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梦,自然就想到与她在船上相处那几日,想着她对他的赞赏信任和依赖,他觉得她对他应该也是有意的。可是等明天拜堂以后,她回到新房却看到床上躺着另外一个新郎官,她会怎么想?她该有多么伤心失望啊!
不,不行!他不能这样做!虽然他自信二弟知道了她的才华也会对她好,可是她的心意呢?她还能像之前信任依赖自己那样信任依赖二弟吗?他们真的会幸福吗?
想到这里,陈之谦再也忍不住了。他忽然起身,匆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独孤氏忙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睡吧,不要等我。”陈之谦匆匆回了一句,就出了门。
陈之谦让人开了院门,套上马车连夜来到沈维安他们的宅子里。
沈家的人早就睡下了,刚刚睡着就听到敲门声,心里的火气自然腾腾腾往上冒。
值夜的披了衣服出来,没好气地问道:“谁啊?这都多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沈家的下人一直很少,就是沈维安中举以后,沈梦买了一批下人,也没怎么调教。这下人见主家宽厚,自然就有些松懈,素质也不怎么好。这样的事情在大家族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是我,我是陈家大公子陈之谦。”
这一次,他不是代替弟弟迎亲骗人的陈之砚,而是来认错请罪的陈之谦。
值夜的听到是陈家的人,忙开了门把人引进去。他只是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怎么这陈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长得这样像呢?
家里来了客人,下人们立即起身忙活。烧水的,泡茶的,去请主子沈维安的。
沈维安也是刚刚睡着,听说陈家大公子来了,还觉得奇怪。这么晚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可是陈家大公子,他也不认识啊!
赶紧穿上衣服出去,来到客厅,看到陈之谦,他先是一愣,而后便笑道:“研华,这么晚了,可是有事忘了说?我这些下人看来不教训不行了。竟然跟我通报说陈家大公子来了,还唬了我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陈之谦站起身来,看了看厅里的下人,带着几分沉重对沈维安道:“让他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维安见陈之谦面色沉重,也意识到真有大事,便将下人都打发出去,而后急切地走到陈之谦身边问道:“研华,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之谦愧疚地看了沈维安一眼,忽然抱拳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子贤,为兄有愧。今日特来请罪!”
沈维安赶紧将他扶起来,着急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啊!”
“子贤,其实,我不是研华,我是陈之谦,字公瑾。研华是我二弟。”陈之谦红着眼睛看着沈维安,这两句话说得极慢,极艰难。
沈维安震惊得头脑发晕,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是陈之砚?你是陈之谦?”
陈之谦点点头。
沈维安怒吼道:“那为什么去迎亲的是你?”
“我二弟,他,他生病了,卧床不起,祖母让我代他去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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