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快走,快走。”高原心中大急,想喊,却只能发出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已经很晚、很晚了,快回去。”
“我不回去!”妞妞摇头,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落到高原嘴角。咸咸的,还微微发热。
“来不及了,走吧。”再不回去,妞妞这辈子就完了,封建礼教是会吃人的。高原大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吼了一声“滚!我这样子,救回去也是一个死。快滚!”
“活,必须活。”小女孩咆哮起来,目光坚定,一把将高原扑倒在血地上,用血团在高原胸膛使劲磨着,仿佛要用全身的力气将这个光头男人从阎王的手里抢回来“我会让你热起来的,我要你热起来。”
“这就是女人么,太可怕了!”高原躺在地上,突然浑身颤抖起来,身上的感觉一点一点回来,刚开始是疼,疼得钻心。随着妞妞的动作越来越快,疼到极处的皮肤开始热起来,热得想被人用火在烤。绷紧的身体想弹簧一样松开,已经凝滞的大脑又恢复思维。
不知道过了多久。
妞妞终于停下手来,将冰凉的手放在高原怀里“蛮子,你不要骂我,你以后都不能骂我?”
高原的呼吸开始悠长,但还是没什么力气,他翕动嘴唇,小声叹息“你呼呼,你是个好女子,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我是女人了,妈妈说只要这样我就是女人了。”妞妞眼神雪亮。
“你是个、是个好女人。”高原小声道“我们走吧,回家去。”
“好,我们走。”妞妞从高原身上爬起来“回去之后,我让人给你抓药,等你养好身子。你去、你去求爹爹他会答应”小姑娘羞得说不下去了。
“不用吃药。”高原咳嗽一声,吐出一小块淤血“有酒有肉比什么药都都管用。”
“什么时候了你还着吃。”妞妞大急,将高原身体扶起,让他坐在地上,又用手指刮掉他嘴角的血块。
高原想笑,却笑不出来,顺了顺气“我是叫花子嫁、嫁女,除了吃,还是,吃。”
“讨厌,我爹爹可是是叫花子。”妞妞让马趴下,正要拉高原上马,却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小姑娘猛地跳起来,一把抽出马背上的腰刀,双手紧握,指着前方,浑身颤抖地大喊“谁、谁,别过来,我会杀人的!”
马蹄声近了,一人一马跑得飞快。马背上那人手中提着一根棍子,大声喊“是妞妞吗,你逃出来了。我是王滔,蛮子呢?”
“哥。”妞妞扔掉手中刀,大声哭着朝王滔冲去“蛮子,蛮子要死了。”
王滔声音还是木木的“放心,他死不了,我们都死光了,他还活着。”
高原听到王滔的声音,心中一松,突然来了精神,声音大起来“***王滔快、快带我回去,我要饿死了。”
王滔从马上跳下来,一把将高原扶住“蛮子,酒肉有你吃的。”说着便将一个皮囊拔开塞子,径直将一口热热的液体灌进高原的喉咙。
“黄酒,还热过。”高原眼睛一亮。
“烈酒你受得了吗?”王滔脸无表情。
“那是当然,革命就是请客吃饭。”
“哼。”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加上风大,小姑娘也没听清,只用疑惑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着急地说;“别耽搁了,再耽搁蛮子就要死了。”
王滔:“操什么心,他是冷出的毛病,等下吃了东西就会好起来。这就走。”
又吃了几口热酒,高原头一歪,趴在马背上,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