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悄悄流逝过,走过风闯过雨,转眼回眸数十年如一日。在枫子蜕变成人的过程中,不得不提到亲爱的奶奶。小时候,奶奶的教育还是蛮严格,她生气时候揍人可疼着呢。孙猴子纵然千变万化所向无敌,还是逃不出如来的手掌。所以她一向最听奶奶的话,就是在今天,有奶奶一辈的人来家里做客,见到枫子,总有唠叨不完的话题“这都长这么高了呀?这孩子乖得很,记得小时候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乖呀?你们猜怎么着,她伸手往自己屁股上连拍三下,说是奶奶这样子教出来的。这鬼丫头,灵得很哪!”她们反反复复地说,她就反反复复地听,说得温馨,听得感动。有时不禁扪心自问:以前的我,真是这样的么?每个人都会有很多习惯,很多怎么尝试去改变都无济于事的习惯。枫子家有四个卫生间,每个卫生间几乎都放着书。她认为方便的时候看看书是闲情逸致,是享受。到了奶奶那口,便变成了有悖伦理的坏事儿,经常因此挨骂,她说这样做会让所学的知识掉光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枫子欲哭无泪,末了,跟奶奶玩起了打游击。奶奶没收了东边卫生间的书,她就另辟蹊径改去西边,楼上楼下不停地换。只是亲爱的奶奶,可别累坏了您呦!
既然提到了枫子的贬面,不得不再暴暴光。前年吧,因为两件关于“开水”的事,闹出不小的笑话。那天,老爸说自己可能有点发烧,枫子赶忙去取体温计准备给他测测体温。她将体温计从管子里拔出来的时候想到要先消毒,这是好事,糗得是,她竟把体温计放在滚开的沸水中“焯”了一下,结果哎,这么丢人的事,还是留给读者想象吧。另外一次,大同小异。奶奶买了枫子爱吃的螃蟹,她突来兴致,自告奋勇要帮奶奶清洗螃蟹。奶奶那个高兴呀,转身忙乎开,一会儿工夫回头看,大惊失色“螃蟹怎么成这样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家伙们现在全军覆没,焉了,七零八落的蟹腿掉了一地。“你怎么洗的?”“开水啊!您放心,水都是烧开了的。奶奶您不知道,海鲜身上的寄生虫可多了,这叫高温杀菌!”枫子正儿八经地解释道。你说这好端端的事儿经枫子这么一捣腾怎么就全变味了呢?
当然丢三落四,记忆力差劲也是她的专利。去年原是要办移民的,护照送进大使馆没多久就被退回了,全家人郁闷了,怎么回事呢?完了才发现护照本连本人名字都还没签。待重整出发吧,又意外地遗失了护照,结果又得重新补办。补回后,老爸恶狠狠地威胁:“这次再丢试试看,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国了!”哈,枫子才不想出国呢,巴黎又怎样,还不是父命难违么?
前段时间因为货源需要,枫子随老爸去了趟缅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黑不溜秋的穿裙子的缅甸人,成千上万的翡翠原石和成品,飞来驰去的颠簸路程将她玩的兴致彻底击了个粉碎。“您要带我来见识的就这些?”她叫苦不迭。不过令她讶异的是,七成以上的缅甸商人都会说中国话,是那种地地道道的纯普通话,这也是缅甸人留给她的最深的印象了。“缅甸可是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这里不是出翡翠就是出毒品。”老爸耐心的讲解引不起她一点兴趣,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说话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个缅甸人“叔叔,小姐,我没有钱吃饭,脚也断了,很可怜。”见状,枫子立马动了恻隐之心,不顾老爸竭力反对就把钱递给了他,哪晓得他接过钱后,跑得比刘翔还快,一眨眼消失在人群。“告诉你,你还嫩着哪!你知道饭是米做的吗?”老爸习惯性地用手指戳了戳正愕然中的枫子的脑门,疼啊!回国后,他们又在云南逗留了段时间。老爸是商人,所以认识很多同行的商人。这不,转来转去,又转进了翡翠市场或商行。“老朋友,离上次见面都有三四个月了吧?嘎?什么时候来的嘎?瑞丽刚下来吧?呀,千金吧?咩咩,你女儿长得比你可漂亮多了!”大叔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枫子身上,唾沫横飞:“嗯,你看起来很高傲,但看得出来待人很忠厚。我有一个儿子,长得可帅了,不是我吹,你看了肯定会满意。对了,你比我儿子大三岁吧,咩咩,多好啊,女大三抱金砖。我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嫁进我们家的,我都是当亲闺女一样疼。听说你们温州人定亲,男方都是送金条的嘎?咩咩,我们家可没金条,就是满屋子的翡翠”枫子定定地盯着大叔那张翕张不止的嘴,这令她不由想起一句话——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枫子濒临崩溃,要疯了,这一趟,真不该跟着来!
时间能将往事沉淀,时间也能慢慢将一个人改变。如今的枫子,再也没化过妆,且留到结婚那天吧。她也再没蹬过溜冰鞋,每每看见街上从身边疯狂滑过的男男女女,不由感慨万分,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呵,那双灰红相间的溜冰鞋也早已尘封于往事中了吧。对于婚姻,枫子没抱多大希望,缘分来了,自有那么一天,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也有被爱的幸福。而她的幸福,还被掌握在一个叫做未来的盒子里,尚未开启。不还是年轻么,早着呢。趁着年轻,好好享受这啼笑皆非的生活吧,要知道枫子的烦恼,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