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背影,忍不住磨牙:“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女人!”
这边,叶子回到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关紧门窗,也顾不上褪鞋脱衣便撒丫子蹦到床上,钻进被窝。
最后觉得实在太黑,不得不掀开一条缝隙,借着漏进来的灯光掏出放在怀里的信,预备一个字一个字连一个标点都不放过地细细咀嚼。
此刻她的心情是难以名状的欢心雀跃,激动的不能自己,颤抖着双手一遍遍摩挲着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封,只因上面写着四个清晰且无比熟悉的苍劲字迹——
叶子亲启
努力眨去眼中酸涩烫人的湿意,叶子从头上取下一支细长的发簪,用簪子的尾部的尖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挑开封口,倒出里面的信纸后再轻轻展开铺平,然后……愣住!
她似难以置信地将信纸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得看了又看,里里外外翻了又翻,最后连信封都整个拆开察看,甚至连有几根毛边都数得清清楚楚,而后一声怒吼直冲入云宵——
“顾荣!你这欺世盗名的状元,还知道‘惭愧’二字何意吗!”
闻声,屋外还未散去的几人都是一哆嗦,个个表情丰富。
“他这是写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能让脸比城墙还厚的人害臊到抓狂啊。”贺斩风一脸的崇拜。
慕容昭不由感叹:“别说,这招还真灵。她立马就变得生龙活虎,会闹会笑了。”
“不过,这终究是权宜之计。”清澜依然满目忧色。
“瞒一时,是一时吧。”贺斩风叹气。
清澜也知无法,便问慕容昭:“还有几封?”
“二封。”
“这么少?”
“不少了……”慕容昭回想当时的情景,仍是心中一悸,眼中难掩痛色。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晨曦宛如一道彩虹,炫烂迷离,又带着它独有的暖色,轻轻笼罩在天际间。
然而,叶子此刻却无心欣赏这等美景。因为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导致现在精神极度萎靡不振,更关键的她不是因为亢奋,而是被气的!
于是,这日芊卉居一整天都漫延着一股莫名的怨气,还是从地府挣扎着爬出来讨债的那种。肖靖本能地嗅到危险气息,非常识相地远远躲开,决定打死也不现身。
可偏就有人不敢死,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肖靖对他佩服得五体投体,自愧不如。
“喂,小叶子!昨儿收到他的信是不是很开心,那是不是该好好感谢哥儿几个,来点表示呀?”
叶子顺着声音,一眼就看见刚从院墙翻进来的贺斩风,不由腹诽。这耗子怎么不务正业呢,人家耗子都安安分分在墙根底下卖力打洞,他怎么总从上面翻来跳去,抢泼猴的事干呢。
贺斩风见叶子不理他,以为她在害羞,刚想再调侃几句,就见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想也未想就以十成的力道掷过来,并且直击他的面门。
“啊!”贺斩风事先没有防备,被拍了个正着。
此刻,他一手揭下“暗器”,一手捂着鼻子哼哼。打定主意,如果他因此不幸被毁容了,指定找她拼命,到时谁也别想阻拦!
叶子可不管他有什么不满,只一个白眼丢过去:“你自己看!”
贺斩风眨巴眨巴眼睛,最后在刚进院的清澜的提示下才恍然大悟,仔细端详起他之前接住的“暗器”。
咦,这信封好眼熟呀?
哎?这不是他昨晚给她的那封信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贺斩风继续眨眼睛:“你让我看?你确定?你不是想阴我吧?”
叶子给气笑了:“怕,就算了,还给我!”
“不给。”贺斩风一转身,跳得远远的,“我会怕,笑话!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嘿嘿!”
贺斩风当即不再迟疑,迅速取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只见素净洁白的信纸上,以黑色墨迹书写着四个苍劲潇洒的字——
无事,勿念。
听着耳边叶子的冷笑,贺斩风也傻眼了。大哥,你这是密报,还是情书?是缺墨,还是没纸?你这让兄弟怎么帮你圆呀!
亏贺斩风反应快,忙向一旁站着的清澜投以求救的眼神。
清澜沉吟片刻,淡定地道:“这是无声胜有声,字少情谊重。”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贺斩风在心里为清澜热烈鼓掌,这样都能圆的回来,人才啊!
叶子嘴角抽了抽:“呶!”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贺斩风,“你找太子,请他帮我把这封信务必转交到少爷的手上。”
贺斩风看着被硬塞进手里的信,真是欲哭无泪——
他怎么就成给人跑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