但好处是经常得见天颜,偶尔也能说上一句两句话。李明生一家不过在京中暂时,人也不多,便暂且与堂叔挤一挤了。
文氏早已经与女儿李敏说好,一到京城,没休息几天,就天天出去参加宴会。文氏相看了五六位姑娘,最后在女儿的牵线搭桥下,与皇后娘家周家旁支一位嫡出的小姐订下了婚约。
对方见过李瑞,见他人品出众,已经很是心仪,又知道他已经中了举人,今科还要参加会试,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虽说周氏一门根基深厚,但旁支的日子其实也不那么好过。
李瑞完全没有自主权,而且,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梦姐儿已经定亲了不是么?
双方都满意,而李家又有些着急,六礼便走得比较快,婚期也定在了四月,到时候不管李瑞能不能中进士,先成了亲再说。
李明生之前只是个七品县令,回京以后到吏部报到,等着安排。他原本就是周家门生,如今又与周家做了姻亲,尽管是旁支的,到底也姓周不是?便带着拜帖去求见吏部侍郎周正谦大人。
周正谦当年曾主持过会试,李明生就是那一届的进士,因此这些年来,他一直以周家门生自居。周正谦对李明生这几年的政绩颇为满意,双方相谈甚欢。三日后,李明生的任命便下来了,竟然是正四品湖州知府。
第二天早朝后,皇帝又亲自召见了他,说明将他派到湖州的用意。湖州可是江南繁华之地,又是鱼米之乡,谢昊明言,派他过去就是想要他好好发展农业的,特别是那再生稻,要他大力推广。
李明生很快就领旨上任去了,文氏留下操办儿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