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氏的不自在,顾如蓁吩咐若桐将人搀扶出去。
等到殿中无人之后,她才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祖母年事已高,你别瞪着她,她又不知道你要说什么,等会说不准还得在心里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男人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朕和你是一样的意思,想让她去侧殿休息,老人家熬着不休息对身体不好。”
对于他说的这番话,顾如蓁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又拉过他的手握着,“我知道你让祖母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有些怕。”
“我的母亲就是在生产的时候出了问题,虽然拼命将桾琰生下来,但身体一直都不好,早早就离开了。”
她那时已经有了记忆,站在院子门口,只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丫鬟进进出出,双手捧的盆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血水。
天秦帝握着她的手收紧,轻轻拍了拍,“不一样的,太医都说了你这一胎很好,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从前顾如蓁是不喜欢想这些虚无缥缈发生的可能性很小的事情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孕的缘故,她越是控制着不去想,就越是难控制得住。
天秦帝顿了顿,也没有安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他问道,“蓁蓁,你会怎么做?”
怕她不明白,他艰难的继续说了几个字,“孩子,和朕……”
“你。”顾如蓁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我不是个好母亲,我会给这个孩子我能给的所有的母亲对孩子的爱,但是如果硬要我在这个孩子和你之间选择,我会选择留在你的身边。”
说自私也好,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过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落下了病根活不久甚至当场就没了性命,那这个孩子一出生就会失去母亲和父亲的爱护。
听到这个答案,男人低头笑了笑,连向来冰冷的眼中此时都漾着明显的笑意,“宫中有太医,有医女,任何可能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所以不会有万一。”
“不过……”男人微微抬着下巴,自得而又骄矜,“等她出生知事后,朕要她知道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朕,而非她。”
听着男人这一番话,顾如蓁简直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下位置靠在他的怀里道,“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夜间下了场雪,早上起来便很冷。
天秦帝望着四处白雪皑皑,穿上衣服好又将被子掖好,这才走到院子里。
还没到早朝的时间,所以他也不着急,只是忽然捋起袖子蹲下了身。
“哎哟,陛下您这是做什么,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好?”左丘聚立马尽责的要将披风披到男人说身上。
天秦帝转过身,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再吵朕就罚你去宫门口铲雪。”
左丘聚听此立马闭上了嘴,甚至很识相的往后退了几步。
等过了半个时辰,整个盛宁宫的宫人都站在院子四处,表面上手中拿着做事的家伙,实际上眼睛不住的往院子中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