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她一时急地直跺脚,心中忐忑地想着,四大哥之手段,重点在于放出朵朵火焰,若火焰奏效,必可在金蚺身上烧灼出重重伤害,可金蚺竟能吃火,则四大哥岂非要束手无策了?。
“四大哥小心哪!这东西吃了你的火焰了!”
旁的她也帮不上忙了,多呐喊两声为四大哥助助威罢!
心中犹自这般想着,她于惊恐中忍不住又朝前方瞧了去……
只见,四大哥仿若也是看清火焰之功被破,则,突的放出来两根红色弧光,她定睛一瞧,于漆黑中辨清楚了,知晓,四大哥放出之两根红色弧光,乃不久前用来束缚她之“奇异红绳”。
她记起来,四大哥曾说,此奇异红绳乃他捉鬼时偶然得之,红绳之一妙用,即不可挣扎,一旦被束缚,越挣扎则束缚越发紧致。实乃奇异宝物。
她瞧见,两根红绳快速飞去,一缠一绕,牢牢地就绑定了巨大金蚺张开的血盆大口。
瞧见这幕,她真忍不住要抚掌乐起来,心道,妙了!果是有效!
再看金蚺,被红绳绑住大嘴,焉有不挣扎的道理,它见大嘴被合而不能打开了,一时恼怒得摇头摆尾,巨大身躯抽搐般愤怒甩动,显是慌了。
在这疯狂扭动中,它长达十丈之浑圆粗壮的身躯,于窄窄的沼泽泥地显是一种破坏性极大的震动,立时,窄窄的沼泽泥地里霹雳啪嗒、哐当哐当之声不绝,同时,将甬道边灌木下的巨石墙壁,撞击出无数纷飞的石子。
石子从灌木墙壁中弹出,有些直射向左右前后,有些弹到空中,又坠下,天女散花一样朝四面八方打来,像冰雹叮咚叮咚砸在沼泽地的白石头上,或噗嗤噗嗤渗入软烂的淤泥里,没了进去……
这些从前后打开,或者天空坠下的石子,有些花生米大,有些巴掌大,空中落下的倒还好,力道有限,直直射来的则速度极快,中了,人必要重伤,掸儿赶忙闪身躲避,可脚踝、大腿,身上,依然被砸中数下,吃了几下痛,她一时疼得龇牙咧嘴。
“四大哥,快躲来这边,它嘴不能打开了,现下我们可趁机逃了去……”
她眼见四大哥腾挪转移,一下不得停歇,想着,怕是极累哩。大蚺之体力深不可测,而人的耐力是有限的,久战下去,怕是不智,四大哥深陷其中,思考起来难免挂一漏万,慌乱中恋了战,岂非落了大蚺的心机?正是想到这些,她才忍不住在一旁“点拨”起来。
田辟疆道:“不妨,我要趁机砍去它之七寸,让它伏诛!”
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终是没能说出口。
现下,巨大金蚺一张嘴虽是被两根红绳重重捆绑,可它扭摆的身子依然弄出巨大声势,而且力道惊人,仿若有使不尽的气力,四大哥一心要与金蚺决战到底,还要砍它七寸让它伏诛,她内心,是不大赞同的!可,她无法左右他的意志,纵然胸中有万千沟壑,也是鞭长莫及。
她想着,且静静当看客罢,不拖累他便是了!
再凝眸往金蚺瞧去,此丑怪虽大嘴被封,但依然左顾右盼,两粒碧绿的眼珠子这看看,那看看,射出道道瘆人的绿色荧光。
她看它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想着,它在做什么?好像在找什么哩!
几息后,她瞧见它碧绿的眼珠子终是定在一个方向不动了,呀,她心中慌慌的道一声不好,就是看见,它忽的再次朝她和她怀中葵鼠滑游过来,大摇大摆,仿若很是兴奋。
“啊,怎又过来了。”
她嘴一撇,恼怒地跺了跺脚,身子忙朝一旁偏去。
怀中葵鼠,因她这突然的一个动作,“吱”一声,一个不稳,被她一甩,掉落在地。
葵鼠坠地,肥胖的身子全然曝露,对包抄过来的金蚺而言,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它全然不顾嘴巴被封,以极快速度探出脑袋,直朝地上葵鼠尖尖刺去……
“大吱!!!”
掸儿瞧见这惊险一幕,身子一扑,本能盖在葵鼠身上,双手一环,将吓傻了的葵鼠重抱进了怀中,而在她背后,那凌空击下的金蚺头颅,正以雷霆万钧的气势迫来,眨眼,即将击打下去,目标,自然是护住葵鼠的掸儿娇柔的后背。
掸儿倒地,环护葵鼠,面朝下背朝上,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浑然不知,或许也是知的,终是反应不过来,一时僵僵地挺立不动,愣住了。
田辟疆飞跃起身,手中木刹聚力一甩,一串熊熊烈焰打了出去,这火焰温度,比之刚才的朵朵火焰之花,声势不可同日而语,仿若炸开的灶台,多一点璀璨,多一点暴戾。
金蚺停止下击的气势,猛回头,“嘶”一声鸣叫,竟又是一吸,不过并非用嘴,而是鸡蛋大的一双鼻孔,巨大火焰,尽数没入其中,给它吸走了。
地面上,掸儿得了这个喘息机会,身子滚去了一边,重站起来,她呆呆地又望见了这神奇一幕——鼻子吸火。
她“啊”一声,一筹莫展地道:“这东西不但吃火,鼻子还能吸火,它莫不是个火变的怪物呢!”
田辟疆摇摇头,瞬息间,已从金蚺背上滑下,落至掸儿面前,道:“快别好奇了,快闪开!”
伸手将她朝旁边一推,吸完火焰的巨大金蚺已再次扭头袭来,两粒于夜色中亮闪闪的眼珠子,愤怒地盯住了田辟疆。
“嘶”一声,它被红绳捆绑的大嘴,缝隙里,吐出长长的信子,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田辟疆忍不住打一个干呕。
就在他错愕的这个瞬间,忽的,他感觉身子一个不稳,低头,发现双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巨大金蚺神出鬼没的蛇尾束缚,再动弹不得。
束缚住他的蛇尾又是一晃,破了他稳住的身形,他重重摔倒下去,激起沼泽里片片泥花。