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崇祯后退几步,撞到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哗啦!”一声落了一地。僵在一边的众太监这才活了过来,慌乱地冲了上来。
“退下!”王承恩一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崇祯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笑了一气,这才喃喃地说:“高原的军力居然强到这等地步,连不可一世的建奴隶也败在他手里,没可能,绝对没可能的。”
王承恩哭着道:“圣上,高原本来就同李自成不是一路的货色。他虽然名义上是李自成的部将,但力量上却要强过李闯。他之于李闯,正如朱温之于黄巢。此人悍勇无匹,直如那吕布转世,杀星下凡。据说,朱仙镇之败,左良玉非败于李自成之手,而是直接被高原的骑兵冲垮。现在,建奴大军更是被他一击而溃。如此悍贼,周大人如何是他对手?目前,我大明朝最凶恶的敌人已经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而是近在心腹之地的高原。圣上,建奴不过一万残余就让周首辅十万大军不敢出通州一步。若高原再来,北京危急呀!”
“对,对,对!”崇祯像是突然惊醒过来,大叫:“拟旨,不我马上写一份手敕给周延儒,让他让开大路放阿巴泰北归,全力堵截尾随的高原军,就说就说若敢放一个贼兵过通州,我要他周延儒的人头。”
王承恩摇头苦笑:“周延儒是高原的对手吗?”对于这个周首辅王承恩不抱任何信心。当初他一时冲动要领兵出征时心中已是后悔,散朝之后更是心中恍惑。在北京城里行尸走肉般晃了一天,天黑的时候以堂堂首辅之尊居然在东门城楼里呆了一整夜,天明时才回过神来。
出征之后一直缩在通州不肯向前一步,并召集大量端公道士弄了一场大法事。
这些都还好理解,宗教信仰是他的自由。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可周大人在通州却不安分,日日招白广恩、唐通等将军宴饮。并收了这四大镇总兵做了自己门生,弄出了好大一场闹剧。
这些事,下面的人是不会同皇帝说的,王承恩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可今天一看皇帝说要勒令周延儒出兵攻高原,王公公就知道事情不好。若真让周大人领兵去打高原。只怕死得极其难看。
周大人一死不要紧,可再帖进去四大镇士兵,导致京城空虚。那才是千古罪人。
听到王承恩这么问,崇祯皇帝狠狠道:“他手头也有十万兵马,未言战先言败,哪有这样地道理?他周某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要为君父分忧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分忧?”
见皇帝有点赌气的意思,已经摸透他脾气的王承恩知道不能在说下去了。他的意思是劝皇帝将周延儒的大军尽数撤回北京,死守不出。可如此一来。等周延儒回城,等待他的将是国法地严惩。周延儒素来人品极好,王承恩也不欲致他于死地。
叹息一声,王承恩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周大人的大军不回北京也好,只要遏住通州要地,高贼就无法打到北京里来。只可惜,周大人麾下人马虽多,能战之兵却寡。只怕守不了几日。”
正在这个时候,殿外有太监禀报:“万岁爷。周延儒大人地前线战报来了。”
殿中君臣都是一楞。
崇祯皇帝冷笑:“他周延儒在通州一呆几月,裹足不前,能有什么战报?呈上来。”
接过周延儒的奏章看了一眼,皇帝不屑地扔在地上,对王承恩道;“你看看,你看看,他周延儒还弹劾起人来了。说什么吴三桂畏敌如虎,从山海关后畏敌不前,一直没到他那里去报道。”
拣起周延儒的奏章看了一眼。王承恩看了一眼,道:“吴三桂大军现在抚宁,出关已经数月,可借口军饷不足,竟只走了一百四十里。就算他是乌龟也该爬到了。不但如此,吴将军还说东北建奴有异动。若走得快了。建奴南下呼应,丢了山海关以东城池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听他这么说。崇祯皇帝也恼火了“你马上让内阁拟旨,严斥吴三桂,让他快点给我滚过来。”
皇帝也是急了,周延儒固然在通州不动如山,现在连吴三桂也在抚宁步步为营。这满朝满天下文臣武将难道全都靠不住?
见崇祯这么说,王承恩大声哀号道:“万岁不可呀,现在京营和周大人都不堪使用,能保京畿一地的也只有关宁铁骑。对吴将军只可温言抚慰,断不可严厉斥责。且,这到旨意只怕没人敢动笔。”在他看来,周延儒不顶用,能够扭转京畿战局的也只有威名赫赫的关宁军了。
“可是,他吴三桂也是一个厚脸皮地怕死鬼。联可以升他的官,但他若还是不来如之奈何?而且,这个旨只怕阁臣都不会动笔拟旨的。”崇祯皇帝恼恨无比,吴三桂这次走得这么慢已经能够说明其态度了。目前的形势是,如果吴三桂大军一路快速推进到北京前线,后金在东北南下呼应,丢了山海关以东土地。这个责任可都要落实到拟旨的人头上了。大家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躲就躲。
他说完这句话,发现王承恩还跪在地上,忙道:“你起来说话。”
皇帝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王承恩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感觉头脑一阵晕眩,他挤了挤眼睛,等眼前景物清晰下来才回答道:“圣上不用担心,吴三桂已奉旨勤王,不用再发圣旨催促。他父亲吴襄还在北京,圣上大可召他问话,让他督促关宁
“好,这法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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