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赶忙松开了温婷筠,像躲避传染病源般,倒退了好几步,颓然的摇摇头,像只惶惶不安的丧家之犬,凄然的说:“就在那个白痴懊悔得想自杀的时候,你来了,他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紧紧上前握住你,可是你厉害,真是厉害,连不认识的司机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而你你竟然告诉那个白痴,你安心不来赴约的,你什么都没有答应。是的,你够狠,你真狠,你给了那个白痴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后再狠狠的把他一棍子敲昏,你够狠”
一字一句,顾森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根针,也像一把刀,螫得温婷筠心乱如麻,切得她的心七零八落,她愈听愈感动,愈听愈不能置信,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顾森会如此固执的等侍,她真的不是安心要伤害他的。
“顾森”她低低的叫唤,却不知该怎样解释这混乱的一切,她的心已经完全被他的言语打乱了,她不能思想、不能言语了。
听见她的叫唤,顾森心里重新燃起一线希望,他斜靠在白色的石雕上,企图稳住自己过于激动期待的身体,他定定的凝视她,等着她的解释,等着她的安慰,等着她的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她肯跟他说说话,她芜了这许多许多,总该有点儿回应的。可是他等了好久好久,她却只是淡淡的站着,冷冷的看着。
顾森的心碎了,她不在乎他,她一点都不在乎他。他悲惨的说:“然后呢?饱食终日,以作弄人为乐的温二小姐,你把我搞得这样惨兮兮的,一定很高兴了吧,下一步呢?你是要我去跳河、还是去撞车?只要你说得出口,我顾森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温婷筠瞪大了眼睛,摇摇头,再摇摇头,她不知道顾森为什么要这样吓她,她一点都不高兴,她的难过与痛苦不会比他少的。她看着顾森痛苦而绝望的脸,天,她多想伸手抚平他探锁的眉头,多想拨开他眼底的乌云,多想吻去他嘴角的苦楚,她多想多想啊,可是
“别说了,顾森。”她只能制止他说下去,制止他往死胡同里钻。
但是顾森却不肯听她的“你放心,我不会抗命的,你可以继续作弄我,全凭你高兴,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全凭你宰割。谁叫我贱,谁叫我自作多情,谁叫我要去参加雅莉的生日宴会,我不该去的,我本来就不想去的,可是雅莉却苦苦的哀求我,于是我心软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不想跳舞,我不想讲话,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待在窗边,静静的欣赏夜色我后悔极了,我根本不该看那什么鬼夜色,我应该跳舞,应该疯狂的玩乐,那样,我就不会看见你,不会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精灵,一个飘荡着一头长发的小精灵,她就那样随着轻轻盈盈的夜光,走进我的眼中,我迷惑了、迷失了,于是我说了一大堆疯话,丢下了雅莉,跑到屋外,我告诉自己应该开着车回家去,可是我没有,我着魔似的追逐着长发小精灵可能的足迹,追着追着,我来到了厨房”顾森顿了顿、喘了几口大气,他的灵魂跌进深深的回忆之中。
“我推开虚掩的门,看见一个好优雅好优雅、好动人好动人的精灵,她跳着自由随性的舞步,边跳边撕扯着大面包放进嘴里,当下我就愣了、傻了、痴迷了,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我的一颗心遗落了,遗落在盈盈的月色中,遗落在那个吃面包的长发精灵身上。
“第二次见面,小精灵把吻给了我,我开心得简直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我告诉自己不管她是乞丐也好、是女佣也好,我都不在乎,可是小精灵不肯相信我,还赶跑了我,这使我大大的伤心了,我不吃不喝、绝望痛苦得快要死去,直到妈妈告诉我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爱情。
“妈妈的话打醒了我,于是我买了玫瑰花,兴匆匆的按下温家的门铃,才知道那个长头发的小精灵竟然是温家的二小姐。我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愤怒的把玫瑰扔进垃圾筒,待在门外等了又等,一定要等到你给一个交代,谁知你只消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把什么都给忘了。只要想起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就快乐得像得到了全世界,像飞到了极乐的天堂”
顾森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是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念头唤醒了他,振奋了他,他像一棵濒死的植物在一瞬之问复苏。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他冲到温婷筠面前,捉住她的肩,热情的呐喊:“你是我的女人,是我顾森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不要!温婷筠疯狂的摇着头,她知道错了,她后悔极了,她正在想办法亡羊补牢,她不能再让顾森搞砸一切。
“不要叫,我说过那只是一场游戏,只是一场游戏的”
“不!”顾森发出巨大的吼声,他松开温婷筠的肩,暴跳着,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想起她热情的吻,她的每一道曲线,她性感的扭动,她激情的呻昤顾森咬着牙闭上眼,他记起自己进入她的感觉,她紧滑的甬道温暖的收缩着他,围拢着他,他的五官扭曲了,额角滴下汗珠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记住过一个女人,他从来不曾这样炽热的爱过一个女人是的,那不是游戏,是爱,是爱啊。
他重新靠近她,固执的盯着她“你在说谎。”
“我没有!”温婷筠大声反击。“你在说谎。”顾森用的是肯定句。
一我没有。
““你在说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肯示弱,他们就这样对峙着,争执着顾森被逼急了,他疯狂而残忍的提醒她:“只是一场游戏你会那么投入?你忘了自己浑身赤裸的贴着我,你让我吻你的唇、吻你的乳房,吻你的一切,你忘了吗?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张开腿来迎接我?是的,你让我进去的,我没有勉强你,是你让我进去的,你那么美、那么紧、那么滑、那么湿,你想起来了吗?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的第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女孩会把第一次当成游戏的,这一点,顾森比谁都要清楚,他在女人堆中打过滚的,她骗不了他的。
温婷筠被顾森赤裸裸的言语给吓坏了,她完全失去理智,脑中一片荒芜、一片空白,她不假思索的扬起手,劈头给了顾森一巴掌“闭嘴,你这个卑劣的、下流的、无耻的小人,你这个恶棍、流氓”
热辣辣的掌印烙在顾森俊俏的脸颊上,有那么一刻他的脑中是空白的,等他回过神来,搞清楚现实之后,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眼神冒火了。
他跳着抓起温婷筠的肩,像只凶猛的大老鹰捉住毫无抵抗之力的小鸡,死命的摇着她,疯狂的喊:“你敢打我?即使我的父母也不曾打过我,你这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权利?是我说错了,还是你恼羞成怒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很清高,你以为自己很不可一世?我卑鄙下流,你就纯洁高贵了?我是恶棍流氓,你还不是和我上了床。”
老天,谁来放了她,谁来救救她?温婷筠被深深伤害了,顾森锐利的词锋无情的捅进她的心窝,把她刺得遍体鳞伤,她再也无力驳斥他,她没有力气了,她已经身心俱疲了,她细瘦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顾森猛烈的摇晃,长畏的头发凌凌乱乱的披散在她小小的脸上,她看不清楚了。
“让我走”理智消失前,这是她唯一能吐出来的句子。
“不要。”顾森清醒过来,他懊悔极了,他不该这样口无遮拦,他完全失去了君子风度。
他不再摇晃温婷筠,颤抖的拨开披黏在她脸上的发丝,看见她泛着水光的眼眸,他痛苦而嘎哑的请求:“原谅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伤心极了,痛苦极了,无力极了,我没有分寸了”
他看见温婷筠哀愁美丽的脸,他看见她微微颤抖的小嘴,什么理智言语都静默了,一阵激情荡入心中,顾森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低下头来捉住她的唇,密密实实的吻住她。他感觉到她没有挣扎,没有抗拒,于是他疯狂的吻着她,吻着她
情欲之火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理智像秋天干燥的稻杆,一瞬之间就被烈火烧个精光。温婷筠承受着顾森猛烈的需索,她不由自主抬起手臂,圈住顾森的颈项,张开苍白的小嘴,和顾森的唇舌狂热的交缠着。顾森的胸膛宽厚又温暖,他的吻激情又缠绵,温婷筠觉得自己好像坐上了旋转咖啡杯,她的世界不停的旋转,跟着这个男人,不停的旋转
忽然,苍茫的夜色里响起一阵尖锐无比的煞车声,煞住了温婷筠的旋转世界,咖啡杯渐渐停下来,理智也回到她的脑中了,她的脑中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在说:“即使全世界只剩下顾森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看上他的。”那声音还说:“爸,你放心,我对抢男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因为我知道,即使抢到了男人,也抢不到一生的幸福。”为什么要这样说?说过的话已经覆水难收。即使不这么说,她就能堂堂正正的和顾森在一起吗?答案是不能,不能的,她想起邱显达的阴影,想起那一场恐怖的混乱还有爸爸对她的指责。爸爸是怎么说的?啊,他说:
“雅莉是无辜的,你不能一再以抢她的男朋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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