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摇了摇头,缓缓走进雍州官府,手指在案牍上轻轻抹了把,有灰尘,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未曾有人进入了。
李宽转过身,看向带路的男人,问道:“雍州府尹的宅邸在何处?”
男人对上李宽冰凉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哆嗦,颤抖着指向前方道:“就在距离这儿不远。”
李宽没有犹豫,道:“立刻带我去。”
在行至雍州府尹的宅邸前,李宽摆了摆手,令众千牛卫举盾呈防御阵势,而后缓缓向大门走去。
宅邸大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叫人奇怪的是,宅邸内依旧空无一人。
但李宽却没敢让兵士卸下防备,而是继续向正堂挪动。
就在他们行至道路半中间时,四周房屋上方突然冒出一道道人影,皆是拉满弓箭。
没等千牛卫作出反应,箭矢离弦,从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雍州兵士居高临下,而且早已做好准备,千牛卫一时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举起盾牌组成圆阵,将李宽护在中间。
透过盾牌间的细小缝隙,李宽将这些兵士的坐标一一记在心中,而后自千牛卫兵士背后解下弓箭。
“东南方,开小缝。”
李宽的话叫千牛卫皆是一怔,随即在看到他手中拉满的弓箭时,心领神会。
圆阵挪动,在李宽又一次重复东南方时,突然打开一道只容箭矢出入的小缝。
一缕寒光,自圆阵中掠出,而后圆阵瞬间合拢,再次呈现出坚不可摧的态势。
无需确认,因为房顶的惨叫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啊!”
便在这时,一支利箭刺穿左侧千牛卫的小腿,剧烈的痛楚差点叫他手上无力,但即便如此,这名兵士依旧牢牢握着盾牌,顶在前方。
他知道,他不能倒。
如果他倒下了,圆阵便会出现豁口,到那时盾牌组成的圆阵便会瞬间瓦解。
李宽来不及关心兵士的伤,又一次开口道:“东北,速开。”
又是一道拉满的箭矢。
如此反复四五次后,屋顶的兵士似乎找到了规律。
每当圆阵拉开豁口,便会有铺天盖地的箭矢落下。
而每一次打开,都会有千牛卫的兵士,挡在李宽的身前。
滚烫的鲜血溅落在李宽的脸上、身上、以及心里。
但就算是这样,中箭的兵士依旧坚守地举着盾牌,实在撑不住了,便有其他千牛卫扶着,顶在前方。
屋顶的兵士方位在动,李宽的瞄准的方向也在随之变化。
这一战,在外人眼中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但在李宽的心中,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一名中箭战士的生命在流失着。
终于。
有人倒下了。
一名年约三十的兵士,在身中三箭之后,彻底失去了力气。
而此时,屋顶的雍州兵士,也仅剩下寥寥一个。
李宽举起弓箭,箭矢离弦而出。
最后一名雍州兵士被贯穿了喉咙,甚至连惨叫都未发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而千牛卫大多也都身负重伤,甚至有些兵士都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
魂归故里。
李宽深深看了一眼尸体,朝着王京景说道:“我回去后会禀奏父皇,他们是我大唐英雄。”
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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