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清澜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分别给她们服下。没过一会儿,叶子便觉胸腹一暖,气息渐稳,那边白惜君也慢慢醒转过来。
顾荣从慕容雪手中接过人,轻声问:“怎么会掉水里呢?”
白惜君睁着迷蒙的泪眼,在看到顾荣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后,即甜蜜又委屈:“那就要问她了!”随即,她颤着手指向另一边的叶子,咬唇缀泣。
叶子闻言抬头,眼中的惊慌显而易见。
顾荣心下一沉,攥起手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慕容昭叫来刚刚呼喊救人的女子。听那女子说,她是船上负责备酒端菜的,刚才她本来和同伴在上面一个避风的角落赏月,后来听到有人争吵,便探头去看,然后就看见叶子突然把背对着她的白惜君给推了下去,可能是力气太大没收住,结果自己也掉了下去。
众人都看向叶子,神色各异,而叶子此时也缓了过来,在清澜的搀扶下站起身,先是扫了白惜君和那女子一眼,而后挺直脊背,淡淡地道:“我没推她。”
白惜君气愤难平,刚要开口反驳,叶子又再次瞥过来,寒冷的犹如带着杀意的剑峰,而吐出的话依然淡薄如水,连丁点的心虚都没有:“是脚滑。”
白惜君虽是将门之女,却也是被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何曾见过这么厚颜无耻到无赖的人。
她学不来泼妇那套,只气得自己肺疼,揪着顾荣的衣袖落泪,说叶子心胸狭窄,阴狠毒辣,明知她是北方人不会水,这分明就是想要她丧命!
顾荣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对白惜君要严惩叶子的要求也未置可否,只待白惜君稍微平静便轻柔地抱起她,跟众人告辞。
清澜给叶子披上自己的外袍,要送她回府时,遭到拒绝。
叶子傲然立在船头,晒然一笑:“你们也一定不信我。”
贺斩风一跃跳到她身旁,磨牙:“谁说我们不信了,你个小气鬼!”说完,还觉不解气,又上前敲她的头。
好痛!叶子捂着脑袋直躲,同时哀怨地瞅他:“不是看我没被淹死,所以就想拍死我吧。”
慕容昭蹙眉,抢在贺斩风前面也想敲她,看看她脑袋里面是什么构造,怎么总能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慕容雪虽然闹不明白情况,但见哥哥们不在意,她也很快释然,只是有一点不满:“好好一个七夕弄成这样,真扫兴。”
叶子挣扎着提议:“不如再回拂晓局喝酒吧!”
慕容昭见她害怕地闭上眼睛,便改敲为摸,大方道:“行啊,那我们今晚就舍命陪小女子,想去哪尽管说。”
清澜也温和一笑,没有异议。
叶子见此不禁鼻中泛酸,眼眶渐湿,脸上却绽开一抹似霞光般魁丽的笑容:“不醉不归!”
“好。”众人齐声回应。
叶子心情大好,走过去刚想搭慕容雪的肩,却被贺斩风一把拍开:“你还是换身衣服吧,我们可不想与一只落汤鸡同桌共饮。”
叶子怒了。好,看今天不把你给喝到桌底下,我就跟你姓!
七夕之夜,空气中因处处绽放的花朵,而香气袭人,银灰的月色弥漫而下,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巨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其中。
拂晓居外,慕容昭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淡淡垂眸,慕容雪见此叹息:“不管是他还是她,看来都没我们兄妹插足的余地。”
还不等慕容昭说什么,就听一个声音喊道:“喝,接着喝!”
兄妹俩看着瘫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贺斩风,眼角俱是一抽。是把这货送回贺府挨板子呢,还是干脆留他在这儿吹凉风?真是愁人啊!
另一边,马车中清澜柔柔地看着叶子酒后童真的睡颜,唇边露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宠溺笑容。
夜晚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所以马车可以比白日驶得快些,不一会儿就在顾府后门停下。
清澜先是用外袍裹好叶子,然后才抱着她跳下马车,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如同怀中是世间至珍。
可当他抬手刚要推门,那紧闭的大门竟自己开了。
在清澜惊讶的视线中,顾荣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面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把她交给我吧。”
不甘又如何……
清澜望着他们融入夜色的身景,攥紧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