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惊讶,她竟会向他询问这种事情,难道……
叶子自嘲地笑了:“我不傻,只是很多事情不想明白而已。”
肖靖沉默,半晌叶子叹气:“我不勉强你,反正他也快回来了。”说完,便自顾自打水泡衣服。
大堆大堆的衣服,被她不分颜色不分材质一股脑都塞进木盆里,更似有仇一样,用力搥了几下,然后她就溜溜达达去找大白聊天了。
哦,大白就是之前她抓来活跃气氛的那只小猫,他们走后一直由云嫂帮着照顾,给养得是又白又胖,但可惜本性难移,它还虽然长大了更招人爱了,却比之前更懒更笨更呆,所以她索性给它起名叫大白。
偏这猫一点动物的自尊都没有,反而好像很享受这个爱称,于是每天芊卉居都能重复上千遍的……
“大白!”欢喜。
“喵!”猫儿笨笨地挪着滚圆滚圆的大胖身子蹭过来。
“大白——”拉长音。
“喵……”猫儿趴在她脚边打哈欠。
“大白大白……”口中不嫌累地反复念叨,同时双手齐下地戳戳戳。
“喵喵喵——!”猫儿不满地挥爪抵抗,滚来滚去。
肖靖嘴角一抽,赶紧转过身,一边抹汗一边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肖靖在将军府犹豫不决,皇宫那边也同样有人愁肠百结。
御花园,贺斩风和太子慕容昭正坐在凉亭中对酌。
“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这回被贺统领骂得不轻吧。”慕容昭放下酒杯,笑道。
贺斩风脸上一种被噎到的痛苦表情,手也不自觉就想伸到后面,但马上反应过他那里这回一点事都没有,于是挑衅道:“你回来后一直待在太子殿不见人,除了被皇上禁足,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
慕容昭经他一提忽觉背后隐隐作痛,不由气苦:“喝酒!”
他私瞒慕容雪出宫一事,父皇怎么可能一点风声收不到?只不过看他做得还算滴水不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等他将慕容雪带回来,一并算账!
慕容雪一个女儿家经不起父皇的震怒不说,还是自己最疼的亲妹妹,于是,他只能替妹妹揽过所有的错,以消龙威。
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各怀心事,半响忽听贺斩风没头没尾地道:“那件事怎么办?”
慕容昭沉默,他自然知道贺斩风指的是什么事,良久语气坚定地吐出一个字——
“瞒!”
十月的末梢是将迈入冬日的季节,大地万物都在不可逆转地颓败萧条,光秃秃的枝桠上间或有几片枯黄的老叶,然北月的京城此刻却到处都是欢腾与喜庆。
大队的年青将士从城外涌进,他们身着铠甲,个个精神抖擞,面带笑容,出征大半年好不容易全手全脚地回来,哪能不开心,哪能不激动。
比他们更加兴奋的是围观的百姓,一部分年青小伙纯是为了凑热闹跟着起哄喝彩放鞭炮,一部分小姐丫头则是看帅哥选夫君丢手绢,然更多的是热泪盈眶呼喊自己亲人爱人名字的家眷。
这样欢庆的场面一直从城延伸到皇宫入口,将士们要在里面接受皇帝的审阅和封赏,百姓就自发在外面表演各种节目和杂耍庆祝。
商家们更是忙翻了天,各显神通。像酒楼新推出的价值千两的“战无不胜”酒和“谁与争锋”宴,客栈新装修的一夜万两的“唯我独尊”极品高间,更甚连风月之地都挖空心思想了个“力压群雄”节目,引得京城无数风流人物尽数围观。
这些人为了赚钱,当真是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让一向爱财的叶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外面是一片欢天喜地,将军府自然也不甘被比了下去。
大门外,红毯鞭炮一应俱全,一列丫鬟一列男丁分别身板笔直地立在门口两侧。
这时,就见大夫人从门内缓步迈出,对众人发号施令:“将军进宫面圣,马上就会回府,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待会儿迎接时给我扯足嗓门大声喊,如果谁明天嗓子没哑,就等着受罚吧!听到了吗?还有,把嘴角给我翘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如果让我发现谁没笑,那他以后也不用再笑了!”
站在最末尾的叶子闻言使劲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蛋,深深觉得就算以后都不笑,也比现在这样“强颜欢笑”来的强!
远远的终于能看到顾将军和他的银白战马,由远及近不急不徐从容稳健,那样的英姿是叶子所不曾看过的。
那微挑的浓眉下如寒潭深渊的双眸,有着自信的冷漠和无畏的霸气,紧抿的双唇不带一丝温度,衬得他整个人都似修罗鬼刹,偏他棱角分明的线条下又不失英气逼人的俊逸,真真让喜爱围观帅哥的女子即纠结畏惧,又欲罢不能。
顷刻间,鞭炮齐鸣,彩旗飞舞,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整齐而有力,还不带重复的。
而叶子的双眼却在顾将军身后打转,那样的聚精会神,像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人。只是,不过一会儿她的神情就由期盼慢慢变成焦虑,并愈渐恍惚起来,这时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任何嘈杂声也进不了她的耳,她仿佛独自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大夫人上前请安,双目盈泪,顾将军利落地翻身下马,面容依旧没有一丝变化,也未言语什么,只将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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