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相信,我们妖族苦修数千年,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跳出五行之外,位列仙班吗?你虽然是修道之士,但是应该也相信有仙神存在的啊,你怎么问起这个?”雪疑惑地说道。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仙神真的存在的话,那这世间有这么多的丑恶邪魔,为什么他们不出来还天下一个太平呢?”水姬说道。
“你太天真了!就拿修道之士来比较,你可见过那些道门之人也整日在凡尘俗世干涉他们的一举一动呢?”雪反问道,水姬顿时哑口无言。雪见状不由得又笑道“这个世界上自有一种力量在冥冥中主宰着一切,反正俗世有他们行为的一种方式,我们不便干涉,只能做个旁观者。就好比道门和魔门之间的争斗,就算是关系到天下苍生安危,但也只是一种规律罢了,是避免不了的,只能顺势而为。仙神也有他们的行事准则,不过那里却是我们一直所追求的归宿!”
“一直追求的归宿难道做神仙真的很好吗?”水姬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种生命的升华,只有修为达到飞升的境界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另外一种体现和意义!其实如果真的要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雪说到最后竟也是微低着头,似乎也在想着水姬这番问题的答案。
做神仙,真的比做人好吗?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追求着仙道,但是有仙神却甘愿为了情这一字,堕入凡尘。是不是互相追求的目标都是错误的,还是修道和修仙的本意已经被人扭曲了。
次日。
当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投在谢莫言的脸上之时,他已经从深深的冥想状态中回到现实中来。一夜的冥想状态让他比任何时候更加有精神,而且还发现复活之后带来的惊喜并不是先前所发现的那么简单。
首先自己的经脉和内脏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五脏六腑都有层七彩异光隐隐护在外围,经脉比自己失去知觉之前要扩充许多,而且体内的庞大魔气也消失不见了。其实谢莫言不知道的是,其实那魔气只是以人的心魔为根基发展,而他死了之后魔气自然消散,再加上尸首由于浸泡在充斥浓郁灵气的圣湖之中,将残余的魔气排出体外,使得他的尸首比先前他没死的状态更加良好,只是失去了魂魄也不过是堆烂肉罢了。
不过幸运的是谢莫言有了风信阳和琉璃的帮助,魂魄归位使得原来的躯体更加完美无瑕,而且更胜从前。不仅五脏六腑都更加富有活力,而且连修为也增进不少。
以前谢莫言所修炼的灵动诀也从地灵渐渐上升到天灵一阶的境界,可谓是因祸得福。可惜的是紫轩剑灵竟然被慧心这个无耻之徒夺走了,如果现在有宝宝在的话,谢莫言可以有信心抵挡血魔,就算他拥有无上魔兵洛枷刃,也足以抵挡住他。
想到这里,谢莫言不由得暗叹一口气,不知道宝宝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对于宝宝,谢莫言对他就像一个好伙伴一样,每次自己在危机关头都是他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如果不是他的话,可以说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虽然宝宝平时喜欢和自己抬杠,而且还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自己,不过他说的的确是有道理,谢莫言从他那里也有不少收获,只可惜现在却被奸人所夺。以慧心的如此阴险的另一面可以感受到宝宝此时绝对不怎么好受。
正当谢莫言思忖间,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水姬打了盆洗脸水走进屋内,见谢莫言醒了,不禁微笑道:“你醒了,快来洗洗脸!”
“哦,好!”谢莫言应了一声,下床接过水姬拧干的毛巾。看着水姬的样子,谢莫言心中不由得暗暗想道:她如果是自己的妻子,那她绝对是个好妻子!
然而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古月昕!谢莫言的遐想瞬间破碎,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冲到脚。
自从她死了之后,自己似乎都没去看过她,那片桃花林,应该还在吧!其实谢莫言也有曾想过要去看看,但是却一直放不下自己当年所做的错事,感觉自己没脸见她,所以一直都不敢去。同时,这一点也是谢莫言一直以来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他不想因为其他原因揭开这道伤疤,但是世事不由人,最不想记起的事情,终于还是想起了。
“莫言莫言?”水姬的声音猛地将陷入发呆状的谢莫言唤回现实中来。
“什么?”谢莫言懵懂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奇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水姬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谢莫言死前曾被魔气附体,不知道复活之后,体内那股魔气是否已经消散,还是继续蛰伏在体内。如果是前者那也就罢了,但是万一是后面这种情况的话,那就难办了,且不说会影响阻止慧心的阴谋,最重要的是谢莫言的性命堪忧。
“没没什么!”谢莫言用毛巾擦着脸,似乎想掩饰住先前的尴尬。但是水姬却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不由得坐在床边接过谢莫言的毛巾道:“如果累的话,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去广宗也不迟!”
“不用了,我感到很好,你不用担心!”谢莫言说道。
“真的没事?”水姬还是感到有些不放心,复活之后她没有见到过谢莫言这么愁眉苦脸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让他情绪有如此大的变化。
“真的没事,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我们不能因为外界因素影响整盘计划!这关系到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人!”谢莫言说道,随即抬起头给水姬一个放心的微笑继续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狐疑地看了一眼谢莫言,水姬也不再想太多,毕竟再亲密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毕竟问太多了,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水姬是个非常明白事理同时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当下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谢莫言想说的话,时机到了他自然会说出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尖啸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见一只小白狐正抬着它的小脑袋,奇怪地看着小飞巨大的身子,清澈的双眼不但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更多的却是好奇。
雪白的小脚朝前走了几步,小飞双翅微动,巨大的鹰伏首看着脚下的那个小东西,似乎也在奇怪它怎么会不怕自己,反而还试图接近自己。
当小白狐走到小飞巨大的鹰爪下时,终于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巨爪,几乎可以凑足三四个自己一样的身躯了,如此可以表现小飞的巨大。
小白狐慢慢地伸出短小的前腿,轻轻触碰了一下小飞巨大的鹰爪。那犹如镰刀般的爪子看起来甚是骇人,但是小白狐却不以为然,反而感到很感兴趣地凑上前去,小爪子轻轻触碰着小飞巨大的鹰爪,看样子似乎是在讨好,又像是一个孩子找到了一个足以吸引它的玩具一样。只可惜这个玩具太过巨大,她弱小的身躯根本无法动其分毫,不过尽管如此,它还是玩得尽兴,到最后直接将四肢紧紧抓着小飞巨大的鹰爪,看样子似乎是要顺着这鹰爪爬到小飞的身上去。
小飞身为异兽,哪里会容小白狐这般折腾,浑厚的羽毛轻轻一抖,小白狐的身子顿时掉下地来,小脑袋摇晃了几下,抬头看着小飞,显然很是疑惑和懊恼。但是它清楚小白狐的身份,遂也没怎么去欺负它,只是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胡闹。久而久之,却也没有先前那种不耐烦的感觉,反而每次看到小白狐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时候,那种滑稽的样子感到十分有趣。
“其实它们比人要过得开心!”谢莫言看着小飞和小白狐淡淡地说道。
“人也可以过得很开心啊!”水姬说道。
“人有思想,想得太多,就会有烦恼,但是不想却又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谢莫言说道。
“人有思想,但是又怎会知道它们也会有思想!”雪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旁边了。
“人和动物一样,都是有思想的,只是互相都发现不了罢了!但是它们思想单纯,所以过得比人要开心得多!”雪淡淡地说道。
谢莫言和水姬似乎也感受到雪话中隐含的那一丝淡淡的感叹,心中默默思索着此话的含义。是啊!人的思想太复杂了,如果能够想得简单点,那生活便不是这样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这么多忧愁。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谢莫言开口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说道。
“你们不如也带我去吧!”雪几近恳求地说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带回镇灵石!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千万别让道门和魔门的人找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谢莫言说道。
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水姬打断道:“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族人,我们一定会帮你带回镇灵石的!”
“谢谢你们!”雪点了点头。
小飞巨大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巨大的双翅猛地展开,脚边的小白狐被小飞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身子猛地退后几步,或许是因为现在才发现小飞的翅膀有如此之宽大而感到惊讶吧。谢莫言和水姬稳稳地坐在小飞的背脊上,后者猛地一蹬,双翅一拍,一声尖啸下巨大的身子直冲天际,瞬间消失在浓重的雾气中,消失在雪的视线之中。
“呜呜”小白狐仰着小脑袋,嘴里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叫声,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眼似乎也隐含着一丝不舍。
“你也不舍得他们吗?”雪轻轻抱起小白狐。
“呜呜”小白狐用它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雪的身子,仿佛被雪说中了心事,后者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白狐,又抬头望向谢莫言二人消失的那个方向,怔怔看着,美丽的容颜上,那双充斥灵慧的双眼不断闪烁着,令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香火不断的清玄寺这几日便已断绝了香客上供,同时也向外宣布封寺,但是如果有心人在暗处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表面上香火旺盛的清玄寺却突然多了许多修为高深的和尚,方圆十里之内的地方都布满了不少和尚,三五成群,神色警惕。而同时还有不少外来之人,身着奇怪服饰,进出清玄寺。
不过那些普通人最多也就好奇罢了,却也没进一步观察下去,且不说不能接近清玄寺方圆十里之地,更别说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了,所以有些人干脆匆匆离去。但是却也有一部分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人士,每每乘着夜色偷偷接近清玄寺,但是还未接近便被几个和尚赶了出来,三番五次之下,也没再继续下去。
其中赫然就有司徒家的人,其实自从上次鲁克之战后,武林各大派对修真者有了新的了解,对于他们来说,修真者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所以为了避免门中弟子惹上祸端,几年前各大派掌门就严令旗下弟子不可随意招惹修真者。
司徒家身为四大武林世家之一,自然也三番五次警告过,不过对于司徒玲来说,却并不以为然。或许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爷爷和几个认识的朋友是修真者,所以对此没有多大顾虑,对于她来说,广宗这次召集道门各大派商议除魔大事,如此热闹的场面怎么能不去看看。
当然这次她依旧还是挺着个大肚子偷跑出来的,和上次去鹤山不同的是,这次偷跑出来司徒玲已经写了纸条跟金康说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都说十月怀胎,但是司徒玲明明已经过了十个月了,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偶尔会踢她两下而已,上了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些什么,家人虽然显得疑惑,但更多的却是着急。
“呼清玄寺真是个鬼地方,这么陡峭,比鹤山还要难走!”司徒玲轻轻靠在一颗树上,警惕地四下观察,毕竟广宗弟子并不是普通人,随便一个人出来放在武林之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数百名广宗弟子的巡视中,如果不是司徒玲在附近观察了好一段时间,得出他们巡逻的规律,根本不可能接近清玄寺,不过算起来此时她站的位置离清玄寺还有数里之地,里面的戒备或许比外面的更加严密。
是继续前进还是退回去,日后再想办法进去?司徒玲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一点。现在三日之期已经快到了,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就无法看到精彩的场面了。在家里憋了许久,因为怀孕的原因司徒玲除了吃就是睡,对于她好动的本性可是个巨大的煎熬,现在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了,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而且现在家人恐怕也已经出来找自己了,自己出去一定会被他们找到。不如现在继续前进,博一博也好!
正待司徒玲准备继续前进之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仔细一看,原来是踩到一块石头,如果刚才真的摔倒了,身怀六甲的司徒玲可能会动了胎气,这可关系到一尸两命。缓缓吐了口浊气,司徒玲小心地继续朝前走着,但是刚才那细微的动静已经引起附近广宗弟子的注意,十几个广宗弟子手持戒棍朝这边跑来,司徒玲一见之下不由得暗呼不妙,正待逃离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来者何人?擅闯清玄寺有何目的?”十几个广宗弟子已经将司徒玲团团围住,棍尖直指司徒玲。其中一个似乎是带头的广宗弟子冷声喝道。
“师父我只是好奇,所以来看看而已。我没有恶意的,请通融一下吧”虽然清楚广宗弟子巡视很严,而且这几天也赶出不少擅自闯寺的人马,不过司徒玲还是希望能够出现奇迹,毕竟自己身怀六甲,他们态度再差也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怀着这种心态,司徒玲先前的紧张也逐渐淡化不少。
“哼!好奇之人会在此时躲避我们的巡视偷偷上山吗?说!阁下到底是何人!”那个带头的和尚显然并不吃司徒玲那一套,脚步也逐渐逼近司徒玲。
“我是司徒家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我,小心我爹要你们狗命!”司徒玲的本性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来,毕竟是在紧张的时刻,每个人几乎都会作出不同的反应,暴露自己的本性也是正常。但是这样一来更让广宗弟子不齿,毕竟拿着自己家人的名头来和广宗叫板,且不说不自量力,而且还会让人认为她平日定是个仗势欺人之徒。
“你”那带头的和尚似乎想发难却被一阵佛号打断。
“阿弥陀佛!宗主有令,清玄寺封寺开始,禁止闲杂人等接近本寺,施主还是回去吧!”此时一个身着袈裟的中年和尚走出来说道,这一说其余的和尚也没有附和,就连刚才那个带头的和尚也停在原地,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还是非常警惕地看着司徒玲。
“你们哼!走就走!”司徒玲无奈之下只能生着闷气离开了,毕竟现在围着她的可是十几个一等一的高手,且不说这个穿袈裟的和尚,单单那十几个手持戒棍的广宗弟子随便一个都有和自己的哥哥不相伯仲的修为,眼下自己势单力薄,硬闯根本就没有丝毫机会,只能识相地离开了。
离开之后,司徒玲看着朦胧的夜色,似乎还不到三更,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爱人的抚摩,那般温柔。夜色清冷,司徒玲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首四处观望,却没有人烟。心中不断咒骂着那些广宗弟子:“死和尚,臭和尚,老秃驴,竟然让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孤单地在外面露宿,却不来管上一管,还把自己赶出来。有什么样的弟子就有什么样的师父,那什么广宗宗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现在金康在身边的话,那该多好,司徒玲开始后悔自己独自离家出走了,更后悔自己身上所带的钱已经不多了,根本不能住旅馆,看来今晚只能住野外了。
司徒玲默默地坐靠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下,双手紧紧抓着衣服,身子缩成一团,显然夜色的冰凉并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了的,特别是现在身怀六甲的她。就算她拥有不俗的内功修为,但是此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将大部分功力转移到腹内的孩子上来,而自己身上却近乎没有半点内力护身,体制和一个普通女子没有什么不同,遂此时才冷得缩成一团。
渐渐地,或许是因为冷的缘故,司徒玲不由得回想起和金康在一起的日子,有他在身边,真的很幸福。现在司徒玲甚至开始厌恶自己为什么这么顽劣,屡教不改。上次偷跑出来去鹤山也是如此,这次不但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反而更大胆地跑出来。现在家里人应该都很担心吧,希望他们尽快找到自己。
好困,又好冷,宝宝娘真是对不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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