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六十里,通许、陈留、杞县交界处的大平原。
李自成大军已经出动。
公元一六四二年,明崇祯十五年初夏。
正是黎明时分。
虽然主战场定在朱仙镇,但战役的最后结果决定着北面大城开封的最终命运。在历史上,因为背靠着黄河水运,加上在明以前这里气候温润,灌溉发达,是中国最早开发的地区。尤其是在汉以前,这里还是标准的亚热带气候,在二十世纪的一次考古挖掘中,甚至还挖出大象这种典型的热带大型生物。从战国时魏惠王迁都大梁以来,开封就做为座历史名城而存在,五代后,后梁、后汉、后晋、后周、北宋和金,先后有七个朝代在此建都,故称“七朝古都”特别是北宋定都开封后,拓展河道,修筑城垣,更是奠定了开封的中原核心城市的地位。到了明朝,开封虽然再不复北宋时的繁华,但在十三个省会城市中却是首屈一指的城市,仅次于北京和南京两个大都市。所谓“势若两京”并非过誉之词。
此刻的河南因为气候恶劣,再不是富饶肥沃之地。但开封这个地方还是分封了大量的朱家王族成员计有有亲王一人,郡王六十六人,镇国将军一百八十人,辅国将军四百人,奉国将军六百九十人人,镇国中尉七百人,辅国中尉一百八十人。而这些王族的数量还在进一步增加中。
天下藩封数汴中。这座城市集中了大量财富,也是朱家根基之所在。重要之处自不用多说。
也因此,要取天下。先必取中原。要取中原。先必克开封。
打洛阳时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李自成自然不会放过这一颗已经熟透了地果子,发精锐之师,取汴梁之财富,囊括天下易如反掌尔。
闯王中军率标后威武将军骑兵营统领高原,此刻正骑着一匹高大地河曲马背上,他扭转身子看过去,身后。无数辅助兵打着火把像工蜂一样在平原上忙碌,星星点点,如梦似幻。
这是荀宗文所带领的辎重队。其中还有五百多王、黄两家的百姓。所有的人都热得浑身大汗,正忙碌地将帐篷、武器、草料王大车上装。几百匹骡子不安地咆哮,好象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而激动。马夫们口中叫骂着。将鞭子狠狠地抽在这些大畜生背上。
有人在大声惨叫,黄家的一个后生捂着下腹满面抽筋地蹲在地上,在套辔头的时候他被一头驴踢中了下阴。有人抖瑟着嘴唇,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对于王黄两家地百姓来说,新的一天是一个地狱。为了吃上饱饭,他们不得不随着蛮子高原来到这片大杀场。好在。高原对大家极好,一大早没个人都领到两个热热的大馒头和一碗羊汤。为了那碗香喷喷地羊汤,就算死,也值了。
王有才大声地指挥着两家地人“小九,你他妈没吃饭呀,绳子捆好一点,打八字结,等下打起来马料掉了你赔呀,知道黑豆多少钱一斤不?火药,嘿,装火药的那个,塞子盖紧,见了水小心你的脑袋。别以为到了军队我就管不了你们,老子女婿是高原,儿子是将军。你们是我地佃户,一辈子都得听我老王家的。快,帮军爷们穿铠甲,带子要勒紧了。”骑兵们都一身铁甲,单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没办法穿上这种笨重的装甲。也因为这样,一个骑兵都带着一个护兵,而护兵都由辎重兵和王、黄两家的人充任。
因为离开战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是列阵时间,浑身重甲地骑兵也没骑上马背,都笔直地站在马边。身边的护兵殷勤地侍侯着。
马都是李自成历次大战收集而来地健马,大多产于河套草原,在高原的喂养下一匹匹高大健壮,膘肥肉满。马头上装着黄铜辔头,辔头上还戴了一顶棉制小帽,长长的帽子直套到马肩,与马前胸的棉甲连为一体。棉甲上缀满精钢铁片,在火光下,点点闪亮,浑身都被这钢铁的湛蓝包裹。这样一具马甲起码值两百两银子,这还不算骑兵身上的盔甲、武器和养护这一支军队所需投入的人力、物力。
八百骑实在太少,一但投入朱仙镇战场,根本可以忽略不计。要想在关键时间内起到关键作用,就得握成一个拳头朝敌人的要害狠狠砸去。也因为这样,高原没有特意区分轻、重骑兵,所有骑兵统一穿重铠,马上都着棉甲。一人一把雁翎倒,一把火绳枪,一柄眉尖刀。
在许多闯军将士还使用最原始的锄头做武器的时候,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这是一支用金钱堆积成的部队。再加上士卒都是百战勇士。
这是闯军的骄傲。
高原坐在马背上,朝前看去,天还没有亮,远处的地平线上还没出现敌人,如同一片黑黝黝的大海,平静无波,却蕴涵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离太阳升起还有一个时辰,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身边都是忙碌的人群,作为侧翼突击队,高原的部队被放在后方的一个小山包上。据说,这是一座古代帝王的坟墓,站在封土堆上,左边是海潮一样汹涌的李自成大军主力。满世界都是火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光点,虽多,却不明亮。天空是一无所有的黑暗,让他略有些发慌。这感觉很新奇,好象从来没有过。
明朝唯一能够调动的军队和李自成的主力相逢了,毕其功于一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个暴力集团赌上千万人身家的一战。成
,天下大势可定也!
“未来的壮丽将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喷薄。多么美好啊,请你停一停。”高原不禁念出类似浮士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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