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甚至还有人私下道:“我们还是离陆松年远一点,高将军最恨叛徒了,你看那个林小满,这不就要被砍头了。”
又有人点头:“是啊,若同他走得近一些,没准就要被莫清找去谈话,惹不起,惹不起。我就奇怪了,将军明知陆松年是奸细,即不杀也不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轻轻一笑:“这事很简单,我听了个谣言。那陆松年为保自己一条命,在将军面前说愿意将江陵郡主送与他做妾。你想,人家堂堂宗室血亲,怎么可能做妾。这个陆松年,简直是无耻!”
“的确无耻,衣冠禽兽。”
陆鹤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口一疼,本欲冲过去理论,可刚一起身,却有颓然坐下。
这件事情让他彻底绝望了,也再没有脸去去衙门办事。只得一天天在院子里枯坐,沉溺于酒精地麻醉之中。
可事情并位就此结束,江陵郡主见舅舅整天呆在院子里,也是不省事,见天就问什么时候送她回彰德去见父王。
陆松年心中苦涩,只想大声恸哭:“江陵呀江陵,不但你,连舅舅我也是有家归不得。说不准哪一天我就做了高蛮子的刀下之鬼,而你,只怕还真要做他的侍妾。天啦!”
一人家中坐,本也无事。可不去上班,薪水都被高原扣了个精光。这么一大家子要吃要喝,却是没处可躲。以前跟着自己的那些细作见不到钱,加上自己又形同软禁,都做了鸟兽散。
眼见着日子一天难过似一天,偏偏江陵日常开销极大。这样下去,只怕要揭不开锅了。
想到这些,陆鹤愈加愁闷,又一仰头将一大杯酒灌进喉咙,打算来一个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正在这个时候,守门的小太监递过来一张名刺和一份礼单,禀道:“陆先生,有一个叫米友仁地扬州人求见。”
“不见不见。”一想到那个委琐地米商,陆鹤就是一阵烦恼:告诉他,我没空。”说话间,他随意地打开礼单,眼睛却是一亮。
上面的东西还真不错:上用妆缎蟒缎十二匹,上用各色宁绸十二匹,上用宫绸十二匹,上用缎十二匹,上用纱十二匹,上用各色绫绸四十匹。
“好大手笔!”陆松年心中很是震惊,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按说自己却是一个被人软禁地囚徒,别人避之惟恐不及,这个米友仁送这么东西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疑惑地又看了看礼单,陆鹤眼睑一抬“请他进来吧。”
“哈哈,陆先生,自从商丘一别,甚是想念。今日我押了六十船粮食来开封,刚到盐铁转运衙门交割完毕。听人说,先生身染小恙,正在院中静养。就过来看看,不请自来,恕罪,恕罪。”米老板还是那副奸狡圆滑模样,见了陆鹤一连串哈哈,眼睛却不住望江陵所住的内院瞟去。
陆鹤心中不喜,将礼单往桌上随意一扔“米老板,你什么时候改行贩卖丝绸了?”
米老板奸笑一声“这些衣料是小人对江陵郡主的孝敬,至于松年兄,小人还有表示。”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礼单递了过去。
“还有?”陆鹤心中惊讶,接过来看了一眼,心中大喜。这份礼倒也简单,不过是白银三百两。但对此的陆鹤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不过,他还是非常疑惑。他已经形同囚徒,而商人无利不起早,更别说送上这么一份大礼了。米友仁来烧自己这个冷灶,究竟是为什么?
陆鹤将礼单递还米友仁“无功不受俸,如此大礼我受不起,米老板还是拿回去吧。”
“受得起,受得起。听闻郡主生活艰苦,而高将军素来简朴,小民身受高将军重恩,实在看不过眼,这才送些丝绢过来聊表心意。”
“哦,有心了。”
突然,米友仁满脸媚笑地起身,一揖到地“恭喜松年兄,不,恭喜陆大人。”
陆鹤更是满头雾水:“米老板此话怎讲,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