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未如一般金兵一样使用马刀,而是一条擀面杖粗细,长约一米的狼牙棒,看得出来这人力气很大,一轮起来,棒首的铁钉在空中划出一片尖锐的呼啸声。
高原自是不惧,一夹马腹猛冲上去,二人一个交错“当!”一声,横刀和狼牙帮实碰实地架在一起,还没等他们变招,凶猛前冲的战马已经将二人分开。那个金兵和高原也分别撞进敌人的阵中。
“丝!”高原口中吐了一口冷气,手有些发麻,这个敌人的力气大得让人吃惊。刚才同他的兵器接触,虽然自己的横刀将他棒头的铁钉割下一大片,可强烈的冲击还是差点将他的刀扯脱了手。还没等他回头去观察战果,一个金人骑兵的马刀已经斩上了他的胳膊,在结实的板甲上拖出长长一条浅痕。高原大怒,横刀一闪,从他咽喉出割去“噗嗤!”一声,一颗戴着头盔的头颅冲上天空。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却见刚才那个粗胳膊的敌人已腾空而起,直接落到疯狂的马群中,再也站不起来了。却原来,他刚才虽然同高原交手时稍占上风,却很不幸地碰到给高原当护卫的莫清,莫清头一低骑马切进他的怀里,也来不及出刀,左手一拍正好拍在他心口。
莫清的武艺何等的厉害,这一手阴劲虽然看起来绵软无力,却厉害非常,竟将他直接拍下马去。就算不死在奔腾的马蹄下也活不成了。
“将军小心啊!”一条灰影跟了上来,莫清手中的马刀连连挥动,将两个试图靠近高原的金兵割翻马下。
见高原落单,身后的护卫们也都发狂地冲了上来。将高原裹在正中。如一只大磨盘一样向前滚动。
如此一来,高原虽然冲得极快,却始终没有捞到同敌人面对面交锋的机会,应该说,这次突击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亲临战场。随着陈留军地壮大,做为一军之首,他只需要做决定。就连运筹帷幄都有谋士们,很多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里点头做决断罢了。这样地日子让他非常郁闷,现在好不容易上了战场。却捞不到仗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他大叫着,疯狂地踢着马腹试图用速度从护卫们中冲出去。可他的战马虽然雄健,身上却穿就几十斤重的铠甲,速度怎么也起不来。
而他只要一提速,身边的护卫也跟着猛冲,依旧团团将他围住,简直是密不通风。
“他娘的。你们在做什么,给我让开!”高原大声怒吼“莫清,你要做什么?”
莫清一边挥舞着马刀,一边扭头对高原道:“将军,荀先生说了若将军少一根头发,不但整个护军,连我莫清项上的人头也保不住。内务和保卫工作好象不归将军管,莫清不能从命。”他看都不看身边的敌人一眼,手中地马刀天马行空地穿梭。如绣花一样,刀刀都准确地在后金骑兵的颈大动脉上切出一条小口。浓雾中,不断有劲急的鲜血射出,须臾便将他身上染得血红耀眼。
杀人在他手已经变成一种艺术,这也是高原第一次完整地评估莫清地武功。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是一个武学大师。
“你”高原无奈地摇头。心中有些沮丧。
不过。高原这一通猛冲虽然没捞到仗打,却起了一个非常好的作用。见主帅如此拼命,后面的骑兵士气高涨,大声呼啸着悍不畏死地冲见后金骑兵中,顿时将敌人的冲锋队型搅了一个稀烂。同后金骑兵不同,陈留骑兵同他们面对面劈杀时从来不躲也从来不招架,好象根本就无视敌人砍过来的马刀,提起刀来对着敌人要害就是一刀。很多时候,双方的马刀都是同时砍中目标,彼此都闷哼一声掉到地上。
陈留军如此拼命,对后金骑兵心理上的打击是致命地。这些金兵新败之余,本就对陈留军非常害怕,现在敌人又如此剽悍,人数上有占了优势。被高原这么一冲,立即崩溃,呼啸一声,齐齐拨转马头向后逃去。
“糟糕,敌人要逃!”高原大喝“跟上去,全歼敌骑兵!”敌人既然将骑兵全派出来偷袭,若不吃掉他们,未免被人小看。只要将他们全部留下,看那阿巴泰还能弄出什么花样?失去骑兵的后金步卒面对陈留军的西班牙方阵也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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