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没有回来,完全没人在乎。
我婆婆依然清早就出去打麻将,我公公见到我问也没问一句,潘航还是像往常一样上班去了。
卧室里阳光很好,我的心却很凉。
床头柜上是我那只扔进水里的手机,看来工作人员将它交给潘航了,他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为什么会扔了手机离开。
手机旁放着一只新的手机盒,上面摆着一只崭新的手机。
这是对自己恶心的行为作出补偿么?我想用力的嘲笑,却笑不出声,我和他一样,一样恶心,就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
中午的时候,那只新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老公两个字,我一直躺在床上,它吵到第三遍的时候我婆婆开门进来,看到我在稍微有点愣,表情却不太好的说:“电话响怎么不接?我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接了电话,不想她在我身边烦。
潘航清清嗓子说:“回来了?”
我没吭声,他又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给爸妈说了,带你出去吃,你怀孕的时候不是一直想吃火锅,应该可以吃了。”
他对昨天的事,好像完全没有要解释的念头,他在演戏,并且也希望我跟着他一起演戏。
我问他:“你不想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么?”
我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他轻笑了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去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你手机坏了,我担心了一晚上。”
他会担心我么?我冷笑一声:“我打过电话给你,你电话无法接通。”
他一点儿都不心虚的说:“可能是信号不好,你知道的,咱们卧室信号一直不太好。”
潘航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承包了所有的笑点,我其实是个挺内向的人,他喜欢逗乐,喜欢开玩笑,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听着。
我现在才发现,他真的是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而我在和他互怼的时候,完全处于下风,根本就不是对手。
我说一句,他能还回来十句,还每一句都很有道理。
潘航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想想晚上吃什么,我马上开会了,乖。”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去哪儿了么?”我又问了一遍。
潘航很轻松:“夫妻之间,纠结这么多做什么,要彼此信任。”
我差点没忍住大笑出声,他这是在教育我么?让我信任他,信任一个带着老婆去汗蒸都能在卫生间上孕妇的男人?
“嗯。”我学着他的样子虚伪的应了一声,他那边松了口气道:“那我下班回去接你,你下午好好睡会儿吧。”
挂了电话,我看到通讯录里,只有潘航的电话号码。
我想到那张字条,他说等我回家了,一定要对他说一声。
我输入了很多次名片上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勇气按拨打键,这个电话号码我也记住了,潘航之后的第二个被我记住的号码。
最终,我还是决定只给他发个消息。
他一直没有回应,我将发出去的短信也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